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落赤红着脸七零八落地一直跑出去了好远,总算到了一处火光不那么通明的帐子背后,才停了下来,捂着胸口急喘连连。【文字首发】满脑子都是刚刚那糊里糊涂的画面他燃火的眸子……他滚烫的唇舌……他喉间的喘息、他胸膛的起伏……他那轻解她衣衫的纤长手指……而自己呢?那阵儿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更好像胸口有一团什么样烫得她想大叫又只剩急喘的东西,只恨不得让他帮她快点释放解脱……恍然记得,他去拉扯她腰间束带时,她竟微微挺起了腰身只想他能更顺手……啊!要死了要死了!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热~浪又冲将上来,直让她此刻连想去找一面墙撞死算了。没脸见人了,真没脸见人了啊……“落妃还没歇着啊。”柔柔的一声轻唤,透着丝丝凉意,从帐后另一侧的黑暗中传来。何依落慌慌张张地看过去竟是额吉娜。额吉娜悠悠的,走出了阴影,远处的火光映着她的面孔并不明朗,唯有那蓝色水眸微微闪着光。何依落真不想自己这时候去见人,尤其还是她。别别扭扭地抹了抹自己尚未平整的襟口,转身就想走,岂料她开口就说到:“这么快就从皇上那儿走了啊?”何依落暗暗惊了一下,竟心虚了起来。可、可她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去皇上那儿还跟做贼似的吗?于是她强撑着自己转过身来对着她:“明儿还要启程,皇上还要惦记着将盗贼送官的事儿,更要追问一下地方官管辖的失职,事儿多着呢。”哼,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一般人儿,没资格知道。何依落自顾自地小得意,也分不清是想故意气气她还是真要给自己找优越感。可是额吉娜显然无动于衷,反而走上前两步,伸手颇显亲热地帮她摆了摆歪斜的领口,好不妩媚地盈盈一笑,“真劳烦落妃了,伺候皇上到这阵儿。”“呃?”“都赖我这几日葵水来了,没法子给皇上**。才害得落妃你如此体弱着还要去伺候皇上,真是辛苦你了。”何依落眨眨眼睛,竟有些茫然。而额吉娜已经莞尔一笑侧身而走,嘴里还似有似无地念叨着:“皇上不愧是真龙天子,这龙精虎猛的身子……一日没了女人便不行啊……呵呵呵……”***“娘娘、娘娘……我的好娘娘啊,求您卖小喜子个面子吧,不然小喜子我就得在皇上面前一头撞死了。”这第二日天一亮,侍卫随从们都在拔营整理装车准备出发时,小喜子就前前后后追在何依落脚后跟不停地求起来。虽然昨儿个皇上并没一气之下把他拉出去打板子,可也再没跟他说一句话。小喜子战战兢兢伺候在帐外,只听得里面一会儿坐起了,一会儿又躺下,想是呕了一肚子的闷火无处发。这滋味,小喜子还不如让他凑自己一顿呢。“娘娘啊,昨儿都赖小喜子莽撞,您就权当我……我是个屁,别往眼里去啊。”这可真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听着何依落满口屎尿屁惯了,小喜子也张口就来。何依落闷着脸孔只管走,压根不想提昨晚的事。可她越这样,小喜子越着急,只觉得自己果真如皇上说的那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看着这俩人就冰释前嫌了,被他一头全搅乱,而且连想挽救一下,都难上加难。“娘娘,您不知道昨儿皇上可是彻夜难眠,肯定都是想您给想的。娘娘您就再去看看皇上吧,要不今儿启程小喜子伺候您去皇上马车里坐着,那儿宽敞。”“他那不是想我,是想女人。”何依落甩下一句话,一把接过老师傅手里的马缰,翻身上马,策着“红豆”就狂奔而出,后面的牵马师傅和保护着的侍卫急急跟了上去。小喜子看着那背影,真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啊。***再行了半日的路程,便来到了沉州城内。这里自然不如京城繁华,也不如一路而来的各个大城镇气派,但看上去也颇为井然。先行的人马已经通报了沉州知府,那知府大人诚恐万状,却因为提前知会了不可声张,所以便带着大小官吏,都身着常服毕恭毕敬地迎在了府衙两侧。人马队伍端端地在府衙门前停稳当,小喜子打开车门,挑起帐幔,肖奕扬却只是倚坐在了边上。那知府大人领着众人便要跪拜,他一抬手止了,“沉州知府吴大人吧。”年过半百的吴大人弓着腰上前忙拜见,“臣正是。”“不是说我只是来歇歇脚吗,何必劳各位大驾。”“这……这……”小喜子忙上前递话:“吴大人,我们杨公子路经此地特来拜访,不劳烦其他大人了,都请回了吧。”“是、是。”吴知府应着,忙吩咐了下去,那些还没摸清来人何种状况的大小官吏很快就都退走了,他才又恭敬地垂首立在一边听候吩咐。这时,肖奕扬才跨步而出,走上前两步抬头看看门额上的金字牌匾“沉州府衙”便停住了,似乎并没有这就进府的打算,只是转过身来悠悠地对着知府大人:“如果朕没记错,吴大人是前朝毅宗五年考取的功名,为朝廷效力至今已是十七载。而宣毅元年更被朕钦点至沉州为地方父母官,至今也四年有余了,对吗?”“正是,皇上字字句句都没错。”“吴大人自觉得管理得如何?”“这……臣有愧,虽每日殚精竭虑,不敢辜负朝廷给予的重任,更不敢枉费了皇上一片苦心。沉州城内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奈何沉州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城内面积小,城外所辖范围却颇为辽阔,又多为山地,因而总有些深山腹地管理无暇,滋生了些刁匪恶霸,实在扰人心神。”【文字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