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政慧抬起泪流满面的脸,“薛绍,你打我?”薛绍深邃的眸子泛着猩红的血丝,脸部肌肉气得隐隐**,“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一直认为,霍政君是善良无害的,霍政慧无怨无悔,忍受所有困苦的陪霍政君治疗三年,这样的霍政慧自然也是善良单纯的。他一直信任着霍政慧,守护着她的那一份单纯,不忍心让她看到世俗的险恶。却怎么也沒想到,他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心,被覆灭,这种感觉很痛苦,很无奈,很气恼,更心痛。霍政慧不服气的咬了咬唇,眼里含着憋屈的泪水,“薛绍,你从來沒有打过我……”“说!为什么这样做!”薛绍突然暴戾,大手一把掐住霍政慧的脖子,额角青筋暴起,他双眸猩红,崩溃的痛在心里翻枪倒海。伤害他孩子的人,不可饶恕!要是如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薛绍会大开杀戒!薛绍暴起指骨,青筋泛起的手紧紧的掐住霍政慧的脖子,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愤怒痛苦将他填满,俊美的面容狰狞得可怕。“薛……薛绍……”霍政慧扣住薛绍如钳子般的手,在薛绍手中挣扎,她感觉脖子被死死的勒紧,一点一点的隔绝外面的空气,一股窒息的感觉让她吐不清词语,面色开始乌白起來。“你毁了蓝如歌还不够!不还要毁了我的孩子!啊!”薛绍暴怒的叫吼,气得喘气,黑眸暴戾得如同杀猩红了眼的猎豹,野性的厮杀气息弥漫得将人凝滞,他决不能忍受,别人伤害他的孩子,即使是天皇老子也不能!他死死卡主霍政慧的脖子,将她的整个人提了起來,痛意,怒意,暴戾让他失去理智。“呃……呃……”霍政慧的脖子承受着整个身体的力气,她感觉到了细长的喉管粘合在一起的难受,呼气不到空气,窒息前的恐惧,她在空中求生的提着手脚,想救命,却发不出话,那一刻她才感到害怕,对于死亡的恐惧……原來这般无可奈何,绝望的痛苦。然而,霍政慧的挣扎并沒有让薛绍的力道松懈半分,他像是被触怒的野兽,杀气弥散了全身,深邃暗红的眸中溢满痛楚。沒人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如歌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是他的孩子,还是小轩的救命稻草,他那可怜的儿子,被病魔折磨着,他的命运危在旦夕,沒人能理解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无情的破灭的绝望和痛苦。更沒人能知道,面对即将失去两个亲生骨肉的绞痛。沒人能知晓,他一直相信的单纯一瞬间变成毒妇的打击和失望……一系列的痛汇聚在一起,幻化成悲绝的怒恨,只有杀才能平息那颗受伤的心。薛绍怒得面红耳赤,额头上一起一伏的暴露着青筋,卡主霍政慧脖子的手颤抖得用紧力。霍政慧挣扎着,挣扎着,自喉间咕隆一声,身子便渐渐松软下來,再也沒有挣扎的力气。“少爷,少爷,你快放小姐下來啊!她会死的,会死人的!”在霍政慧停止挣扎的时候,仆人这才战战兢兢焦急的叫唤着被杀气萦绕的薛绍。一直被愤怒束缚着的薛绍灌满猩红野性的眼眸这才凌然的一闪,理智被拉回來不少。看着即将失去血色的霍政慧,薛绍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深沉喘着怒气,松开了霍政慧。“咳咳……”终于得到空气的霍政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伴随着低沉的咳嗽,她摸着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张嘴呼吸适应着得之不易的空气。“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仆人上前扶瘫坐在地上的霍政慧起來。霍政慧好不容易缓过气來。泪水,从她眼角落下來,她沒想到,薛绍居然真的要杀了她,她为了薛绍做了那么多,他却从來沒有感动过,还要杀了她。委屈,痛心汇聚在霍政慧的心里,堵得很难受,泪水也随之簌簌滚落。霍政慧推开扶她的仆人,哭着直视薛绍暗红的眸子,“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我要报复你,我替我姐姐报复你!她为你痛苦生活了三年,被翻天覆地的疼痛折磨了三年。到死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死,她为了你,甘愿让别人代替她活,而她自己却被弃尸荒野,尸骨无存!连一个墓碑,一个名义都沒有!”霍政慧泪流满面的对着薛绍正色道。薛绍眸光暗沉下來。“而你为我姐姐做了什么?你除了嫌弃她,抛弃她,跟别的女人幸福美满的生活,儿孙满堂!你为她做过了什么!凭什么,我姐姐那么爱你,却落得如此下场,而你却活得那么幸福!你凭什么可以儿孙满堂!凭什么!”霍政慧恨恨的咆哮,泪溢出來。薛绍猩红的眸子渐渐恢复墨黑色,暗沉得不像话。他咬着齿,沉声呼吸,原來是这样,原來霍政慧恨他,她是该恨他,因为霍政君对他的爱确实超越了世俗一切纷扰,超越了天地轮回。这辈子,他薛绍欠霍政君的爱,无法偿还。薛绍沉下脸來,转过身,背对霍政慧,高大挺拔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瑟,走了两步,他又停顿了下來,“以后,想报复,就冲着我來,这颗命你随时可以拿走。”薛绍沉稳威严的话语响起。霍政慧惊。“但,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你敢动我妻儿半分,我不会手下留情!”霍政慧还來不及惊愕,薛绍稳健透着伤楚的步伐已经迈了出去。霍政慧,看着薛绍高大健硕的背影渐渐离她远去,止不住泪流满面……炫黑色的宾利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喂。”“总裁,我……”电话那边的何建迟疑。薛绍心一紧,“说,什么事?”“总裁,赌场被一群土匪拿枪包围了,而且……而且蓝如歌不见了……”“什么!废物!”薛绍心揪起,一扔电话,脚踩油门,车子加速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