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薛绍扯领带的手停顿下来,锋利的眼神瞬间攫住如歌紧张的身体。猎豹般幽光闪烁的眸子盯紧如歌紧皱眉头,嘴唇快要咬破的脸,眼神锋利无比,足以刺穿如歌的整个身体。他逼近她,性感的薄唇轻启,气息喷射到她的脸上,“很害怕失去对不对,怕自己会孤单,怕找不到支点。”他冰冷幽寒的声音说着,对她步步紧逼。“心急的想要救他对不对,回答我,啊!”他已经把她逼到无路可退,质问的声音不可抗拒的拔高,大手捏起她精巧的下吧,逼她看着他,黑亮如猎豹般的眸子狠狠的攫住她惊恐的眼睛。如歌惊恐,紧张得喘着粗气,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胆小的时候,即使这个男人再可怕,就算从此折断她的翅,她也要为禹禹争取生存的机会,“是,我很怕失去,我能已经失去了父母,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再失去!”她扬起清澈无痕的眼睛,与他狠烈的眼睛对望,“你也亲人吧,你也知道失去的痛苦吧,那为什么你就不了解我的痛苦呢,我求求你给禹禹一个机会…”说到此,如歌已经决堤,拉住他满脸泪水的苦求。“你住嘴!”他突然暴戾,把她按倒在**,单跪在床沿,手再次捏住她的下颚,缩紧,狠绝的眼睛狠狠的瞪住如歌,“哼~现在知道痛苦了,我告诉你,这还不够,这辈子,这辈子看到你痛不欲生那就是我最大的畅快!”他瞪着她,地狱般的声音一字一句的穿进如歌的耳膜,深入心底。他摔下狠绝的话,便不顾她祈望痛苦的眼神,摔门出去。偌大的房间顿时一片安静,如歌坐起来,已经感受不到下颚脱节般的疼痛,因为来自心里淹没全身巨大的痛楚已经掩盖了身体所有的疼痛,泪水断线般无声的往下掉。原来如此,原来不是他不给禹禹机会,而是不给她机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恨她如此,亦或许这个男人恨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薛绍摔门走出来,站在别墅的天台上,任夜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这里,就是这里,曾经他的妈妈抱着他指着天上明亮的繁星,笑容温柔,他记得她说,“勺儿,知道为什么妈妈每次在你犯错的时候带你来天台看那一颗颗闪亮的星星吗?”天真调皮的他看着妈妈慈爱的面容,摇摇头。妈妈温和的声音又起,“因为每一颗星星都是一颗生命,他们在自己的自己的生命里放光发热,一旦犯下大错便再也不能留在自己最初闪耀的生命里,他们化作流星绽放一生最后的光彩便久久被人遗落,流星是逃兵,他们不敢承受自己生活的孤单而选择犯错,放弃自己。妈妈希望勺儿永远做天上最亮的那颗繁星,而不是流光易逝的流星。”那个时候,爸爸经常应酬不回家,他像个没人管教的小孩,觉得自己被人放弃,被人遗落,于是他就拼命的调皮,拼命的犯错,为的就是得到爸爸的关注,哪怕是训斥他也好,这样至少爸爸的心里还有他,尝尽了各种捣蛋的方式,留个他的除了空虚便是别人的斥责。唯独妈妈,懂他至此,懂他全部的遑论。她亦不多言,只是每当他犯错的时候就抱着他上天台看满空的繁星。但是13岁以后,不管他再犯多大的错误,那个温暖慈爱的声音永远不会在他耳边响起,一遍一遍的叫他勺儿,快看啊,那颗是北极星…从此留下了他一世孤独怀恋。机会!那个女人叫他给她机会,那么谁给他机会!谁又会给他机会!他发过誓,他会让那些人十倍奉还!夜风撩起薛绍乌黑的短发,吹过他漆黑的眼睛,他望着天边那颗最闪亮的星星,心坚固如此。如歌在房间坐了整晚,想了很多,把她和他之间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她懊恼的发现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惹到那个血少了,于是她在心里自己下了一个定义,这个男人天生就是暴烈的天性,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只不过她成了他快感的对象而已。求他吧,或许他有那么一瞬间心一软就答应了呢,只要答应了,禹禹就有救了不是吗?于是如歌决定就算屡战屡败,也要战到底。她早早的下了楼。“奶奶,他呢?”如歌在房子的各个地方都没有看见薛绍,她问了问奶奶。“他呀,还没有天亮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奶奶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歌便已经往外匆匆离去了,她要去医院,在他决定撤销手术之前,去医院叫他们的一切工作不要停。可如歌不知道从她一出门开始,精明的李炜彤小姐就已经跟在了她身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如歌很快来到了医院,现在是清晨,医院里走动的人还很少。如歌着急,直奔去了禹禹的病房,推开门,瞬间,如歌的大脑翁的一下空白一片。禹禹呢?房间是空的,禹禹呢?他们把禹禹怎么样了?他强撑着自己要软下去的身体,快速的跑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来不及敲门便破门而入。“医生,蓝禹羚呢?在哪里,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如歌惊慌的拉着医生的袖子。“蓝小姐,蓝禹羚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经被转移了吗?”医生诚恳回答。如歌紧绷的身体一瞬间瘫软无力。“蓝小姐,你还不知道吗?”医生表情无辜。可是如歌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不,现在不能倒下,禹禹还需要她,她必须马上去找那个男人。她坚强了心揉碎的心,向医院外面跑去,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那么她就不会放弃,哪怕片体鳞伤,粉身碎骨,她也要抓住禹禹的手,不让他一个人承受前所未有的孤寂。“等等。”刚刚踏出医院的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挡在了如歌的面前,强势的作风,凛冽的气势,一如在这家医院的门口,她第一次见他一样,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