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一时大惊失色,这要是掉进水里,肯定十分糟糕.他和彩鳞忙坐了起来,并收起被褥,放入纳戒.探出头去,看见屋两旁模糊的景物在匆匆后退,而树下,一个庞大的形如岩石的东西在洪水里快速的移动着.它上面的树杆却坚实地挺立着.树杆之上的巢房便异常平稳地随着它移动.萧炎看了一眼,又感觉一会儿,觉得它还是很牢固的,就任由了它在水上飘,再次从纳戒中取了被褥铺好,安心地躺了上去.听着耳旁哗哗地流水声,看着两旁模糊的景物迅速的后退着,萧炎的内心便感觉十分的安逸.把巢房的门闭紧,萧炎合上了双眼.这是极其辛苦劳累的一天,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样累过.而且还是这样的纯体力活儿,这是萧炎对自己很吃惊的地方.他居然可以忍受得了如此辛苦的工作.躺在巢房里,他的内心波浪起伏.一旦一个人功成名就以后,他就会变得贪图安逸,贪图奢侈,慢慢变得没了进取心.以求维持现状.最后,也就成了废人,看着一个个后起之秀超过了他,却无动于衷.躺在木屋里,感受着它缓缓地飘流,萧炎的内心也在这飘流中缓缓地沉醉着,这一天,可是很有意义的一天,虽然洪水把他冲得七昏八晕的,但他却领略到了挑战困难的快乐.这涛天的洪水又能把自己如何.不过是跌倒再爬起来而已.当一个人从困境中再爬起来的时候,这个人也就变得更坚强了.人面对困难不能畏缩不能惧怕呀,这正是自己变得坚强的一个大好时机.人只有在经历过困难后,才会变得不怕困难.木房变得更加缓慢了,洪水要小了吗.那声势涛天的洪水,它终于要小了吗.快点小了下来吧.这时,他就看到一片绿叶硬挤着,要从木房的缝隙中钻了进来.这是哪儿来的绿叶呀.但挤了几次,因木屋建造得实在牢固,也便没有钻了进来.萧炎把月光石挪了挪,却看见那绿叶上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瞅着他.萧炎心里一个激灵,蹭地从铺上坐起来.当他再盯着树叶看,却见那也便是一张十分普通的树叶,它正轻轻地摇曳着,发出哗哗地声音.彩鳞被他神神雾雾的样子吸引,诧异地问他:"怎么了".萧炎呵呵一笑,说:"这树叶子很怪异".彩鳞也便莫名地盯着那树叶细看,只见它不停地往里挤,那地方,木屋的墙壁上正有一枚闪闪发光的月光石,树叶正朝着那枚月光石而去.彩鳞果断地讲:"把所有的月光石全部收到纳戒中".萧炎便按了彩鳞的要求去做.木屋黑暗下来,两人互视一下对方,只瞅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外,别的,什么也看不清.萧炎说:"老婆,进被窝".彩鳞便温柔地钻了进去,一把把他抱紧了,嘴里轻柔地喊:"老公".木屋一阵猛烈地摇晃,把搂抱着的两人甩到了屋壁之上,又跌了回来.萧炎担心地看那木屋,生怕它被这种晃动震开.但木屋依旧坚固地伫立在那里,萧炎笑了笑,觉得还不错.这屋的牢固性,还是能够让人放心.看看不能再睡,两人便坐在铺上打坐,进行修炼.有时候,修炼也是一种考验人的方法.谁的耐性大,谁便能够进步.萧炎很快进入修炼状态,外逸灵魂,让他出了木屋,去进行观察.当年,他是帝境灵魂,强大到能够为所欲为,心念一动间,灵魂便马上响应.但实力下滑后,连最低等的凡境都不如.现在勉强能够外逸,也是他修炼晋阶的缘故.灵魂穿过墙壁,出了木屋,只见它的上面正裹着一层绿色的树叶,那叶子正嬉戏玩耍着,彼此打闹.叶子的上部是一双眼睛,中部是一张嘴,鼻子很小,点缀在眼睛和嘴巴的中间.再下来,是一根连着树杆的绿枝,是它的身体和四肢.萧炎看着这树叶,一时呆住.世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树.再往高处飘一点儿,萧炎看那水里岩石状的东西,仍在慢慢前移着,细看,却有一张大嘴正在使劲地咀嚼着食物.显然是在水里捕捉到了什么.而它的树杆,又长出了许多的新枝,正形成一个很大的树冠,密密麻麻的树叶生长在树枝之上.都露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萧炎又看了一会儿,大概看清了它的情况.再远望,见四周仍然是一片汪洋,浩浩荡荡,无穷无尽.洪水还没有退,看这样子,还得等许久啊.这木屋便如汪洋中的一叶孤舟,它将飘荡着,在这汪洋之上移动.萧炎把灵魂收回,叹口气,对彩鳞讲:"睡吧,也许睡上一夜便会转好".彩鳞点点头,又躺下了身子.她看一眼萧炎,见他仍然还在打坐,便问:"你不睡吗".萧炎笑了笑,说:"就睡".然后,脱了衣服,猛得钻入了彩鳞的被窝.把一双大手游荡在湿软而又潮湿的一片草地上.便听彩鳞嗯嗯的叫着,把一双手死死地搂紧了他.木屋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犹如一叶颠簸在狂风巨浪中的小舟.老婆在,就是好日子呀.老婆在哪里,哪里便是家.夜于是变得不再漫长,很快就过去了.当一轮红日再次升起时,两人也从酣睡中醒了过来.萧炎先逸出灵魂出去瞅了一番,只见裹着木屋的树叶全都伸在了太阳光之中,正贪婪的吸收着阳光的照耀.一只海鸟从树顶掠过,便见树枝一弹,几片叶子的嘴猛得一张,便把海鸟卷了过来,然后,把它包裹,只听唰唰唰的一阵声音,那卷着的海鸟便没了踪影.萧炎吃惊地望着这一幕,连头皮都发麻起来.接着,又一只鸟儿飞过,树枝依旧向上一弹,张着嘴的树叶又唰唰数声,一下把它吸卷过来.鸟儿凄厉的鸣叫几声.挣扎几下,瞬间又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