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居然敢?!”最先跳脚的是张大公子。binhuo.*纵然张家内宅如今没有年轻女眷,可一旦传出去,也是一桩丑闻!对张家来说,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张大公子恨恨咬牙,却是被张二公子按住了肩膀:“大哥暂且稍安勿躁。”“榆林兄还是听子悦的,且忍几日,姓孙的那厮也蹦不了多久了。”扬纯扭头看向赵长宁道:“殿下以为然否?”张大公子闻言不觉看向赵长宁,后便拱了拱手道:“殿下恕罪,容在下先失陪。”待赵长宁点头后,便沉着脸退了出去。张二公子皱了皱眉,又悄悄看了赵长宁一眼,大哥此举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英王会不会觉得被怠慢了?这一眼看去,却是让张二公子心里一沉,英王的脸色可不像是无事的样子!素来听说英王性子不好,可没听说英王这般小心眼啊。然而还不等张二公子开口替兄长解释两句,扬纯便开了口,这个素来性子有些跳脱的青年一张娃娃脸也显得很是肃穆:“子悦兄,刚刚得来的消息,北郡在昨日落入了北蛮之手。乍闻此消息,便是素来淡定自若的张二公子也忍不住面色一变,眉峰蹙的更紧了:“当真?”扬纯一脸不悦道:“当着殿下面前,我如何能将此等大事拿来开玩笑?就在方才你出去后,猎鹰送来的消息。”张二公子也知道,扬纯虽然偶尔不靠谱,但是绝对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他不过是太过震惊,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罢了!他毕竟是飞鹰卫出身,如何不知道安王失踪的消息?虽然他不觉得英王和安王会有多么深的兄弟之情,但是英王绝对不会愿意看着北郡陷落!怪不得英王的面色如此难看!想到这点的张二公子顿时放下了心事,然而接着却又想到了另一点:“如此说来·这凉州城,恐怕要不安全了!”既然西梁和北蛮可能背后勾结,那已经被西梁暗中收买的孙玉山,可不是就要采取行动了?!也难怪他敢肆无忌惮的得罪城中大户!扬纯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与张二公子不同,他却是有些雀跃起来:“殿下,我们是否该采取行动了?”要知道他每日装成老人家,也很憋得慌啊,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再说了,他是什么身份,反正朝廷大事用不着他考虑·他只要顾好眼前的任务就行了。赵长宁嗯了一声,正待开口呢,就听见大老远就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接着就见一个年轻小厮心急火燎的跑进了院子,一边吆喝一边喘粗气。假张老爷扬纯闻声便火烧屁股似的跳了出来,可是他脸上伪装早就卸了干净,匆忙之间哪里还来得及摆弄?只好背着身子做熟睡状。而一旁的张二公子则见机将来人挡在了门口,冷声呵斥道:“住嘴·什么老爷不好了!给我把气喘匀了再说话!”大约是在飞鹰卫里待久了的缘故,张二公子平日里就有些阴郁,这会子一摆脸色·直接就将小厮吓得哆嗦了一回,傻愣愣的指着外头道:“二公子,外头有官兵把咱们宅子给围了!”暮色渐渐深重了,一队队城卫兵手执火把将张宅围了个水泄不通,侧门处有张家下人漏了个头,便打了个激灵,随即就被吓了回去。联想到傍晚时分那衙役要搜宅子的举动,当即就有人心里暗自嘀咕,莫非咱家真的有什么江洋大盗给混进来了?要不然凭府君大人和老爷的关系,怎么会这么不给面子!也有那心眼子灵活的·心里也顿时有了计较,开始悄悄打算起后路来了。只是那些官兵却并不上门,只是将宅子给围了,而当侧门大开,今日将将露了一面的张家二公子步履匆匆而来,一出门就径直朝领头的去了。“你是张家人?”那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见张二公子前来,倒是客气的拱了拱手道:“在下奉命而来,得罪了。”见这人不像先前那姓王的那般嚣张,张二公子面色略好看了一些,当然,在夜晚灯光不怎么亮的情况下也看不太出来。“在下张悦,敢问阁下如何称呼?”张二公子身材瘦削,穿着宽大的袍袖,夜风一吹,越发显得单薄,倒是颇有几分书生的样子了。那人连道不敢,也做了自我介绍,原来是管着城卫兵的校尉,姓张,与张二公子倒是本家。“二公子大可放心,虽然包围张宅是孙大人的吩咐,可是孙大人也说了,是为了张家的安全,我已经嘱咐了二郎们尽量不要打扰张家的安宁,二公子还请见谅。”张校尉道。虽然看起来是个粗人,这一番话说得也还算是妥帖,态度也很和气,倒叫张二公子的火气发不出来了。张二公子干的哪一行,自然看得出眼前这校尉说得是真心话,而并非假情假意,当下便晓得此人必定是被蒙在鼓里的,说不定······一想到孙玉山身上,张二公子突然变了变脸色,既然姓孙的要配合西凉大军行事,自然要把阻碍到他行事的人给调开!想到这里,张二公子也顾不上跟姓张的校尉打哈哈,只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转身匆匆去了书房。赵长宁和扬纯正凑在书桌前围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看见张二公子匆匆回来,便俱都停下了话头。“子悦何以这般匆忙?”赵长宁见张二公子这回是真的淡定不能,便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难道孙玉山真的打算撕破脸强行搜府不成?若是这样,他倒是不用再顾虑其他的了,只能先下手为强!他好歹是堂堂王爷,还能被一个叛徒给牵制住了不成?将情形大体说了一遍后,张二公子便忍不住说了自己的猜测,“殿下,这孙玉山恐怕是忍不住要跳出来了!”赵长宁沉吟了一会,却是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道:“那校尉有没有说,要围多久?”“并未,孙玉山的意思是,要一直到他下令撤掉为止。”张二公子愤愤的握紧了拳头,然后锤在了桌子上:“竟敢如此明目张胆,早晚把他下到飞鹰卫大狱里尝尝滋味!”飞鹰卫的职司里头有监察官员一项,自然是有这个权力的,虽然不能太随心所欲,可是比起赵长宁来,由他这个飞鹰卫鹰犬来下手其实更方便。“呵,”赵长宁瞟了他一眼,随后弯了弯嘴角,却并未对此作出什么反应,只道:“这个我不管,只是却不能破坏了我的计划。既然孙玉山倒向了西梁,不管是因为什么,能做到一方重镇的四品知府,不会是个傻得,他要想在西梁混得好,自然要有进身之阶,而眼下,凉州城岂不就是最好的礼物?所以,就算他现在再嚣张,也不会让人看出有反叛的意思来,也因此,即使张家态度强硬,让他心里很不爽,他也只会暗地里使绊子,而不是直接将张家逼上绝路。因为那样一来,事情必然会阄大,而他也会被人注意到,更有甚者,他可能会失去对凉州的绝对控制权,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不会干。赵长宁的盘算便是基于此,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待在张家养伤,眼下便是被人察觉了什么,也不会让他太过担心。孙玉山等的是西梁大军前来的一刻,他亦然。“殿下放心便是。”张二公子点点头道:“下官知道轻重。”他来是协助英王的,并非双方在平等立场上的合作,所以是以英王为主,他怎么敢乱来。万一坏了事,都不用人家亲自动手,自家老大都能灭了自己。飞鹰卫的职司里头有监察官员一项,自然是有这个权力的,虽然不能太随心所欲,可是比起赵长宁来,由他这个飞鹰卫鹰犬来下手其实更方便。“呵,”赵长宁瞟了他一眼,随后弯了弯嘴角,却并未对此作出什么反应,只道:“这个我不管,只是却不能破坏了我的计划。”既然孙玉山倒向了西梁,不管是因为什么,能做到一方重镇的四品知府,不会是个傻得,他要想在西梁混得好,自然要有进身之阶,而眼下,凉州城岂不就是最好的礼物?所以,就算他现在再嚣张,也不会让人看出有反叛的意思来,也因此,即使张家态度强硬,让他心里很不爽,他也只会暗地里使绊子,而不是直接将张家逼上绝路。因为那样一来,事情必然会阄大,而他也会被人注意到,更有甚者,他可能会失去对凉州的绝对控制权,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不会干。赵长宁的盘算便是基于此,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待在张家养伤,眼下便是被人察觉了什么,也不会让他太过担心。孙玉山等的是西梁大军前来的一刻,他亦然。“殿下放心便是。”张二公子点点头道:“下官知道轻重。”他来是协助英王的,并非双方在平等立场上的合作,所以是以英王为主,他怎么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