我只不过为了储存足够的爱足够的温柔和狡猾以防万一醒来就遇见你我只不过为了储存足够的的骄辂傲足够的孤独和冷漠以防万一醒来你已离骒去题记—————————————————————————————————————楔子洗漱完毕,她直接用毛巾擦了擦脸,没有照镜子。梳洗台上的镜子被用绿色的油漆漆掉,照不出人的脸。听到门外有人唤她,“安妮!”她徐着步子走出房间,走得很慢,手不自觉的抚向自己的腹部。门外,一个年过半百的,蓝眼睛,修女打扮的女人走向她,拿着一件水色的裙子,唇角带着笑。“安妮,感谢上帝,新的捐赠物已经送到了,我看到衣物中有一件这样的裙子,你或许适合……”不算地道却吐字清晰的中文,女人说着,将手里的红裙子递过去。被唤作安妮的女人眉眼扫了一眼裙子,一件水色的连衣裙,胸前有一圈儿珠花,镂空的蕾丝纹路,收住袖口,圆领。她接过裙子,纤细的手指拂过珠花,薄薄的唇勾起一抹淡笑。阳光下,那个笑柔和淡然,弧度恰到好处,那张脸微微的侧着,脸上斑驳的伤痕触目惊心。她抱歉的将裙子又递过去,摇了摇头,喜欢。却无法接受,感激,不言而喻。修女摇了摇头拒绝,“安妮,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你有一个圣洁干净的灵魂以及一双迷人美丽眼睛,我们所有人,包括我们的伟大的上帝,都深深的,深深的爱着你!”她笑了笑,拉过修女的手,在她手上画了一个心形,那是她的谢意。再次回到房间,她小心的将裙子叠好,放在自己的床头。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起一个笔记本,翻开一页,上面几行歪歪扭扭的字体:多年以前,我就记得你的摸样。从前世,到今生,我从不曾将你遗忘。生命是一种幻觉,而你,是我的光!............某年某月某日,天气晴好,风吹在脸上会让人想睡觉。玛莎送了我一件红色的裙子,很漂亮的裙子,我很想穿给你看,你,想看吗?想你,很想你,再次的,发疯发狂的想着你,你说,我现在这样想你,在未来的许许多多的日日夜夜中没有你的陪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眼泪掉下来,她握着笔的手指都在颤抖。纸业上大片的空白处被泪水浸湿,一片一片的连续成模糊又清晰的片段。每个片段中都藏着一个人的名字:皇甫夜。k市,十一月,雨水,连绵不绝。女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雨水蚕食着她的视线,不绝,眼中已是模糊了,想起了往事。三年以前,她新婚后的半个月,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阴霾的让人呼吸不畅的氛围里,她失去了自己人生中除却自己父母以外对自己最重要的一个男人——她的丈夫。她叫皇甫微雨,十三岁以前,她还只是微雨。十三岁以后,以微雨为名,冠上皇甫的姓氏,从此以后,她便被宿命紧紧的掴住,动弹不得。无力反抗,唯有承受。无论是得到,还是失去,她都要承受。十三岁,父母离世没多久时,有个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少年告诉她,她以后,会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她看着少年漆黑如墨的眸子,唇角勾起淡然的笑意。承受,她想,能够嫁给这样一个好看的人,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爱情在那一刻悄然开花,迅速疯长,以她自己都不曾想过的速度。十四岁,生日那天,她穿上了自认为最漂亮的那件粉色裙子,为了给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少年看。就在那天,一个长相柔俊挺的另一个少年告诉她,她以后,会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他看着少年眼眸中的温柔漾开,柔和的弧度将自己的影子嵌印在其中,心底突然涌现出一片慌乱。嫁给了他,那他怎么办?十三岁和十四岁,仅仅一年的时间,她从一个人的妻子,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妻子。这个转换,即使在未来的很多年后,她都不曾真正的接受。可是,她却除了承受以外什么都做不了。记得,结婚的那天,长老将一份红色的契约书拿到她的面前。她抿着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纸张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契约的内容是:一生一世,不负丈夫,不负皇甫家。俗不知,早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负了这个被她称为丈夫的人,而且心底上也知道,灵魂的相负比身体上还要可耻百倍!所以之后的之后,她果真受到了诅咒,一辈子,都没有得到善果,同时害了两个以她为念的男人!............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视线再次环顾了一眼四周,不舍,还是有。从她十三岁,到现在二十四岁,除却大学的四年在a市外,其余,都是在这里。这里的每个景致,都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海里。虽不是特别的清晰,可是任何一处从心底划过,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下痕迹,痕迹深的,会疼。只是,三年守孝时间到昨晚凌晨结束,她的人身暂获自由,离开,已然成了必然,。她抬脚走到门边,一个深灰色的行李箱子横在那里,里面是她随行的衣物。他告诉她不需要带行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她却执意带了。这次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都是平时爱穿的衣服,若是不带,丢了实在可惜。而且,当某一天,她想要搜寻些这里的回忆时,岂不是连一点念想都寻不到?梳妆台上放着一张自己的独照,她不打算带走,好似自己一直在一般。那张照片,照于十八岁的一个春天,她站在芍药花的中间,穿着傣族传统的服侍,笑得柔和甜美。给她拍照片的人……皇甫翔,她死去三年的丈夫。当时的他说他笑得很美,可她从未告诉过他。当时的笑,是因为正对着她从不远处走来的那个沉默冷峻的少年,看见了他,唇角都会不由自主的弯起。他叫皇甫夜,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夫,后来是他丈夫的堂弟,现在,是皇甫家的唯一法定继承人。下了楼,一直照顾自己的女仆张妈迎上来,抱了一下她。“少奶奶,希望还能有机会再见面!”张妈已经年过半百雨,从小看着她长大,心底上舍不得,是真。她淡然一笑,只说了一句,“我属于皇甫家,从未离开过,也永远不会离开!”听着,是真的不抱希望回来的,张妈不由得眼睛湿润了。接到他的电-话,她觉得自己必须要抓紧了,她知道,他不喜欢迟到的人。坐上车子,外面的雨还在下,不见停歇的感觉,这样阴霾的天气,不能坐飞机。但是他之前也说过,可以开车过去,大概七个小时,不耽误行程。也就是说,今天他们,必须要走。时间这般的急,不知道是因着什么,不过心底上不排斥,a市,毕竟在那里呆过四年,那里也有皇甫家的资产。且在最早的时候,皇甫家的势力都在那边,只是后来,迁移到了k市,现在,似乎又在一点点的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