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间门外的君立荀阻止了想要出声请安的小月,之后小月只是稍稍行了个礼,在太子的旨意下离开了。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颜妲昕坐在窗边,抬头看向空中的圆月,看着这般沉静的她,方才她跟小月说的话浮现在君立荀的脑中。背井离乡,见不到家人的感受如何他不懂,但是对于一个放着心爱之人不能嫁,却要远嫁给不认识的人,他似乎可以深受体会。同病相怜,他对她的厌恶也减少,他们两人会走在一起,不能说谁是谁非,而是自身的命,出生在一个为某种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地方,那是他的命,也同样是她的命。感觉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颜妲昕看向了身后,见是君立荀,连忙站了起来,不是因为她畏惧于他的太子身份,而是,害怕孤男寡女,他会执行昨夜并未执行的任务。回过神来,看了眼那般紧张的她,他转身往书案走去:“早些休息,才有精力对付明日的君应祁。”“哦哦!”颜妲昕愣在了原地,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从他说的这句话可以听出,他知道君应祁跟她有仇,知道君应祁不会让她好过,那她可以理解为他是故意让君应祁来对付她的,可是又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貌似带着关心的话语?虽然说,眼前的君立荀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屁孩,但是,在这到处都充满了心机的深宫里生活了十四年的人,不是她一个在现代里单单纯纯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可以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的。习惯性的往床的方向走去,在床边刚要躺下时,她突然觉得与其躺在**,还不如在睡塌上安全,于是乎又转身往睡塌走去。跟看着自己的君立荀笑了笑,她依旧和衣躺上去,突然觉得自己对着一个小孩子这般讨好的笑,有点窝囊,可是,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可不想得罪了一个君应祁,再得罪君立荀,那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躺在睡塌上,本来有些睡意的她,被君立荀的一进来,现在已经全无,毕竟边上不远处还坐着个男的,不管他几岁,他总归是个男的,怎么可能睡得着。回想起今日在宫中的情景,有很多让她想不明白,她在陌夕亭跟君应祁有那么大的动静,却只引来了一个君立荀,为什么旁边会没有一个侍卫?同样是在御花园里,为什么其他地方四处有侍卫站岗,就那地方例外?还有,君立荀一副自大的样子,整天本太子本太子的,却在君应祁的面前有种感觉有点讨好,说讨好,有点过了,但总觉得他在君应祁的面前不再有那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说,君应祁的身份,不是皇子?如果说他是皇子,就算是君立荀的哥哥,但君立荀是太子,不可能会对一个比他大却当不上太子的哥哥这么个态度。那是什么呢?让君立荀这般忌讳。迷迷糊糊中,她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