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当口,就在赵阁老一党得意洋洋之际,突然一个当头棒喝,让这些人从高高的云端跌落了下来。这一天早朝,正是赵阁老一党要逼迫陛下做出决定,下达圣旨的“好日子”。为了这一天,赵阁老还特意去请了“高僧”,算出今日正是“黄道吉日”。于是,赵阁老一党,就决定在这一天,逼迫陛下答应广选秀女,大量充盈后宫。此战必胜!赵阁老一党很有信心,在上朝的路上,就一直笑米米的,仿佛等会有金元宝捡似的。这些人家的长随、侍卫和车夫,都被自家主子那有点渗人的笑,给弄得心里毛毛的。然而,当他走进金銮殿的时候,非常意外的发现吗,定国王爷、护国公主正跟许悠然、左相大人交谈甚欢。还有二十几人,正围绕在他们的周围,笑得那叫一个欢快。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他们的追随者,也都是赵阁老一党的对头!“王爷,公主,赵阁老来了!”一个武将低声提醒。沈捷凤眸一眯,眼里迸发出凌厉的光芒:“来的正好,我还正担心他听到风声,躲着不来呢!今天,一定要将他打入尘埃,永远滚出朝堂,再也休想踏入这金銮殿半步!”哼!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对沐清风下那样的狠手,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幸好沐清风还算坚强,否则的话,换了一个心智稍微薄弱一点的人,说不得会走上轻生的路!大家给沈捷让开了一条路。沈捷大步走向赵阁老:“哎哟,来了啊,等你好久了!来了就好,今天好好过过招!”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带着杀气。赵阁老浑身一个激灵,深深觉得,大事不妙!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此时耳畔已经传了太监那拉长了的声音:“陛、下、到……!”声音尖刻,余音萦绕,赵阁老不得不收起逃走的心思,随着众人下跪行礼:“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朝会开始。沈捷首先对以赵阁老为首的大臣们,发起了攻击。“赵阁老,本王有个疑问,不知道沐大将军到底犯了什么大错,你要带着一大帮的人,攻击他,陷害他,逼得他不得不卸甲归田?你可要知道,沐将军文武双全、英勇善战、廉洁正直,忠心耿耿,是国之栋梁!朝廷失去这样的一个不可多得的英雄将军,乃是安澜国巨大的损失,本王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居心何在?!”“是啊,你居心何在?!”左相领头,十几人一起瞪着赵阁老,高声责问。陛下脸色大变,看向赵阁老的目光,也一下就凌厉了起来。他也低沉着声音,寒声问道:“赵爱卿,定国王爷问得很对,你居心何在?”是啊,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当初,如果不是这些人逼迫捣乱的话,他如何会冷落沐清风?!那样忠心耿耿的将军,多多益善,他哪里会蠢到无端的就去伤了忠臣的心呢?听了沈捷的话,安世昌顿时如醍醐灌顶。想在想来,赵阁老和翟右相这些人针对沐清风的最终目的,或许是要架空他这个皇帝,从而到达不可告人的目的!赵阁老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他连忙跪倒在了地上:“陛下,微臣冤枉,微臣绝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微臣对陛下,绝对是忠心耿耿的,并不敢有意做出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来,请陛下明察!”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一直匍匐在了地上,全身都在发抖。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啊!谁能不害怕呢?尽管,这个陛下他不是很看得起,但是再怎么样,也是一国之君。眼前的这个场景,只要陛下一句话,就可以夺去他的性命,甚至是株连九族!再说了,他针对沐清风,最重要的理由确实是受了别人的挑唆,收了别人天大的好处!至于别的理由,倒是其次。安世昌冷哼一声:“你冤枉什么?事实都摆在眼前,沐将军明明是忠臣,可是却硬是被你们逼得在京城无立足之地,不得不提出卸甲归田!还有啊,不是你们不断的上折子参沐将军,把沐将军说得天*怒*人*怨,心术不正,朕也不至于被你们给蒙蔽了,以至于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冷落了忠君爱国的忠臣良将!”他越说就越生气,越说就越觉得,正是这些人的逼迫、挑唆和蒙蔽,才导致他失去了一员心腹爱将!同时,又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以赵阁老为首的大臣逼迫他充盈后宫的恶劣行为,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你们这样的行为,是欺君罔上,罪不可赦!”天子大怒,不算高也不算凌厉的声音,落在赵阁老一党的耳中,却比那旱地惊雷,还要震耳欲聋,惊心动魄!偌大的金銮殿,跪了一大片的人,那都是跟着赵阁老一起迫*害过沐清风的,也是曾经数次上折子逼迫过陛下充盈后宫的。陛下震怒,这些人心虚啊!赵阁老全身都是冷汗,连忙矢口否认:“不!陛下,微臣针对沐将军,那是因为他品德败坏,居然宠丫头灭正妻!所以,微臣觉得他不配为大将军,也不配担任兵部尚书的重任!另外,他的母亲行为不端,成立了什么正妻联合会,又时时刻刻的蛊惑微臣的妻子,挑唆那些夫人太太跟自己的丈夫对着干,把许许多多原本和睦的家庭弄得鸡飞狗跳!所以,于公于私,微臣都无法跟沐清风同朝为官!陛下,微臣冤枉啊!”杏儿挺身而出,拿出了护国公主的架势,冷峻的指出:“你冤枉?你有什么好冤枉的?本公主来问你,你当真没有宠妻灭妾么?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你一大把年纪了,还纳一个二八芳龄的小妾,那小妾都可以叫你太爷爷了!你家里有一大群的小妾,通房丫头一大堆,外室也有好几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在正妻的房里,最多呆个三五天。这也就罢了,你那宠妾院子里的摆设用度,都赶超你的正妻了!世人都说,赵阁老家里嫡庶不分,正妻生的儿女,在家里的地位和日常用度,还比不上小妾生的孩子!你倒是说说,就你这样,还不叫宠妻灭妾啊?”赵阁老被数落得脸色青白交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偶然抬头,却又正对上沈捷寒气逼人的目光。心里一哆嗦,连忙低垂了眼帘,满脸的惊慌失措。今天这样的场景,他连做梦也没有想过!想他赵阁老,在安澜国有“赵半朝”的美誉。三品以上的大员,超过七成,都被他给拉拢了去。余下的人,大多数都是跟左相大人走得比较近的,还有几个是跟许悠然交好的人。剩下少数几个,就是那些很耿直的、不喜欢拉帮结派的御史了!新皇登基之初,沈捷是朝中的顶梁柱,那个时候跟在朝为官的三品以上的大员,还有几个是沈捷的至交好友。可是,随着他辞官离去,那几个人也渐渐的被赵阁老一党所打压、陷害,并蒙蔽圣听,导致圣上对那几个人逐渐冷落。在沐清风出事之前,那几个人就忍受不了这份屈辱,一个个的都“告老还乡”了!等沈捷接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那几个好友已经回到故乡种田去了!这种状况,也是导致沐清风几乎孤立无援,最终不得不卸甲归田。许悠然和左相虽然站在沐清风那一边,但是他是去了圣心,赵阁老一党的势力又太过强大。沐清风去意已决,圣上乐见其成,许悠然和左相还能有什么办法?当然了,跟随赵阁老的那七成人之中,其实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墙头草”。那都是一些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一看沈捷离开了,就觉得一定是沈家和柴家的人“功高震主”,让圣上顾忌,所以才会“灰溜溜”的离开京城。也正是因为这个认知,这些人才跟对那些跟沈捷亲近之人进行攻击挤压,甚至使出了陷害的手段。其实说起来,这种认知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这些人在对跟沈捷亲近的官员进行试探性的打压的时候,圣上并没有维护。而许悠然和左相在为那些被打压的人出头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圣上多少支持,这才给了赵阁老一党天大的胆子,以至于连明珠郡主的丈夫沐清风,都被逼迫得要离开京城!杏儿又扔下一颗炸弹:“还有啊,据本公主的调查和了解,赵阁老跟窦氏一党的余孽有勾结,翟右相则跟淑妃一党的余孽来往密切!”什么?!赵阁老和翟相,居然跟逆*贼有勾结?!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震惊万分。赵阁老吓得心都要从胸膛跳出来了,他失控的尖叫:“不!你胡说!我没有跟窦氏一党的余孽勾结!”翟右相也惊慌失措,忙不迭的否认:“我也没有,我没有跟淑妃一党的余孽勾结,我是冤枉的!陛下啊,微臣是冤枉的,护国公主仗势欺人了,冤枉微臣!陛下圣明,求陛下为微臣做主啊!”沈捷冷喝一声:“冤枉?在陛下面前,也敢说谎,此乃欺君大罪!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王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岂容你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