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琳儿、紫凝三人才没走多远,就在下一个路口遇见了东张西望的姜娘。起初,她们还以为姜娘是在在翩翩和夏倾城,后来才发现,原来姜娘要找的不止他们,还有紫悠。据姜娘的说法,琳儿、紫凝和秦白才离开后不久,她就和紫悠就走散了。这一路行来,她不仅是没找着翩翩和夏倾城,也没见紫悠的半点踪迹。琳儿想起上次他们大家一起出来的时候,紫悠也曾经走散过,不过最后也是她自己找到他们的,所以就劝着姜娘,让她不要担心。“师娘,那紫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就她那性子,完全不需要为她担心的,等她玩累了,也就回去了。”若是那小魔女都需要担心,那才奇了怪了!“可怎么说她也才是个八岁的孩子。再说,今夜那么多的人,她又长得那么漂亮,让她一个人在外终究不好。”紫凝说道。姜娘想了一下,对她们三人吩咐到。“我们分散了去找,我走这边,琳儿走那边,至于翩翩和紫凝你们两个,就走前面这条路,半个时辰以后,我们不管有没有找到她都在这里汇合。”只见姜娘指着各条路对她们说道。紫悠那性子,她还真不为她担心。就算真有什么担心的,也是为了那些惹着她的人而担忧。可就如紫凝说的,紫悠那张脸长得太魅惑苍生了。一个那样的妙人儿在街上走着,那得惹来多少麻烦。这江湖险恶,什么样的人都有。紫悠那小丫头再厉害,也难保不会遇见个把比她还要强悍的人,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找找的好!若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她良心上爷过意不去。“好!”三人答道。都明白姜娘的想法!若他们是男人,看见那样的一张脸,就算还是孩童,也难保不会心生歹念。到最后,翩翩和紫凝又往来时路,重新回到之前他们买花灯的地方。因为时间还尚早,街上的人潮不仅没见减少,反而还逐渐增多。若不是翩翩和紫凝手扣着手,只怕早被这络绎不绝的人群给挤散了。“小姐,你紧紧抓住我的手,可千万不要松开啊!”紫凝说着,紧紧抓住翩翩的手,一点不松懈。今日翩翩为了与夏倾城逛花灯的事,特地请示了姜娘和董宣,所以并没有易容,完全以自己本来的容貌和夏倾城一起来逛这灯会的。她那一身清丽脱俗的容貌惹来街上不少路人的回眸,都道:好一个妙人儿,容貌虽非上上之品,可那周身散发出的灵性清秀、祥和、美好,无形中给人强大的吸引力。“我知道。”翩翩一手紧扣住紫凝的手,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怀里的灯笼,很是担心这人挤人的场面,会不会弄坏了她的宝贝灯笼。也就因为她一边跟着紫凝的步伐走,一边还要护着灯笼,走得就异常吃力,有好几回都差点被人群冲散开去。还好紫凝每次都及时往后面退几步,抓住她的手没有半点松懈。“小姐,这种情况我们根本就没法找她,要不、、、、、、啊!”紫凝话还来不及说完,她整个人被人一推,扣住翩翩的手就被撞得松脱开来。她想抓住翩翩的手,可惜已经来不及,怎么抓也抓不住。只能被人群冲击着随波逐流,眼看着一脸焦急的翩翩理她越来越远,她只来得及无助地喊着。“小姐,小姐——”毫无能力的,她只能着急地看着翩翩最终淹没在人群里。当她好不容易推开人群,寻得一方天地站定的时候,哪里还能看见翩翩的半点影子。毫不多想的,她伸出双手,推着前面的人群,努力的再次将自己置身于这人山人海中,满步艰难的往自己刚才被人挤开地方迈进。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她也得回去找她家小姐。而这边,因为突然被汹涌的人群挤开,翩翩只能无奈地看着紫凝离自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她想往前面一步步挤,去寻紫凝,却怎么也冲不出这由人群编制出来的牢固的禁区。最终饭被来势凶猛的人群一挤,只能无措地护住自己怀里的灯笼。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没带眼睛出门的家伙用力一挤,人群中有人被他给硬生生地推倒在地,倒下的人被一些完全丧失道德的人一踩,发出震耳欲聋的疼呼声,惹到周围站着的人更是人人自危,也顾不得其他,宛如发了疯似的四处逃窜,惹得所有人更是人心惶惶,为求自保,也顾不得自己推着了谁,挤着了谁,踩着了谁,只知道一个劲儿的逃。瞬间,许多人都成了这恐慌下的牺牲品。只见,一个推一个,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人群中被推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局面渐渐的不受控制。而翩翩本身是有一些功夫在身,完全可以令自己全身而退的,却因为有人倒下的时候伸手一抓,拉住了她怀里的灯笼。她为保灯笼,用力往后边一推,却犹不及防的被身后摔倒的人又是一推,身子完全失去了平衡,直冲冲地往前面倒去。若她在倒下的时候,还多少有些理智,懂得运用自身的功夫,或许还不至于会摔倒。只可惜,她的整颗心都系在怀中的灯笼下,只想着要保住夏倾城送的礼物,完全忘记了自保,只能硬生生的摔倒在地。倒地的时候,她机灵地一个侧身,让自己的肩膀着地,将灯笼紧紧护着怀里。与地面碰撞的痛疼惹得她眼里的泪水直打转,心思还来不及回笼,她就看见周围的好几双脚都在往她摔倒的地方移动,完全没有谁将她当成是一个落难摔倒在地的人,更没有人想到要对她伸出援手,有的,只是一双双的脚即将往她的身上踩。听着那些被人踩中的人的痛呼声,她心中悲哀地想:这几只脚踩下来,她估计就算不死,八成也会残废。条件反射地,在那几只脚即将踩中自己的时候,她吓得眼睛一闭,牙关紧咬,紧绷着神经等着疼痛的来临。可出乎意料的,她等来的不是被人踩中的疼痛,而是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痛呼声。听着耳边一声声凄惨的痛呼哀号声,她一点点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的竟然是一个长得既好看却略为有些冷的男人,正在为她清理着周围不安分地向她靠近的人群。“我扶你起来。”耳边,响起低沉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耳熟。翩翩回头,只见蹲在自己身边的是一身优雅的水墨寒。见她的思绪似乎还没有回神,他的脸上泛起了浓浓的担忧,轻声问。“是不是伤着哪儿了?”难道说,他还是出手晚了。气愤和恼怒顿时涌上心头,他在心中暗下决定,无论是谁伤者了她,他都会让对方加倍的偿还。见她依然不说话,只是傻愣愣地盯住自己,他心中微乱,说出口的话却越发的轻柔。“能起来吗?”她轻启朱唇,有些不确定地喊出他的名字。“水墨寒!”他真的是水墨寒吗?也或者她应该喊的是玉寒天。她还记得,晚膳的时候,夏倾城回来,她将笑弦歌说的话告诉他,他略微无奈地看着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告诉她——他和夜无痕查到的结果也是:水墨寒八成就是玉寒天!见她看着自己目光很是不确定,还带着一些恍惚和涣散,他还以为她不仅是被这些人伤者了,还被吓得不轻,也再顾不得其他,伸手将她抱起来,借用轻功,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离去时,他自空中冷冷地传来一句。“下手可以狠一些。”正忙着推开人群的天逸一听,不由抽身回头看向他,只见此时的他正抱着翩翩飞出人群。无比错愣地,天逸答道。“遵命。”声音了少了平日的波澜不兴,多了一丝被惊吓过后的轻颤。在他的记忆里,主子不仅不沾女色,还十分不喜有女人的亲近,可没想到今日,他居然主动抱了这女子。不,这不是第一次,就他记忆所及,这好像已经是第二次了。他记得第一次是主子在桥上救了她。为什么每次看见她,都是在她遇难的时候呢?又为什么主子每次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呢?更为让他诧异的是,主子虽说不上怎么仁慈,可也是爱民如子的。可刚才他下的命令居然是让他下手狠一些。对自己的子民下手狠一些!其实,这些的情况,也根本怨不得这些无知的臣民,他们想的不过就是出于本能的自保罢了。他相信这点主子也能体谅,可他还是开了口让自己下手狠一些!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主子是真的很气愤了。生气?就为了他怀中那被这些人推倒在地的女人吗?这,是意味着什么呢?一向不揣测主子圣意的他这次可不可以将他这不正常的一切反映归结于:这女人,之余主子,是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