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同样分派小厮去分发,三楼则是各雅间内的小厮出来领取,且人手一瓶,贵宾打开一看,里头有竟然有十颗清心丸,虽然自己有钱同样可以买到,但聚丹堂这番做法分明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尊贵,心中甚是满意。|三楼最偏的雅间。一个蓝色长袍,风度翩翩,五官俊朗的男子看了看不管是贵宾还是普通客人都一脸满意,啪一声打开手中十六股折扇,对案几对面兀自低头喝酒的人啧啧叹道:“这个聚丹堂还真是大手笔!”从小厮手中取过那个小瓶子,“夜祥君,你说是吗?”案几对面那人,穿着墨青色长袍,头低着,看不清五官,但那周身气场,竟让人生生地升起惧意,只见他微微转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人,那身后之人手中长剑‘吭’出鞘,那蓝衣男子刹那色变,手中的小瓶子仿佛沾着剧毒般扔给对面之人,那身后之人长剑一挥,再收入剑鞘,那瓶子已经被他收入怀中。那蓝衣男子见状,扁扁嘴,小声嘀咕,“入场费明明是我出,凭什么清心丸就变成你的,真是强盗!”那墨青衣男子又倒了杯酒仰头喝下,“你说什么,我听得不太清楚。”“没,没什么!”蓝衣男子立即笑眯眯地摇头,“只是好奇夜祥君怎么也对这种拍卖会感兴趣,呵呵!”“你不觉得挺有意思的吗?”“啊?”蓝衣男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墨青衣男子举起酒盏,抬头,那张脸霎时露了出来,棱角分明的五官,雕刻般的侧面,最特别的是那一双浅灰色眼睛,当他专注看着你时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自灵魂深处升起,蓝衣男子虽不是第一次看这张脸,却仍旧有一瞬间的失神,心里不住地怨念万分,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有名的美男子,怎么在他面前就有一种一无是处的感觉呢?夜祥君看了眼他,又低头自斟自酌。|“风?”蓝衣男子将求解的视线转向夜祥君身后之人。可惜,那风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蓝衣男子悻悻地摸摸自己的鼻梁,指挥小厮给自己倒了杯酒,“夜祥君,今日……”夜祥君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蓝衣男子手中的酒盏咚一声掉在地上,而那酒盏里头的酒却一点也不剩地进了蓝衣男子的嘴里,在蓝衣男子目瞪口呆的眼神下缓缓开口,“白彦,你真的很讨人厌。”白彦还未进肚子的那口酒顿时变得火辣起来,不一会儿,他白皙的脸变得火红,“咳咳……”“风。”“是!”风走至白彦身旁,抬手帮白彦拍着。“咳咳,咳咳……”白彦的咳嗽更大声了,风,你确定你真的是在帮我缓解咳嗽?面无表情,眼神杀人,手上力道重得快让人得内伤!后来实在忍不住,白彦急忙跳开,“风,我好了,好了,多谢!”说着,喉咙痒痒,好像又要咳嗽,二话不说,紧紧抿唇,死也不咳了,看来,风的确是在帮我缓解啊!!半响,见白彦虽然脸色异常红润,但不再咳嗽,风一声不响地又站回夜祥君的身后。“雨。”“是!”夜祥君身后另一人,面带笑容地走至白彦身旁,“白少,这是今年一月到七月的账单,麻烦您清一下。”白彦一脸疑惑地接过,还带着潮红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拿十六骨折扇的手紧得看得到青筋,恨恨地抬头瞪向雨,没办法,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瞪罪魁祸首——夜祥君!“我什么时候欠你闲来客栈一百万两银子了?”“哦,白少您不记得了?今天二月,您在闲来客栈住了一晚,当晚,一批黑衣杀手要杀你,你们从天字一号房打到地字一号房,又打到屋顶,最后,那批杀手都被您这位高手斩杀,但你也受伤,我们秉承决不让任何一人死在闲来客栈的信念,为您请了医生,用了最好的药材,您才死里逃生,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可是?”“……”不知何时,雨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金算盘,噼里啪啦打个不停,“那批杀手已死,所以客栈的所有损失只能白少承担。按每间客房的价格以及打扰客人休息给每位客人的免费住宿费及精神赔偿费来算,一共三十万两,为您请医生,治伤用了三十万两,在治伤期间相继又来了三批杀手,我们出动了二十名护卫才全部歼灭杀手护您周全,一共四十万两,至于您治病期间的伙食住宿费我们念在您是我们闲来客栈的常客,免了,这个您无需太过感动,我们闲来客栈一向服务周到。”“……”“白少还有疑问?若还有疑问,我可以再为您介绍得详细些。”“没有……”“既然没有疑问,麻烦白少在这里签上名字,我们好上白府取款。”白彦稀里糊涂地签字,然后指着另一张账单,雨看了一眼,笑了笑,“白少又忘了?今年四月,您为了躲避家里为您安排的婚事,吓走那个所谓未婚妻,流连咱们怡红楼将近一个月,期间你那未婚妻来过十五次,恐吓姑娘,吓走宾客,捣乱咱们怡红楼的生意,导致那个月怡红楼的生意一落千丈。按照以往月份怡红楼的进账,以及那些姑娘被你那未婚妻吓得没法接客的精神损失,再加上你在怡红楼的一切费用,去掉五万的零头,一共一百五十万两。”“……”“若没有疑问,麻烦白少签字。”“……”“哦,白少最近记性不好,肯定也不记得这个了。”雨善解人意地为他解惑道,“白少上个月……”“停!”白彦终于受不了,“还有哪些,全部拿过来,我一次性全部签了。”可是,当他看到那一叠厚厚的账单后,当签字签到手软的时候,他终于很没面子地晕倒了。“君上?”雨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一直低头浅酌的人。夜祥君抬头看眼,“还有这么多张?”皱皱眉,“叫醒他,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