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不是刚痊愈的……”“不都是拜你所赐。”上次的受伤是程若仪做的那是勿容置疑的事。而这次,若她没理解错君应祁方才说的话,那估计也是程若仪做的。颜妲昕都不知道这程若仪到底是如何想的,君立荀又不喜欢自己,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的茬作甚。看着颜妲昕走路的样子,实在是犹如蜗牛般,君立荀忍不住出声道:“我抱着你走吧,照如此下去要何时才到。”看了看身边的君立荀,颜妲昕出声阻止道:“别,我没安全感。”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抱着,那确实少了点安全感。君立荀可不比君应祁,无论如何说,两人也相差五岁啊。君应祁……颜妲昕摇了摇头,看来,他真的住在了她的心中。或许,并不是君立荀年纪太小的缘故,而是她不想让他抱。可是,她是君立荀的妻子,对于昨天与方才的记忆,也只能当做记忆了。君立荀偏就不听她的话,过去直接抱起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在君立荀怀里的颜妲昕可没有在君应祁怀里那般安静,抬头,怒目圆瞪着他:“君立荀,放我下去。”“你再乱动的话,待会儿再次受伤,说不定会走不了路。”看着怀中的她不停地挣扎着,君立荀出声说了句。他的话让她安静了下来,或许不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是因为君应祁昨晚也说过类似的,君应祁说,若她再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这只脚的话,那说不定会成为瘸子。视线从君立荀移开,却看到了不远处正看着这边的君应祁和刘思益。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着,距离却也随着君立荀的脚步而慢慢变得愈来愈远。她知道,他与她的距离,也会如现在般,越来越遥远。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身影越来越远,君应祁的视线一直看着那里,看着君立荀的身影,为何他总觉得会如此熟悉呢?摇了摇头后,君应祁就往前走去。一回到安宁王府,就过去拿来以前莫婆婆所送的佛珠,放在书案上,总共有十六颗,每颗佛珠后面都刻着一个字。十六颗正好合成一句话: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站在那张画着颜妲昕的画像前,君应祁思考着这两句话,口中还喃喃自语:“如少水鱼,斯有何乐……斯有何乐……”看着画像上颜妲昕淡淡笑意,再回想着方才在亭子里时,她的种种反应,若哪一天他成功了,真的会快乐吗?等到那一天,她的脸上不再有笑容,留下的也只是对他的仇恨,如此有何乐?转头看向了书案上的佛珠,木槿让莫婆婆每年在他生辰那天送他颗佛珠,用意他怎会不懂。都说知子莫若母,她知道他会恨,恨君浩扬夺走了他的一切。无论他对这个皇位有无兴趣,可他那父慈母爱的家庭确实是君浩扬一手给毁了。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母亲,她既然能说服自己的父亲不去计较反而去边关保卫这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国家,那自然也能用她的能力所及来说服他不去成为乱-臣贼-子。只是她不曾想过,他会因为某个女子而去放弃。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放弃是对还是错,他只知道,他不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对他的仇恨,只为方才的那一份柔情。君应祁知道,颜妲昕的命运与君惜晴十分相似,就连喜欢上一个人也相差不远。君惜晴是因当时的处境,刘思益恰好在她需要温暖时给予慰问。而颜妲昕,从一个遥远的国家来到这里,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对这里更是一无所知,在这般无助的情况下,他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助,自然而然的能让她的心感到温暖,一点一点地融化在这虚情假意的相助里。他不知道,当她知晓了他的靠近是有目的的话,那时的她,会是个怎样的心情。但他知道,已经渐渐陷入了他温柔陷阱的她,到时会对他恨之入骨。或许,刘思益说得对,她是无辜的,他想要报复,无论如何也顾及不到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她当自己复仇的一个工具。适可而止吧,君应祁。不由自主地,他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着。就如此吧,原本自己对那皇位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再说,就算他得到了这个属于他的皇位,那又如何?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父慈母爱,到时,更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