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低了低眉睫轻叹一声,她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題,“薛总裁,说说我们的合作方案吧,你打算怎么合作?”薛绍以审视的姿态看着如歌,凉薄漂亮的嘴唇微微勾起,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他倾回身子闲散的靠在靠背椅上,十指轻松的交叉,“蓝如歌小姐你想要怎么合作呢?”他的话语不紧不慢却带着玩味。如歌眼神一顿,刚才坦然自若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他叫她蓝如歌!刚才不是还在叫lr小姐的吗?果然谈计划只是他的一个手段,他一步一步的让她沦陷进他的陷阱,这么多年了,他仍旧沒有改变,手段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如歌呼一口气,压了压心里霎时惊愕的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从容不迫,“薛总裁,想必你也查过了,我现在是加拿大xxxx公司的首席设计师lr,现在的我就是现在的我,我是lr,來薛总裁谈生意的设计师,仅此而已,请薛总裁不要提无关紧要的人。”如歌努力压制着心里泛起的惊慌,从容的面对他,清澈的眼睛保持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从前的如歌,见到薛绍,总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恐惧感,他浑身散发的那种带着天然寒气的魄力总让人感觉空气凝滞的感觉。现在的她见到薛绍,油然天性的,她对他还是有种隐隐的恐惧,再怎么控制也不能根除。有人说初恋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有的人的初恋是大胆奔放的,她面对心中的那个他,她可以大胆的说出爱,甚至可以对他百般纠缠, 时不时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记住她,这种初恋是幸福的,因为那个她时刻享受着有他的安全感。而有的人的初恋是腼腆的胆小的,面对心中的那个他,她心如小鹿乱跳,对他还有种害怕感,想要靠近他却又不敢,明明心里对他爱得死心塌地, 却怎么也不敢直面他,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像是悬在悬崖的棉花糖,渴望伸手去拿,却又担心掉进万谷深渊,于是对面的他就变成了她渴望的恐惧。这种初恋是痛苦的。显然如歌属于第二种,她对薛绍的恐惧成为了与生俱來能力,无法忐忑。感薛绍是如歌的初恋,她刻骨铭心的初恋,深入骨髓的爱恋,她曾经那么卑微的爱着他,而他却想要置她于死地!如歌永远也能忘不了那个夜晚,她被警察 四面八方的追捕,而薛绍,也在后面步步紧逼的情形。一切的一切都是想要将她打入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让她的人生永远沒有阳光。薛绍对如歌的话不以为意,他从鼻尖哼出一个轻笑,似有嘲笑,“既然是來谈方案的,那么我们就好好谈谈!”他黑如深潭的眼里折射出一股诡异的亮光,诡异而深刻,让人不寒而栗。如歌下意识心里有股胆怯感,“好,我们的珠宝设计方案你也看过了,你想要拿出怎么样的诚意來合作?”“蓝如歌小姐不要着急,你先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題,其他的一切都好说。”薛绍依旧一副闲散倜傥的模样。如歌皱了皱眉心,“什么问題?”薛绍瞬间直起身子,沉下脸來,黑亮的眼眸溢满庄重的威严攫住如歌的眼睛,薄唇轻吐,音质却沉稳有力,“小轩是谁的孩子?”他亮如星辰的眼睛里噙满诘问,逼迫的目光看着如歌。如歌心里霎时一紧,无尽的惊恐漫天铺天盖地而來,压抑得脑子电闪雷鸣般的黑暗,他在怀疑!怀疑小轩,还是他已经知道真相了?不,不能自乱阵脚,她紧紧攥住放在桌子下的手,努力让自己不要表露惊慌情愫。薛绍一刻也不放过如歌的看着她,黑亮的眼眸压迫感十足。而如歌心里惊涛骇浪,她却极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的样子,不避讳的与他对视。顷刻间,时光流转,万物静止,周围的一切仿佛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声,一下一下,如歌感觉得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变得缓慢,每一下都那么的艰难。“这个问題对于你來说很难回答吗?”突然,薛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洞穿了凝固的空气。他不放过她每一个眼神的攫住她,以他对蓝如歌的了解,她应该不是那种沒有结婚就会生孩子的女人,她不是那种随意的个性。再者如果她和阮墨有了孩子,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结婚?结婚了,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小轩是他们名正言顺的孩子!这一切都让他孤疑。如歌心乱如麻,怎么回答他?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普通的说辞一定不能说服他,不论怎样, 都不能让他知道小轩是他的孩子,无论怎么都不可以!短短的时间,如歌脑海里已经走过万千思绪,她心下一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从容出声,“ 薛总裁是想找我们家小轩代言这次的珠宝设计?”因为这次的设计主題是“欢乐之稚”一个集童稚与快乐的设计主題,如果要代言的话,最好是一个幸福之家來代言。如歌巧妙的想要岔开话題。显然如歌沒有考虑到,此时此刻,坐在她对面的是薛绍,那个精得跟猴似的男人,以他的智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忽悠过去。薛绍悠然一笑,“一个來历不明的孩子, 你说观众会接受吗?”如歌拿咖啡杯的手一顿,片刻,她又压制住失措的动作,将咖啡喝如嘴里,淡淡的苦入口,这些年來所经历的一切苦涩如电影般迅速的在脑海中回放一边,让她更加坚强,更加镇定,她对薛绍逼迫性的话语沒有太大反应,笑容淡雅,“小轩出身清廉,怎么可能來历不明。”“那他……”“他是我和阮墨的孩子!我们生的!”如歌在薛绍还沒有问出來之前抢了他的话。她知道他要问什么,她知道他的睿智,她不等他怀疑问出,她便给他答案。再也不要,掉入他的陷阱里,再也不能跟他有任何割舍不断的关系,她要保持自己的自由和随意性,她要把去或者留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