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沉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副牌,容颜站在那里,看着他熟练的用各种技巧洗牌,样子十分的帅气。舒骺豞匫随后,他用修长的手指,将拍平铺在面前的桌子上。容颜低头看着,听见他说,“会梭哈吗?”容颜抬起头来,“不太会。”“其实很简单,赌的就是运气,坐下玩一局。”他挑眉说辶。容颜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他的手很好看,一点也看不出来,那是一双沾满血腥的手。他轻轻的给两个人分着牌,然后说,“但是运气也是一个人人生中的必备,没人全靠能力就能上位,容小姐,第一注,我压下,今天平安让你离开。”意思是,如果她输了,就无法平安离开这里毪?她看了下自己的底牌,不大不小,还有继续的底气,于是说,“好,我跟了。”他继续分牌,打开后,容颜是个j,他是个k,他笑,“还是我,第二注,我压下,放过你的公司。”她说,“那我必修要跟了。”他笑了笑,继续分牌,第三张,她是个a,他是个q,容颜说,“该是我的了。”笑了笑,她刚想说话,他忽然说,“不,还是我。”容颜皱眉,看见他唇角微微撇弃,邪魅而恣意,样子说不出的鬼魅,好似一个恶魔一样。他看着她,挑眉说,“运气是人生的一部分,实力是另一部分,之前我是有运气,现在我是有实力,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我做主,就我做主。”“你……”容颜咬唇,最后,却还是定定的看着他,“好,你说。”他轻轻一笑,洋洋得意,“第三注,我要你,容颜,做我的情人!”容颜脸色微微变,但是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笑笑,“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要什么,就是什么,因为我有这个实力。”她看着他手指摩挲着面前的扑克牌,想了一下,终于还是抬起头来,说,“不知道林先生在外面这些女人身上,在找谁的影子。”他好看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看着她,寒意四溢的目光,渐渐的将她包围。突然,他用僵硬的手,将一张牌扔到她面前,“最后一张了,容小姐能不能顺利的走出这里,现在,全靠你的运气。”容颜咬唇,看着他扔过来的牌,那是一张a。他的是张大王。容颜心里一滞。他嘴角溢出冰冷笑容,“看来老天也是要站在有实力的人的一边,你要输了,容小姐。”容颜说,“来看底牌吧!”林暮沉说,“你真的很喜欢挑战老天爷。”“别的不用说,林先生,亮出底牌好了。”“你会后悔的,容颜,你总有一天会为你的强硬而后悔的。”容颜知道,她从不奢望自己的人生完美,但是她绝对不后悔,不管她做什么。她忽然说,“但是今天我不后悔。”说着,她猛然抬起手,就要去掀他的牌。然而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等一下。”两个人微微发愣,回过头,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好像一霁阳光,忽然出现在门口。那是沈翼默。他猛然进来,唇角带笑,眸间带着轻松的感觉,大步走进来,没看容颜,只径直朝林暮沉走过去。林暮沉微微愣了愣,随即忙起身,也走过去,与他握手,“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沈总,上次海滩一叙,你过的还好吧。”“上次匆匆一见,还没来得及深聊,这次能再见面,我真的很高兴。”容颜也跟着站起来,看着两个人貌合神离,心里暗叹,商场上的男人们,都是演技派。他看着沈奕默,“不过,哪阵风把沉总都给吹来了,真是让我惊喜。”沈奕默似乎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容颜,然后说,“林总总是不好找,这不,今天问了多少消息才知道原来躲在这里享清闲,我怕明天又找不到了,赶紧过来了。”“哎,不能这么说。”他带着沈奕默进来,沈奕默看见桌子上的扑克牌,挑眉,说,“在玩牌?”林暮沉说,“在豪赌。”沈奕默看向容颜,“她有什么筹码能跟林总一赌?”林暮沉哈哈笑起来,“沈总的意思是想替她一赌?”沈奕默状似随意的翻开了她的牌,底牌是一张10,他笑笑,“这不是已经在赌了,看看结果怎么样?”说着,他摊手,去翻他的牌。林暮沉眼疾手快,一把按下了他的手,两个人在桌子上对视,互相看着对方,一个寒意凛凛,一个炙热似火。沈奕默又用他的左手,去掰他的手。林暮沉看着他那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眼睛一眯,再次一把按住了。传言他的手受伤后,手指一点知觉都没有,不知被林暮沉这样按住,会有什么感觉。但是林暮沉此刻只盯着他看着,两个人,不知到底在较什么劲。容颜却看到,沈奕默那不能动的左手,竟然慢慢的,推开了林暮沉的手。汗水自他的额间流下来,容颜心里一滞,心知此刻他们暗中较量着,不知孰胜孰败。就在容颜以为沈奕默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林某沉突然松了口气,抽回了手,说,“她赢了。”沈奕默笑笑,“不用看牌吗?”林暮沉说,“我说她赢了,她就赢了。”容颜愣了愣,却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却见林暮沉对容颜笑笑,意味深长。沈奕默亦转头,看了眼容颜。容颜看着林暮沉,说,“那么我们公司……”他说,“你们公司有你这样的员工,是他们的福气,”说着,他已经一身潇洒的起身。沈奕默也跟着起身,仿佛刚刚的冷冽寒意,从未存在过,如沐春风般的气氛,让人十分搞不懂。沈奕默拉起容颜,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带她走了。”容颜刚想也跟着告辞,林暮沉却忽然看着两个人说,“既然好不容易聚一聚,不如一起去吃饭吧。”沈奕默跟容颜对视一眼,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三个人就这么笑着走了出去,宛若早就相熟的朋友一样。他们坐了沈奕默带来的快艇,一路卷着海浪,上了岸,然后驾车来到一间别具风格的中国楼。林暮沉说,“我最爱吃的还是中国菜,尤其粤菜。”沈奕默说,“林总从香港过来,自然还是喜欢家乡口味,这里的菜,不会让你失望的。”几个人说说笑笑,走了进去,容颜只默默跟在后面,总觉得不对劲,但是也不好去说。饭菜倒是很好吃,不过两个人随意的喝着酒,聊着天,吃的很慢。吃过饭,林暮沉看了眼容颜,又说,“我兄弟新弄的俱乐部在附近,过去坐一坐吧。”沈奕默没有异议,容颜便是个小跟班,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跟着去。这里是一间中档的俱乐部,里面人很多,一行三人,加上林暮沉后面一直跟着的几个黑衣保镖,穿过大堂,进了里面包间,包间的门隔音很好,一关上门,外面火爆的音乐,便被阻隔在外。桌子上放着果盘和小吃,几瓶红酒啤酒,随便他们选,一会儿,又进来一个调酒师,专为他们调酒。容颜心里暗想,这是想来灌酒的吗?男人的战场就是这么奇怪,两个人一一杯我一杯,竟是谁也不让谁,容颜知道沈奕默的酒量就跟自己差不多,只怕没一会儿就要喝醉,想去挡酒,林暮沉却不让她动,看着她说,“男人之间的事,女人来搀和什么?”容颜说,“林总不能瞧不起女人吗。”林暮沉却说,“你是他什么人,就要帮他挡酒?”容颜却滞在那里,终于无话可说。沈奕默看着她,在昏暗的包房里,一双墨色的眼睛,看起来璀璨无比,对她笑笑,似乎是在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容颜的心,因为他那一个眼神,多少有了些底子,想着沈奕默早已不是从前莽撞的小孩子,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她只能又看着两个人喝,一会儿,容颜电话响起来,看见是父亲打来的,容颜忙出去接电话。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林暮沉拿起杯子,跟他碰一下。他笑了笑,一口喝下。他瞥见他那手指是,说,“当真动不了?”沈奕默说,“你不是已经试过了。”林暮沉摇摇头,“怎么个女人,让你跟我这样死磕,要断了也还挺在那里,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沈奕默淡淡一笑,“已经断过一次了,怎么还会在乎第二次,反正已经是废掉的手指,再怎样,又能坏到哪里去呢?”他睥睨着林暮沉,“但是女人不一样,尤其是这个女人,一次已经很难修复,如果有第二次,我就只能失去她。”林暮沉只是看着前方,“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就算她多少有些特别,但是终归只是个女人,我让你带走她,也只是想,没了一个女人,交了一个朋友,我觉得值得了。”沈奕默说,“每一个得到天下的君王,都有一个,让他失去天下的女人,为什么?因为江山坐的久了才发现,还不如一个女人带来的惊喜多。”他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林暮沉那红色的酒杯,“你现在得到的天下,也不过是为有一天,为你心里的女人葬送准备的,不过你还没遇到那么个女人而已。”林暮沉狭长的眼睛,在暗夜中,微微的闪着幽深的光,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口将酒喝下,和着艰涩的味道,在喉间,留下深远的香气。容颜再回来时,两个人仍旧在拼酒,容颜无奈,叹息了声,只好再次坐在两个人身边看着。这时,沈奕默似乎已经醉了,见她过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过去,他说,“啊,容颜,要不要也喝点?”容颜瞪了他一眼,“不用了,我才不是酒鬼。”他眼睛一瞪,“好啊,你说我是酒鬼……”容颜心想,不是酒鬼是什么,她看着林暮沉,抱歉的说,“沈先生喝醉了,我送他回去,下次再陪林总好不好?”林暮沉点头,说,“只好如此了,用不用我帮你。”“不用了,我没喝酒,我开车带他回去就是。”说着,她扶起了他来,让他整个身子搭在自己的肩上,带他出去。林暮沉坐在那里,看着两个人离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容颜扶着沈奕默出去,到了外面,夜里带着点寒意的风,吹的她刚刚觉得头昏脑胀的头,好了很多,但是身边的人却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她看着他,摇了摇,他不能,懵懂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微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样子看起来却是很可爱。容颜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小虫,于是母性大发,她捏了捏他的脸颊,“乖,我给你去买点葡萄糖喝,很解酒的。”说着,她就要走,他却在背后一把拉住了她,往面前一拖。她一愣,回身便撞到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温热的呼吸袭来,夹杂着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她不禁皱眉,“喂,你能不能别这么靠近,我都要被你薰的醉了。”他用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脸颊,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说,“那就一起嘴。”她翻白眼,“谁要跟你一起醉,走吧,我送你回家,如果我也醉了,你就要在大马路上一个晚上了,知道不?”他却仍旧固执的好像个小孩子一样,那么顽固的拉着她,说,“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她一愣,脑海中似乎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情景,他跟容毓一起在**。容颜说,“喂,已经过去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他说,“过去的越久越记得。”。容颜说,“不为什么,我们本来就不合,现在我们这样不很好,朋友一样的相处……”他抓着她的手臂,“不好,容颜,一点也不好,你看到了我跟容毓,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要离婚的对不对?”容颜一愣,随即看他,“你怎么会知道的?”他亦用醉意朦胧的目光望着她,戴着手套的那一只手,摸索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也随即攀上来,双手抚着她的脸颊,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轻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看到了为什么不来质问我?”质问?容颜心里苦笑,已经发生的事,质问就可以吗?不,她不想去,她害怕质问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显得更加悲惨。她说,“反正,已经过去了。”他却忽然低吼着,“你说过去就过去了?”容颜看着他那暴躁的面孔,低低的叹了声,又继续拉起他,将他向外扶去,“走,我送你回家。”他站在那里拽不动。她回头,瞪着他,“走吧,不要在大街上闹好不好?”他看着她不耐的目光,最后还是松了力气,随着她,蹒跚的往车上走去。她想去开车,他却又不许,她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却躺在后座上,固执的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她仰天长叹,最后还是打电话叫了代驾过来。代驾来了之后,车子开始发动,容颜坐在后面,他倒在旁边,一会儿,他蹭到了她身边,看着她,说,“容颜,你抱着我吧。”容颜低头看着他,“你是小孩子吗,要人抱?”“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抱法,大人有大人的抱法。”他见容颜不动,竟然直接蹭到了她身上,头枕在她的腿上,然后那么看着她。她很无奈,只是跟个酒鬼说什么都没用,于是只能叹了口气。他看着她,说,“容颜啊,你的胸挺大的啊。”容颜脸上一红,低头咒骂,“你看的还真是地方。”他一脸无辜的说,“不是啊,我想看的是你的脸,但是我躺在下面,竟然只能看到你的胸,说明你的胸真的太大了。”容颜真想撕碎了他这个只会开黄腔的嘴巴。她说,“你能不能老实点,我们很快就到你家了。”他摇头,“不行,我不能停下来,我一老实了,就会一直想到别的,所以你还是跟我说话吧。”容颜说,“随便你要想什么,我不想跟醉鬼说话。”他便一笑,模糊的抓着她的手,说,“我一老实,就会在脑海里,不停的把你从上到下拔下来,一遍一遍的……”“你……”容颜咬牙,“闭上你的眼睛不要看我!”他乖乖闭上眼睛,却又说,“闭上眼睛好想看的更清楚了,我能看见你衬衫下面的白色蕾丝胸罩,我能看见你七分裤里面白色的内-裤。”“闭嘴吧你!“容颜只好说,“那你就睁开眼睛。”他说,“你愿意跟我说话了吗?”她咬牙切齿,“是啊。”沈奕默看着她,眉眼间的黑色眸子里,似水柔顺,“容颜,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容颜说,“嗯,很好。”沈奕默说,“我真希望你说不好。”容颜笑,“你怎么那么坏,盼着人不好?”他拉着她的手,细细的放在唇边,轻轻呢喃,“我希望你一无所有,生活困苦,希望你没有工作,没有依靠,希望你每天都在难过……”她说,“你就那么恨我,我变成那样,你就高兴了?”“嗯,我会很高兴。”他拉着她,让她靠近他。他轻声呢喃,“那样,你是不是见到我,就会想要依靠我,就会拉着我不放,就会老实的听我的话……”容颜心里一滞,似乎有什么,流淌过心间,有那么一瞬间的湿润和柔软。容颜说,“我为什么要依靠你……你喝醉了,所以才会说这些肉麻兮兮的恶心话。”“容颜,那样你就会老实的在我身边,我就能控制住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抓住你,都抓不住,想要帮你,都无从做起,想要在你面前有男人的优越感,都得不到……”“你在胡说什么,沈奕默。”“我说的是什么你不懂吗?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