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王全神贯注,压根没注意到什么,可何依落在耳边磕磕绊绊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那腰间就倏地腾起了火苗。【文字首发】西夜王大惊,伸手就忙扯脱自己的外袍、束带,再用力拍打着自己衣襟上燃起的火。何依落也跟着又叫又闹,显得一派新奇又慌张,待看到西夜王在用衣袖拍火时,她咯咯笑起来:“花花!开花啦!我也要我也要。”说着,就上去就没轻没重地拉扯他着火的衣裳。但毕竟烛火不算旺,又拍打得及时,很快火苗就灭了。就见西夜王被烧了一半的腰带扔落在地,身上也是漏洞斑斑,衣袍散开了,颇显狼狈。可他显然也没明白过来自己衣裳是怎么烧起来的,只当真是意外,却实在是破坏了大好时机。他压着满肚子火气和焦躁还不忘继续追问:“快说,到底藏在哪儿?”何依落呢,却跑去扯着那烧了一半的腰带和外袍,一脸无辜:“去哪儿了?花花去哪儿了?没了。”西夜王上前一把夺过自己的腰带、外袍,探手摸了摸束带内侧完好无损的锦囊,捏了捏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在,才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大手虎钳般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大喝一声:“说!宝藏在哪儿?”何依落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嘴里反复嚷嚷着:“忘了忘了,爹爹我忘了,你再给人家说一遍嘛……”这下子可惹恼了西夜王,就见他双眼一瞪,杀气腾腾,即使在黑暗中也闪过一道寒光。何依落心里暗惊了一下,刚想再改口好保自己一条小命,就听外面有人来报:“王,戌时已到,国师大人前来做最后布署。”还有两个时辰就是子时,此刻那天启国的皇帝、皇帝的女人和儿子都在他手里,还有什么理由再失败?等一切都落入了自己的手,再问清楚宝藏的事不迟。这么想着,西夜王才甩手将何依落推了开来,大步走了出去。何依落被推倒在地,哇哇哭了两声,听到背后的门又关死了,她哭着哭着就兀自低头从腰间取出了一支小竹管,咧嘴无声地笑起来。没人能近西夜王的身,她何依落可以。既然能近身,就用不着强取,上上策掉包。这是何依落几天前就筹划好的。那天在安新苑借着拔竹子烧房子的机会,她就搜罗了一支相似的竹管藏在身上了,心想指不定就有碰到西夜王的机会,没曾想,真来了。名单到手,那么就还有机会。只是,要怎么样从这里逃出去呢?何依落起身趴在门缝里往外再瞧,为了隐蔽,院子里没有来回巡视的看守护卫。而西夜王一则对她掉以轻心,一则对自己的隐匿功夫过于自信,也没有在房门口设置明显的岗哨,这是不是表示,自己只要想办法出了这个门,就可以溜之大吉?何依落正绞尽脑汁盘算着怎么样出这个门,就听短促的“哐啷”一声,房门顿开了一条缝。她屏息等着有什么人进来,看是否有机会让自己逃出去,却没了动静。奇怪。何依落探头望了望,门是真的开了,而且门口也没人。诶?难道会有别的什么阴谋?何依落想了想,还是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先出门再说,万一有什么不对的情况,自己再装疯卖傻蒙混过关。就在何依落刚刚悄摸摸溜出了房门,又顺着墙根摸到了拐角处,突然从墙后蹿出一道黑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拖着她就往暗处去。何依落惊得差点要叫出声却已经喊不出来,就听耳边一个细小的声音:“妹子别叫,是我。”侯瑛!何依落又惊又喜,那一身夜行衣的侯瑛已经将她带着出了院子后门,才放开了她的嘴。“侯姐姐……”“嘘。”侯瑛又拖着她走了几步,隐蔽到一簇草丛间才边走边开了口,“前面有人接应直接送你回宫。”显然,侯瑛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了,可何依落还是忍不住满腹疑问,“侯姐姐你怎么会来这儿?”“皇上的安排,专叫我接你回的。”“你不都要当娘了吗?还叫你来干这事?”“这还早呢,你就**的心吧。”“哦,那他们呢?”“各有安排,院子里的几个守卫被我们人控制了,我呢,只负责把你带出来送你到宫里。狄琨则带人去强取名单了。”“啊,不用不用!侯姐姐快去拦着他。”“什么?”何依落赶紧把腰间的小竹管塞给了侯瑛手心里,“我都偷到手了这是上上策。赶紧叫狄琨带去给皇上啊。”侯瑛心里一喜,立刻就意识到这情况的紧急,可眼前何依落还在半道上,她顿时左右为难起来。何依落也看出来了,赶紧说:“侯姐姐你快去,这是要紧的事。我已经出来了,没事了,你不是说接应的人就在前面吗?”侯瑛也没时间再犹豫,只能点点头,“就顺着这路往前走,前面树林里。”“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去吧。”侯瑛很快就消失在暗夜里,何依落脚下刚走了两步,心里却踌躇了。前面树林隐约已经能瞧见了,回头那隐蔽的小院也不是太远。自己这一走……不是就独独落下了石生吗?刚刚侯瑛说院子里的守卫都被控制了,那要偷偷将儿子抱出来,应该很容易了。这个时候西夜王又跑去关注他重要的事,更不会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事儿,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要带石生一起,一定要一起!这强烈的愿望就好似鼓声一般在心里越擂越响,再等不下一刻了。于是,何依落转身就按照原路往回返去。小院子里杂草丛生,表面上就好像被废弃的一样,在昏暗的月色下,更几乎看不到草丛里隐蔽的房间位置。不过,何依落记得清楚,并很快分辨出了自己跑出来的那个房间,再向旁边依次找过去。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文字首发,您的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