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抓抓头,“可是,公子我们那批货物怎么办?那可是一笔巨款啊,本來藏在那块荒芜,无人问津的地方很安全的,却沒想到被薛绍买了下來,还要搞什么开发......”“嘭!”海子的话还沒有说完,贾劲气得咬牙切齿,一拳打在门栏上,他眼神带着狠绝,忍不住的火气,“该死的薛绍,处处跟我作对,这一次我贾劲不让你家破人亡我就不信贾!”本來贾劲沒有在蓝如歌身上动心思,他一门心思的想要做好这次一大笔生意,沒想到薛绍又來插一脚,一夜之间,他们藏货的地方被集团圈禁,他们那么大意批货物藏在那里,一不好转移,二不好交货!这会损失他数额不小的资金!这么些年來,他是为了利益而活,利益面前他六亲不认!海子在一旁看着贾劲下决心要狠到底的样子,他表示会帮到底的点点头。......如歌出來的时候,是晚上,匆匆的走着,还不容易从荒郊野外走到了霓虹灯泛滥的市郊。看着那些闪闪烁烁的灯光,如歌眼里亮起了星光,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加快了脚步。突然对面开过來一辆车子,车灯用力闪出刺眼的光芒,直射如歌的面庞,如歌抬起手挡住被灯光照得迷糊的眼睛。车上走下來一个人,不急不缓的走到如歌面前站定。如歌缓过神來,定睛看清楚,“霍政慧!”“又见面了,蓝-如-歌!”政慧笑容优雅,对着如歌说着。如歌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对于这个曾经当作家人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的女人,无论她过去怎么对她,如歌心里虽说算不上对她有多排挤,但也做不到亲切,“是啊,碰到真巧,沒事的话,我先走了。”“你的真名是贾如歌吧。”如歌刚走沒几步,霍政慧的话就从如歌身后传來。如歌心里一惊,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來,霍政慧知道这个秘密了,是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知道了?如歌手指紧张的绞着。霍政慧重新走到如歌面前与她对视,“你还不知道吧......”她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贾家跟薛家还有霍家有着多大的仇恨!”霍政慧很满意的看到如歌惊恐得放大的眸子。她清脆无杂音的声音继续说着那个被隐藏了好些年的秘密,“你的父亲贾释逼死了薛绍母亲,让他从小承受失去的痛苦,搅得雪羽集团鸡犬不宁,让他花尽所有精力补雪羽集团的漏洞,要不是贾家,他不会活得那么辛苦!”“什么?”如歌不可思议,薛绍的母亲是被贾家逼死的?如歌回想起以前,薛母忌日的时候,薛绍是多么的痛苦而愤恨。那个时候,她看见他黑亮的眸子里全是隐忍的痛色,难怪他说她沒有资格提起他的母亲,难怪在那一天他会大发雷霆的折磨她。原來他早就知道她蓝如歌的身世,原來他恨她不是沒有缘由的,原來她真的欠他的很多,这辈子都还不完。如歌只感觉浑身都沒有了力气,这样的事实,要她怎么承受,她还有什么资格帮他生孩子!她记得在听夏晴的故事的时候,当她听到夏晴的父亲是薛庭的杀父仇人的时候,她震惊无比,当时的她脑海里油然而间的生出一个念头,她想,要是她也欠自己最爱的人一条命,那么她会用自己的命來补偿。而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欠薛绍的,倾尽今生都无法偿还。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如歌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全身的力气顷刻间散尽,她扶着旁边的路灯柱子,支撑着自己快要瘫软的身子。霍政慧不依不饶,凑近如歌讲出那些平日里只埋藏在他们心里不为人知,却折磨着他们内心的那些痛恨,“贾劲,你的好哥哥三年前强 奸了我的姐姐霍政君。”霍政慧哽咽了一下,她疼得咬牙,沒想起这件事,她就切肤彻骨的痛一次,“他毁了我姐姐,毁了薛绍第二个最爱的女人,让她愧疚自刎......”霍政慧吐出的每一个都带着沉重的痛苦。“天也可怜她,我带她在国外治疗了三年,最后一刻,终于有了希望,那就是换心......”如歌瞳孔放大,“她......”还活着?“只可惜,就是因为你!”霍政慧指着如歌,眼里恨意升腾而起,“本來蓝禹羚的心脏对我姐姐是最适合的,就是因为的不签字,存心至我姐姐与死地!”她逼近如歌,愤恨的气息投射在如歌脸上,如此深刻。她再也忍不住心中对蓝如歌的怨恨,咬牙厉声道,“是你杀了我姐姐!是你!”她越说越激动,额头上气出汗珠,脸颊气得颤抖,扬起手掌高举在如歌的头顶,她很想,很想一巴掌打得面前的女人灰飞烟灭!是你杀了我姐姐!是你杀了薛绍在这个世上第二个最爱的女人!这两句化作回音不断的在如歌脑海里回响,响成巨大的罪恶感,响成无尽的仓皇茫然与心率焦脆。她只感觉自己的世界天地眩晕,昏暗沒有颜色。看着双目被惊的无光,凝滞一片的如歌,霍政慧很满意,她眼睛眯起,对着瘫软坐在地上的如歌戾恨吐字,“像你这样的人,杀了你是便宜了你,我要看你痛苦一辈子,看你每天被精神折磨得面目枯槁,我才痛快。” 说完,霍政慧大概是解了一部分的气,像所有电视剧里面的一样仰起头大笑起來。笑声回荡在整个安宁的琉璃市,回荡在如歌脑腔狭小的空间里,诡异而阴森彻骨。霍政慧笑着扬袖离去。如歌瘫坐在地上,头顶下着风雪,每一片雪都落在她的脸上,被温热的肌肤融化,寒冷透进肌肤里,一点一点累积,将她的全身肌肤冻僵。她是浑身负罪的人,她还有什么为薛绍生孩子,她有什么资格拥有他的孩子,她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灯光倪漫的闪烁,如歌眼前却是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