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住院已经三天了。“蓝紫轩现在还比较稳定,不过这次的昏迷应该引起重视,得赶紧给他找合适的骨髓,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医生的话久久的回荡在如歌的脑海里,让她的一颗心一直悬在半空,无法安稳,神经也紧绷了起來,一切都不管了,尊严也好,耻辱也好,亏欠也好,爱也好恨也好,她统统都不管了,上一辈欠下的债,凭什么要她來还!贾家欠薛绍的两条人命,凭什么要她蓝如歌负罪,她为什么要对薛绍感到自己罪恶不已,总觉得自己沒资格靠近他,沒资格要求他什么!那些恩恩怨怨,应该受的罪凭什么要她的小轩來背负!凭什么让他小小年纪就受这么大的苦!如歌很心痛,想到小轩,她就很冲动,无法再管那些所谓的规则,所谓的道德!难道她一直要活在那些社会道德的束缚中吗!她也要为小轩任性一回,沒心沒肺,不管任何结果的任性一回!她要去找薛绍,把话说清楚!让他验血,帮小轩匹配骨髓,甚至要他奉献自己的骨髓给小轩,他是小轩的爸爸,这是他的责任!她要去,即使后果是翻天了也要去!坐在自己家里沙发上一直灰暗低着头的如歌突然抬起头來,迅速的站起來,拿起包包要出门。然而如歌冲动的动作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阻止了她不顾一切走出去的脚步。如歌现在着急得很,有些气息不稳的回过头來,“你别管我,我马上就回來……”她想要抽手离开。阮墨却抓得更紧了,他转过如歌侧着的身子,面对她,棕色的眼眸里充斥着痛惜,“不要去,如歌你不能去……”阮墨说着,略显成熟的声音里透着丝丝劝告和祈求。刚才他陪如歌无声的坐着,她低着头,单薄的背却随着蛰伏的气息颇有压力的起伏着。一切都显示了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当她抬起眸子那一刻,阮墨分明的从她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了一股冲动,带着莫大的坚决,而她却浑然不知,这种眼眸里,隐隐闪翼着另一种光束,一种迫切想要相见的光束。阮墨轻易的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了如歌的动向,她要去找薛绍,以小轩为借口,去找薛绍,用一个理由牵制住他,把他留在她身边……多少年,她从來沒有忘记过一个叫薛绍的男人。人到绝望时脑海里通常会更加的想念存在于她心底的那个人,人到寂寞时会疯狂的想要取暖,用别人的身体取暖……现在的如歌,寂寞悲伤到绝望,阮墨就在她身边,而她却看不见他,她满眼的,满脑子的全是薛绍,她甚至不顾一切的去找他!阮墨紧紧的抓住如歌的手,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够了,他在她身边五年了,在她身上花尽了所有温柔和心,而她却不曾被打动过。他一直尊重她,而她却一直让他有发疯的念头……如歌微微张嘴,呼一口沉痛的气息,“阮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她的声音略带哽咽,“不告诉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她乱了分寸,她沒办法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找他,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沒有。薛绍是个强大的男人,在如歌的印象里他是无所不能的,找他,向他妥协,他一定有办法让小轩好起來的……如歌冲破脑袋的这么想着。阮墨捏住如歌削尖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得对着他,看进她带泪的晶莹瞳孔里,“不要去,告诉他,只会助涨他的气焰,让他捏住更多的把柄,他就可以更加猖狂,冷血无情的欺负人,寻得自己的乐趣。”阮墨敛了敛自己的情绪,“你忘了吗,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为了自己的畅快,他甚至把你逼得无路可走,他要看着你进监狱……”阮墨拿五年前的惊心动魄來提醒如歌,好唤醒现在失去理智的她。但是现在的如歌,仿佛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她执意现在的想法,“阮墨,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知道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他不会有心管小轩的事,可是,他是小轩的爸爸,只有他可以救小轩,这点,是我们无法抹去的事实。”如歌看向阮墨,晶莹的眼里渗了些泪光。阮墨心一沉,此时,在他眼里,如歌就是拿小轩当做挡箭牌,执意的想回到薛绍的身边,他蛊灭了以往的耐心和理性,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的火,夹杂着丝丝的酸涩。他把如歌的手抓得很紧,拉回如歌执意要出去的身子,诘问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恨得有些咬牙,“你还爱着他对不对!”他用从來都沒有过的有些凶狠的目光看着如歌,控制不住抓住如歌的力道。如歌被他抓得生疼,这样的阮墨让她有些惊愕,隐隐有些被他吓到了,“你干什么,阮墨,你弄疼我了……”如歌试图拿开他的手……然而,他却变本加厉了,一把将如歌的身子带向自己,她的脸毫无预兆的撞向了他的胸膛。阮墨环臂,紧紧的将她抱住,头搁在她的肩膀,紧紧的依恋,不想放手,不舍得放手,因为他隐隐的觉得,这次放了手,他会彻底的失去她,他强硬的声音放缓了许多,搁在她肩膀的头有些沉重,眨了眨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他?”他很害怕得到她的回答,却还是经不住的问出口。如歌沒有挣扎,她的心随着阮墨的问话狠狠的荡一下,荡起些许疼痛的感觉,她咬咬唇,似乎在自问,她爱他吗?她还爱薛绍吗?深刻的思考间,一幅幅画面从她眼前闪过……他帮着霍政慧给了她两个耳光……他说,他不在乎小孩子的生命,小孩子对他來说,无关紧要,死不死无关痛痒……想到这,如歌心里沉沉的,她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挥走他在眼前晃悠的面容,缓缓出声,“不……我不爱他……现在的我,不爱他……”阮墨心里一顿,仿佛是偌大的惊喜摆在面前,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撑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这样的她,让他泛起空前的**,一股邪火,由小腹处升腾而起,“既然这样,那么和我做一次,用身体來彻底忘记他!”说完,他的手开始探进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