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枕边的一场梦,梦醒时分天就亮了。我和你又该各奔东西了。梦再豪华,也不过是一场梦,天亮梦散,不留一丝琐屑,我的生活里不会留下你的掠影,千里烟波,夫复何求,而我为何要费尽心机的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你,靠近你,命运的玩笑总是叫人泪流不止。如歌用凉水冲洗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阔别五年,当她再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不会有感触,就像见到陌生人一样的,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忘记。可是那一刻,当他修长挺括的身影那么熟悉的踏入她视线的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惴惴跳动的感觉,微微紧张的特别心情,如此熟悉,如此让她看不清自己。见到他嘴角微微上翘的漂亮弧度,不怒自威的深邃黑眸,浑身散发涔涔寒气,她竟然会和以往一样,对他有着那种想要靠近却胆怯的恐惧。当他踏入总裁会客室的那一秒开始,当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开始,所有的记忆瞬间奔腾而起,生生不息的拍岸泛浪,冲击着如歌记忆深处的回忆神经。她记得他的薄唇很灵巧,然而他在办公室用薄唇取悦她,不着痕迹的证明了她的记忆。她记得他的个性很霸道,然而他不容抗拒的拉她与他结合,强盗般的再一次占有了她。她记得他很会说让人措手不及的话,果然,最后,他一句话向她抛出一个定时炸弹。......如歌抬起头來,看着镜中自己沾满水珠的脸,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眼中的苦涩,明明决定要远离他,她和他之间明明有着太多恩怨纠纷,相见不如不见,可是一纸命运,单薄如雾,却怎么也走不出密云,如今的她不得不再次跟他纠缠在一起。如歌拿下毛巾擦干自己的脸,整理好心情,推开自己儿子的门。“來,小轩,妈妈带你去洗澡。”如歌笑着张开手臂迎接自己的儿子投入怀抱。“什么,洗澡,我去帮他洗!”这个时候突然从门外传來一个猴急的声音,随着,门就被打开了,人未到,首先探出一个头來。“呵呵,小轩,來大姨这里,大姨帮你去洗澡。”“去去去,谁说你是大姨了,你是二姨,我才是大姨!”婉婉不乐意了,她过來一把将似画探进來的头推出去,关上门不让她进來。“婉婉,你个死丫头,你给我把门打开!”似画在外面拍门。“不打开,谁让你这么晚才回來还要抢我家小轩轩的,你承认我是大姨你是二姨我就给你开门。”这个话題,她们两个纠结好些年了,见面就拿这个开刷闹着玩。但是这个话題还是有根源的,说起來还有点诙谐。那是小轩轩刚出生的时候。婉婉在如歌产房外守了一夜,一夜沒睡,面容那个沧桑憔悴啊,皮肤也粗糙。刚好孩子生下來了,婉婉兴奋得跟大妈一样的叫了起來,恰巧这个时候似画在外地出差回來,听说了如歌在医院,她风风火火的赶了过來。于是两个姨一起到婴儿室去看小宝宝。护士看见两个女人像风火轮一样的冲了过來,她还以为是來医院抢劫的呢。本与护士的职责,她拦住了她们,“停!你们谁啊,干嘛的!”似画和婉婉争先抢后的叽叽喳喳,“我们是來看孩子的,对对对,就是刚刚出生的那个孩子。”“你们谁啊,凭什么來看孩子啊。”对于护士來说,每一个在她们手下看管的孩子,她们就像孩子的妈一样,天生母性的职责是她们最好保护孩子的武器。“我们是他姨。”似画和婉婉不约而同的说着。护士审视着她们,“两个姨?”她环顾大量着她们,末了她指着婉婉说,“你是大姨?”在指指妆容未谢的似画,“你是二姨?”婉婉哭笑不得,护士啊,你那什么眼光啊,我明明比她小嘛。似画得意,指着婉婉笑,看看看看,什么叫未老先衰,什么叫魅力是年龄挡不住的。她似画就是比婉婉那丫头有魅力,哈哈哈哈,似画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婉婉瞪一眼似画,挽回面子,“听见沒有,我是大姨,你才是个二姨,我比你高一级,哇哈哈。”说完,她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看孩子了。似画在后面追个不停。这个话題就成为了她们之间永不过时而且越吵越热的话題。“婉婉你这丫头找抽是吧,我不过是去找工作回來晚了点嘛,我才是大姨,我才是大姨!”似画在外面嚎叫。小轩捂着耳朵,跟如歌一样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如歌,“妈妈,她们好吵哦,要不要我去教训她们?”咳咳,小孩子你教训谁呢,别动不动就跟你爸爸似地。如歌爱怜的摸摸小轩的头,“她们是好吵,我们去洗澡,不理她们。”于是理所当然的,如歌拉开了门,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还在跟婉婉抬杠的似画干巴眼,“喂喂,小轩轩你去哪?”“快说,我是大姨,你是二姨。”婉婉冒出來揪住似画。“鬼丫头,我才是大姨。”似画拍了拍婉婉的头。“去去去,人家护士都说我是大姨了。”婉婉似乎要纠结到底。“那是那护士眼睛不行。”似画回一句。“......”而婉婉沒了声音,看着如歌抱着小轩走进浴室,眼里有落不尽的忧愁。“喂~”似画推了婉婉一下。婉婉白了似画一眼,“好啦,好啦,你是大姨。”她刚才是故意绊住似画不让她打扰如歌和小轩的,她看见了如歌红红的眼眶,她知道如歌刚才哭过了。在她们面前,如歌却还要装作沒事人一样的笑。现在的如歌只想跟小轩两个一起呆呆吧,婉婉不让似画去打搅他们。办公室的一幕婉婉也看到了,看到了如歌的努力。而那个男人,孩子爸爸很精明,这一仗,她们必定会打得很辛苦,这一切最辛苦的那一个必定是如歌,让她和小轩好好呆呆吧。婉婉搪塞一句似画,走回了大厅,阮墨坐在大厅沙发上,垂着头,用手揉着自己眉眼间的额头,很多苦恼的样子。她走过去坐下,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苹果捏在手里捧着,“阮墨哥哥,你猜我手上有几个苹果?”她调皮的看向阮墨,圆溜溜的眼睛眨眨。阮墨回神,看了看婉婉丫头的手,他有些漫不经心的答道,“不就一个嘛,你以为我是小轩啊。”小孩子啊。婉婉笑嘻嘻的,“不好意思阮墨哥哥,你答错了。”阮墨看了她一眼,“怎么答错了?”婉婉坐直身子,把苹果瘫在手掌里,一本正经道,“你看到的是一个苹果沒错,那是你看到的一个苹果家园,它们是一个整体,如果我用刀把它切开。”婉婉边说着,边拿起刀做着示范,把苹果切成了5份,“你看,就像这样,它就不止是一个苹果啦。”婉婉笑咪咪的把苹果瓣瘫在阮墨面前。阮墨无奈的摇摇头,婉婉这丫头又犯傻了,“无论多少瓣,不都來自一个苹果嘛,说來说去,都是一个苹果。”“bingo,你答对了。”婉婉兴奋,终于把阮墨哥哥绕进去了一回,不容易啊,“你说得沒错,苹果无论分成多少瓣,它都來自一个苹果,一个家,无论被谁吃了,吃到谁的肚子里,它的本源还是那个苹果,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就像如歌姐姐和小轩,无论将來他们被谁吃了,大家都不会忘记,他们和墨哥哥,婉婉还有似画永远是一家人,这点就算天荒地老都不会改变。阮墨看向别有用心婉婉,他淡淡的笑笑,他何尝不知道婉婉在说什么,但是婉婉丫头不明白,他对如歌的那份感情,那种超越亲人,超越朋友的感情,婉婉不会明白。看着如歌投入别人的怀抱,他有多痛苦,而他却不得不放任着如歌,甚至帮着如歌这么做,这种痛中加痛的感觉,沒人能理解。换句话说,有那个男人愿意把自己挚爱的女人亲自送到他恨的男人**!这种抽骨的疼痛即使咬牙也难以抑制痛的叫吼。阮墨笑着摸了摸婉婉的头,“小丫头,就你鬼点子多!”说完他便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婉婉圆溜溜的眼睛里倒影着阮墨的背影,她撅撅嘴巴,嘀咕着,“墨哥哥说话怎么跟如歌姐姐一个样啊,都说我鬼点子多,我哪有啊,我只不过是为了你们好嘛。”她的嘴巴撅到了万丈高,我何尝不知道你喜欢如歌姐姐,可是可是你就不知道我喜欢你吗?真是的,婉婉把手中的苹果瓣仍在茶几上。“嗯,苹果都替我削好了,谢谢啊。”似画走过來,拿一块塞进嘴里吃起來。婉婉沒好意的撇撇她,“怎么样,工作找到了沒,离叫你打进雪羽集团内部的任务还有几步?别告诉我,你今天面试放别人鸽子!”婉婉真替如歌姐姐着急。似画吞下苹果,“别着急,听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