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倾月似在笑,几分魅惑,几分肆意,嘴角轻轻绕起。他其实哪里也没有去。就在屋顶上呆着。然后就看到她一直待在院子里。夜越深,气温就越低。她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纱裙,就那么坐在院子里。她怀了孩子,还一点也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担心她会染上风寒。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房门轻轻掩上,将屋内的一切都遮挡住了。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了一声女子的欢笑。灯火轻晃着,两道身影映在白色的纱窗上,慢慢重叠在一起。院中柳树下。月邪站在树下,面无表情的望着纱窗上的人影。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直到屋内的灯火熄灭了,他才转身离开。深夜,街上跟白天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冷冷清清。空中弥漫着白色的烟雾,房屋,树木,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朦胧,似在梦境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有人说,真正爱一个人,只要看到她幸福,自己也会觉得幸福。可是…他一点也不开心。她过得很好,脸上,眼中,都透着幸福的气息。她跟着月绝,他是放心的。也只有月绝,才能带给她想要的幸福。爱情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他并不比月绝差。最先遇到她的人,也是他。可是,他还是输了。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凄凉的笑意,黑漆漆的街道上,有一处地方却是亮着灯的。月邪朝那走了过去,是一家小客栈,伙计倒在一旁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睡着了。客栈里除了小伙计和他,再没有人了。忽然之间,他想要喝酒。他最不喜欢喝酒,虽然酒能暂时消除烦恼,可醒后,一切还是会回到现实。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此刻,他很想要喝上几杯,很想要喝醉。哪怕。只是暂时的忘却,他的心里,至少有那么一刻是不痛苦的。指尖轻轻一挥,一股冷风吹入客栈,刮到小伙计的脸上。他一下子就被冷醒了,睁着眼,迷迷糊糊的朝四周看了下,发现了客栈里唯一的一个客人。小伙计睡眼惺忪的走过去,打着呵欠招呼道,“这位客官,你要点什么?”“最烈的酒。”小伙计愣了一下,“最烈的酒小店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客官你要多少?”很明显,这又是一个深夜来买醉的人。依照他在客栈待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戴着面具,穿着白色衣服,看起来神神秘秘的男人一定是感情上遇到了什么问题。他的眼神很冷,冷的让人有点害怕。但也很忧伤,忧伤的让人看了会心疼。“全拿出来。”这声音,冷冰冰的,就跟刚才吹来的那股奇怪的风一样冷。小伙计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客官,你喝不了那么多的。”既然是最烈的酒,酒性当然极大,寻常人酒量好的,一壶也就差不多要醉了。月邪抬头,漆黑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红色,“我说,全部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