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一身黑衣的男人弯腰从里面出来,很快后面又来了一辆商务车,聂鸿勋就坐在商务车厘,隔着车窗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边上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一人一边挟持着他。"内均为的牙关咬的咯咯直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先过来,你要的东西就在我的身上。”晓苏被他护在自己的身后,这个时候又听到了他用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可是眼前站着的人她分明是见过的那天晚上,绑架她的人好像就是他,之后也是他亲手敲晕了自己的。怎么又是他,难道刚才打电话的人也是他么?感觉到聂峻玮拽着她的手腕的力道格外的用力,她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是有些棘手。只是眼神一晃,她也看到了不远处车子里的男人,顿时惊愕地出声,“鸿勋……是鸿勋……”“嘘。”杨锦森带着黑色皮套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唇上,他挑着眉头的样子显得很是怪异,可是脸上的笑容更是阴森可怕,语气却是格外的轻柔,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晓苏,“小美人,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开口说话,哦,不对,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开口关心那些,你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你还有什么话是最想说的,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转告你想告诉的人嗯,这个是不是也可以叫做遗言?”“杨锦森,你给我闭嘴!”聂峻玮下意识的也掏枪,和他对峙。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开枪,杨锦森若是死了,晓苏必然跟着陪葬,还有鸿勋他最在乎的两条人的命都掌握在这个魔鬼的手里。“那天是晚上,看不太清楚,不过这么个白天一看,真是觉得更有味道。眼睛还红红的呢,刚刚哭了么?楚楚怜人的摸样看的我都要心动了。”杨锦森丝毫不怕聂峻玮的枪口,他看着聂峻玮,笑着慢慢的说,“我这个人吧,就是喜欢摧毁一切美好的东西,谁叫我就是邪恶的呢?呵呵……聂峻玮,时间不多了,我也没有那个耐性了,我告诉你今天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要是不动手,我说了,我很乐意替你代劳。”这一次两人的交流都是用普通话,晓苏全部都听懂了,可是听着话里面的意思她却还是含含糊糊的,尤其是看着杨锦森那几乎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她下意识地觉得害怕,只好紧紧地拽着聂峻玮的衣角。“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是白痴,看着聂峻玮这么紧张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似乎不是很简单的,这个男人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鸿勋又是怎么回事?“聂峻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峻玮无法回答,只是挡着她,他能保护她的时间,这么短这么少……他从来不祈求老天爷,可是这一刻他却是在心中暗暗地祈祷。幸运女神是否可以眷顾一下她?他的晓苏,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可是现在能够救她的,似乎也只有一个办法……杨锦森看着他这样一副明明是痛不欲生却又极力隐忍的样子,更是欢快地笑了一声,他勾了勾手指,“看来你是有意要和我拖延时间了,其实你不用拖延的,你的救兵也赶不到,珞奕是么?我找了人给他使个绊子,他就过不来来,或者,你还想着姓纪的那个老东西来救你么?算了吧,他只是把我们当成他功成名就的垫脚石而已,你真以为他会是那么好心当年收留我们,教育我们,还训练我们?”“废话不要跟我多说,让鸿勋先过来。”杨锦森挑了挑眉,“行。”又看向晓苏,笑眯眯地说:“宋小姐,我今天要教会你一个道理,那就是男人呢,永远都是不可信的。女人对于男人而言,那就是一件衣服,随时都可以换的,你知道么?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把你拉扯进来这个罪恶的深渊里,现在要亲手解决你的性命,从此之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还可以拯救自己的弟弟,把欠了他的统统都还给了他。不过我倒是在想,他欠了你的,怎么还呢?哈哈,也许下辈子吧,或者你在地狱等着他,如果他有良知的话,没准能跟着你到地狱来赎罪,不过据我推测,这个可能性太小了。”聂峻玮死死地抿着唇,锐利的眼眸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商务车,车门打开,奄奄一息的聂鸿勋被人架着出来,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来电的号码,瞬间接通,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只沉沉地“嗯”了一声,正好聂鸿勋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手一伸就将他给拉了过来,最后面色一狠,转身就松开了晓苏的手。晓苏其实还没有从刚才杨锦森的那一番话中回过神来,但是心头也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升上来,她好像真的可以感觉到,今天有人会拿自己开刀,可是来不及彻底反应过来,那只拽着她手腕的手却已经松开。她震惊地看着聂峻玮,他却已经对这自己举起枪来,她连连倒退两步,心脏绞痛地几乎是要站不稳,身后就是码头,不出几步她就会掉下海里去,她绝望地看着聂峻玮,一字一顿地反问,“你……你要做什么?”“大哥,你干什么?!”聂鸿勋也十分的意外,这几天他一样不好过,原本只是想要去找杨锦森谈一下条件,希望可以放过无辜的晓苏,可是却不想反倒是被他抓了起来,一直都关在密室里,连续两天滴水未进,他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连声音都是微弱的,“大哥,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聂峻玮高大的身子紧绷得就像是一条一碰即断的弦,他这一刻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因为他知道,只要稍稍一动,他就会下不去手“杨锦森,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又对聂鸿勋说:“鸿勋,大哥欠了你的,现在都还给你。”…………枪声响起的时候,聂峻玮才惊觉到自己的眼前骤然一晃,像是有什么人飞快地转移过去,一把抱住了晓苏。可是才那么一慌神的时间,那两具抱在一起的身体却是极快地转了一面,最后他的子弹最先穿过的还是那件白色的衬衣,鲜红色的血顷刻间就从衣服上面汩汩地流出来,极度轻微的闷哼声,还有那恍恍惚惚,彻底绝望死灰的眼神……聂峻玮,你……竟然对我开枪……原来,你是想要杀了我……晓苏口中有鲜血溢出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身体太疼了,疼得她没有办法呼吸,鼻端都是浓烈的血腥味道,让她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有人紧紧地抱着她,她却还是觉得冷眼前的那张脸忽远忽近,忽明忽暗,仿佛是有人在她的耳边对她说什么晓苏……晓苏……你不会有事的……晓苏晓苏啊以后就只剩下我们了天堂还是地狱都没有关系,只要有你,我甘之如饴晓苏,晓苏,我以前也欠了你好多,我现在都还给你,统统都还给你,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疼痛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以后我还会好好地保护好你,晓苏……。是谁在对她说话?为什么这个声音好耳熟,可是又好模糊,为什么这些话很熟悉,可是又那么的遥远……脑海里不断地有影响一一闪过,忽快忽慢,快的她扑捉不到,慢的却久久不肯褪去,她的身子在剧烈地颤抖,摇晃,可是就是有一双手紧紧地抱着她感觉到了,这个声音,是一个叫聂鸿勋的男人的。她想起来了,那些花一样美好的年代里,那个陪着她一起走完那些青葱岁月的那个男人,那个总是会毫无底线地宠着她的男人,那个大冬天的时候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不远千里去给自己买一杯豆浆的男人……聂鸿勋,聂鸿勋……鸿勋啊……她想要张嘴叫出这个名字来,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半点力气,身体就好像是踩在了云端上,好轻好轻,还有……冷,好冷,好冷好冷……她只能紧紧地抱着温暖的东西,可是大脑却是越来越沉重,黑暗带着无限的魔力彻底地席卷了她,她很努力地蠕动唇瓣,想要说的话就在喉咙口了,却就是没有办法说出口来她想要说什么?……聂峻玮,我恨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鸿勋!”聂峻玮飞快地跑过去的时候,两具身体已经双双掉下了海里,他第一时间转过身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举起枪,对准了那个正在看好戏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开了一枪。子弹正中心脏的位置,男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到底,身边跟着的保镖都要举起枪来,却是已经有人从不远处奔来,后面的枪声比前面的更快,几个正欲开枪的保镖已经中枪倒地不起。聂峻玮疯了一样骑在杨锦森的身上,他还没有死,奄奄一息地看着他,说话的时候气若游丝,却依旧是带着几分得意,“你……你杀了我,你的弟弟和你的……女人一样会给我陪葬。”聂峻玮一拳打下去,身下的男人顿时鼻血迸流,他疯了一样的吼,“杨锦森,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的死期!就算没有你,我也有办法配制出解药来!你,去死!”刚才他接的那通电话就是唐世邦从美国打.过来的,他一直都联系不到他,是因为他刚才就接到了美国医院的电话,之前送过去的血清样本在那边已经有人有了半成品的解药配制。半成品……虽然是半成品的,但是肯定是比什么都没有好,而杨锦森这个魔鬼已经不能再留了,一天都不行!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他简直就是入了魔,扣动扳机的力道是要把枪都给捏碎了,没开一枪,都有血丝飞溅上来,溅入了他的眼底,他是一个黑暗的撒旦身下的男人再无声息,也再也不可能兴风作浪,他这才起身,珞奕连忙跑上来,拉着他就说:“聂先生,你快点离开,这么大的动静,警察马上就会来的。”聂峻玮却是置若罔闻,身上的衬衫沾满了血迹,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并不是因为刚才对着杨锦森开的那几枪,是因为自己最先开的那一枪该死的!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偏离自己预期的轨道?!正衣从的。他原本的设计是让杨锦森和蒋博桥一起灭亡,却偏偏是在记者招待会的现场让杨锦森有机.可乘,不过都是自己的疏忽,早就已经知道了蒋正璇有问题,却还是疏忽了!其实刚才那一枪,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对着晓苏开下去,他对准的并不是她心脏的位置,他知道杨锦森那人,他就是太过自信,所以他料准了只要自己对着晓苏开一枪,他就一定会放松戒备,完全是一副洋洋得意的心情看好戏,他就是要拿捏准最精确的时间开枪可是,鸿勋却是扑了上去,就在他开枪的一瞬间,他自己因为措手不及,手也跟着抖了抖,以至于最后他开的那一枪到现在都不确定,到底是在什么位置……“马上叫人过来!”他一把丢掉了那把枪,根本就不顾什么警察不警察的,直接撤掉了自己领口的领结就准备跳下水去。珞奕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了他,只是看着他阴森恐怖的脸颊,他却是倒退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开口,“聂先生,天气太冷了,你这样跳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马上联系专业的潜水人跳下去找”“不想死就给我走开!”聂峻玮伸手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男人,不再废话一句,他现在就是要争分夺秒才可以救回那两条命,不,不是,是三条。你们不用着急,鸽子的文都不是太长,觉得虐的太辛苦了吗,马上甜蜜蜜了也就快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