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姒抽回自己的双手,缩回床-上。之于她而言,在洛城的眼皮子底下养病或是在医院养病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而已。她希望尽快好起来,能亲自办理董玉的丧事。她闭上双眼,很快又有了睡意,直到有人握上她的手,她感觉不对劲,睁眼看向对方,却是一个年轻男医生。男医生的脸也有些模糊,五官看不仔细,她已习惯了这样的视觉。宫姒缩了手,淡声启唇:“我不想吃药,也不想打针,更不需要医生,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这话是对站在一旁的洛城说的。既然是洛城的地盘,当然得由洛城作主,其他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卒子。医生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看向洛城。洛城没有为难他,淡声道:“下去吧。”医生应声而退,很快室内只剩下洛城和宫姒。“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叫我。”洛城坐在床沿,对脸色苍白的宫姒道。宫姒没有作声,径自躺下,不多久,洛城便听到宫姒均匀的呼吸声。只可惜,她睡得并不安稳,洛城总能在不经意间听到她在噩梦中的惊-喘声,也许还说了什么话,只是听不真切。宫姒是一个合作的病人。醒了之后努力吃东西,补充营养。待到吃饱喝足,她再静静地躺回床-上。洛城试过几次想跟宫姒交流,宫姒都很合作地问一句答一句。只是从来不说废话,一就是一,不会多说一个字。就好像他是医生,而她只是单纯的病人。休养了两天后,宫姒的精神渐渐好转,她可以下地走路,只是步伐不大,走路较慢。这一天,她下床后整理好自己,朝走进卧室的洛城道:“我妈还在殡仪馆,我要为她办丧事。”“伯母的丧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正打算跟你说,今天就是为伯母准备丧礼的日子。”洛城说着上前,把宫姒打横抱起,带往兰博基尼。待上了车,宫姒又有了睡意。她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董玉的丧事本该由她亲自包办,但她的身体不争气,这样拖下去对往生者不好,是以洛城自作主张帮她打理了一切,她该心存感激。宫姒半梦半醒。梦里有最后一天董玉送她出门的情景,醒时有洛城模糊的脸在她跟前晃动,一直到达殡仪馆。丧礼是冗长的过程,洛城请来了许多宾客撑场面,即便这些人都不知道棺木中的往生者是谁,但也不至于太过冷清。待到丧礼结束,勉强站了一天的宫姒终于支撑不住,身子摇摇欲坠,差点倒下。洛城早看出宫姒脸色有异,及时搀扶住她,探上她冰冷的脸问道:“宫记者,你可还好?”宫姒勉强睁眼,微微颔首。她感觉到周遭有异样,提起精神看向周遭,只见一排黑衣人挡着一个女人的去路,那个女人,正是一身紧身黑衣裤的格萨萨。她还发现在墓地的前方位置,停着一辆黑色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