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痛苦只不过是心障

昨晚向问天跑出去喝酒，周锦绣担心他出事就一直暗中跟着他，本来她是不想现身的，却不料向问天在酒馆遇上几个喝醉了的酒鬼，一言不和双方便动起手来。舒虺璩丣心情极差的向问天出手自然没客气，完全把那几个人当成了出气筒，铁拳猛招呼，几个酒鬼求饶也没用，酒馆的掌柜胆怯的躲到柜台底下不敢露头。周锦绣怕他闹出人命来，只好现身将他劝走。只是他们才从酒馆出来，就下起了雨，这里正好离花房比较近，周锦绣只好拉着先去花房避雨。酒过三巡的向问天已经微醉却还闹着要出去喝酒，周锦绣实在没辙，只好将自己的花蜜酒拿出来给他喝。向问天有酒喝这才老实的留在花房里，一边喝酒，一边说自己这四年来对沐月的爱恋，说到情动之处甚至还眼眶泛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周锦绣听着他的故事慢慢被感动，又想起自己的家以及之前因误以为沐月是男人而喜欢上她的囧事，不由得也拎起了一坛花蜜酒跟向问天对饮起来。“你这算什么？不过就是单恋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子，至少你有亲人在身边，你还有一个温暖的家。而我，家没了，花房毁了，什么都没有了……向大哥，你比我幸福多了！”“是吗？”“当然是。”“好，我幸福，来，喝！”向问天举起了酒坛子豪饮。“干！”周锦绣也不示弱，抓起酒来就喝。等到俩人喝得面红耳赤，坐都坐不稳了，脑袋麻的站起来走路都打晃儿。“哎哟！”周锦绣的小腿磕到了门槛上。“你干什么去？”向问天眼神发飘，用手指了指周锦绣的方向呜噜噜的问着。“我……再去拿酒，呃！”周锦绣打着酒嗝儿，靠扶着门框努力站起来。看着她东倒西歪的往外走，向问天也费劲的站起来去追她：“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拿酒！”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了。周锦绣晃晃悠悠的一回身刚说了句：“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字还没出口，就被向问天的高大身躯压倒在地。醉眼朦胧中，两人面对面近在咫尺，向问天看着周锦绣，眼眸轻轻眨了一下：“月儿，你好美！”随后就落下一吻。印在唇上的软绵细吹从温柔到狂野，周锦绣的脑袋也是迷迷乎乎的，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都被挑动起来，任由这个男人对她索取着。直到痛楚传来，她便忍不住呜咽出声，反倒激起向问天更大的回应。冰火两重天，他们尽情享受着这个**缠绵的雨夜，欢愉过后两人醉得不省人事掩被而眠。事实上由于昨晚喝得太醉了，他们记得并不是太清楚，努力回想过后，脑海中也只是闪过零星的画面，却又不真切，可是床单上的点点红梅着实印证了发生过的一切。两个人匆匆穿好自己的衣服，很是尴尬的看着彼此：“你……我……”“对不起，都怪我昨晚喝多了，你……”向问天此时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说。周锦绣虽没责怪向问天，但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说：“我没事，昨晚咱们喝得太醉了，你……”这俩人僵在那儿半天，显然他们都没想好怎么面对此事，并不是女的不在乎清白，也不是男的不愿负责任，就是懵懵懂懂的没往俩人凑一对儿那方面想。“雨停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向夫人担心。”周锦绣总算是先开了口。向问天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来，只点了头转身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周锦绣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但她心知肚明向问天喜欢的人是沐月，并且用情很深，她并不想因昨晚之事而强求向问天对她有所承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沐月前一晚在慈济堂没睡好，白天又跟俩丫头干了一整天的活计，回到将军府后，躺在熟悉的**，依偎在自家相公的怀里，无比安心的睡了个踏实觉，直到巳时四刻才起来。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夏侯烨笑眯眯的注视着自己。“小懒猪，你总算是醒了？今天可比平常晚了一半个时辰，是不是前一晚我不在你身边没有睡好啊？”夏侯烨点着爱妻的俏鼻，嘴角噙着宠溺的笑意。沐月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自己坐起来穿上外衣，对他哼道：“切，才没有呢！我难得跟干娘睡，聊天到后半夜呢！”夏侯烨唇角一勾，把她捞进怀里：“小没良心的，你可知道为夫想你想到彻夜未眠啊！”顺便在爱妻的脸颊上啵了一下。沐月却没忘追究他晚来接自己之事：“你就糊弄我吧！真要如此想我，又怎会拖到昨晚才到慈济堂来？”只听得夏侯烨突然叹气道：“别提了，太子殿下这两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大早就把我宣进宫，我真是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唉！要不是他妃嫔侍妾一大堆，又膝下有子有女的，我真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龙阳之癖了？”“看来太子是下决心拉拢你到底了，你要是一直不为所用，恐怕这事儿没完，甚至还有可能引起太子的猜疑揣测，毕竟皇上对将军府的兵权一直是既用又忌的。”说起正经事来，沐月可一点不含糊。夏侯烨却不肯放开爱妻，抱着她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沐月好笑的侧脸看了他一眼：“你这么个聪明人儿，何需别人来提点？”“娘子，你也觉得我聪明啊！”夏侯烨又开始嘻皮笑脸起来。“废话，我才不喜欢蠢蛋呢！”沐月推开夏侯烨，自己准备下床。可脚还没沾地呢，身子又被抱住，耳边哈着热气怪痒的：“娘子，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行了，赶紧起来梳洗，别赖床了，都多大的人了！”沐月像是大人训斥小孩似的语气，好象是她自己没起晚似的。可夏侯烨就硬是一句也没反驳，把自家娘子宠得都该冒泡了。沐月昨晚就吩咐香叶今天做一小锅红枣银耳糯米粥当早膳，所以俩丫头一早起来就做好粥等主子醒来。“恩，真好吃，香叶，你的手艺有进步哦！”沐月一边吃一边夸小丫头。“小姐喜欢就好，赶明儿我再给您做！”香叶咧着小嘴开心的说道。“恩。”沐月转身一看夏侯烨，便问：“相公，你不吃吗？”素来不太喜欢吃粥的夏侯烨摇了摇头说：“我不饿，你吃吧！”沐月也知道一般男人都不太喜欢喝粥的，更何况这粥里还有大枣，估计他更不喜了，便也没勉强他，自顾自的吃了个半饱，毕竟一会儿就要过去青竹苑用午膳了。几天过后，沐月总算是一身轻松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里闷了几天就想出去骑马散散心，夏侯烨自然是没二话，陪着爱妻出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沐月去了花房，想邀周锦绣一起去踏春，谁知却正巧碰到向问天受苗玉兰之命来送东西，大家就在咏春花房的门口见面了。“师哥……”沐月先叫了一声。“恩。”向问天只是看了沐月一眼，就转向周锦绣那边，把手上的东西拿给她：“这是娘让我给你送来的。”“好，谢谢。”周锦绣很是客气的接过东西，这几天他们两人之间是能避则避，眼神都不敢对上。沐月琢磨着可能是那晚太伤向问天了，她不想因此失去一个好兄长，索性邀他一起去郊游：“师哥，我正好来找锦绣出去玩，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吧！”“不了，医馆还有很多病人，我得回去帮忙，你们去玩吧！我走了。”向问天扭头就走。一个是自己喜欢了四年的师妹，一个是跟自己有过一夜情的女子，跟她们在一起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师哥……”沐月想要叫住他，却被夏侯烨阻止了：“算了，他不想去，就别勉强他。”沐月点了点头，想想也是，等他自己想通之后应该就会好了，她拉着周锦绣的胳膊说：“走，咱们玩去。”他们一行人来到了郊外，周锦绣也喜欢骑马，这几天郁闷的心情跑一跑果然舒散了不少。周锦绣跑了几圈下来对沐月说：“月儿，你的马好快，我都追不上你！”沐月笑了笑，抚了抚马鬃：“呵呵……这是汗血宝马追风！”“原来是汗血宝马啊！那就难怪了，追风？恩，好名字！”周锦绣不由得过来仔细瞧了瞧追风：“听说这种宝马不仅跑得快，而且还认主人，是真的吗？”“没错，去年秋猎时有陌生人想要骑它，结果被它摔下马来。”沐月拍了拍追风的马背，将它还给夏侯烨：“相公，你去追风跑几圈吧！”“好。”夏侯烨应声接过疆绳策马而去。见夏侯烨走了，周锦绣把自己的马交给香叶，拉着沐月到大石头上坐着聊天。“月儿，为什么你不喜欢向大哥吗？”周锦绣看着远处，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你怎么会问起这个？”沐月觉得很意外。“你能告诉我吗？”周锦绣诚恳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