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等他的十年,分文不值。风雅不动声色地转身,仰脸,想把复杂的泪水重新纳入眼眶,却仍不断地涌出,穿过耳际淹没于浓密的发根处,温热一片。突然,她的手臂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扯住了,身体被人掰了过来,路非易深深地看着无声无息地流泪的人儿,眼底一片灰蒙。风雅,怎么也没办法挣脱他的双手,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他竟摸着她凌乱的发顶,无论是动作和语气都不是路非易的风格,拘谨也陌生,仿佛从来就没这么说过话,更没对女人做过这样的动作。他说:“风雅,人心不能贪,自己要不起的千万不能强求,不然再伤再疼都是你自找的。”她推开他健硕的男性身躯,踉跄地冲出酒店,穿着一身单薄的衣物走进了起伏的人海深处,至此,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泪如雨下。路非易的话正正戳中了她的红心,她曾多少次地告诫自己,今日已不是十年前的往日,他不再是她的风大哥,她也不再是他的风雅颂,他已经有了唐诗言,是个出色的女子,自己不应该奢求他的爱。明明可以撒手远离,可左胸处会跳动的那颗心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希望他幸福,却更害怕看见他们太过幸福。酒店里,风寂远把温热的唇从唐诗言的粉红上抽离,怀里的人儿大口地喘着气,温热暧/昧的气息铺洒在他的胸前。这是两人分开的四年里,第一次亲密接触,他轻轻地抚着她柔美的小脸,唐诗言一时忘情,忘记了当初要离开风寂远时铁了的心,仰着头笑开了,心里一阵满足。这般真情的笑容,他很久没见过了,不禁/看得有些痴,脑海却突然浮现了另一张苦涩的笑脸,两颊浅浅的梨涡熠熠生辉,可不管她笑得怎么欢,他还是看不出她的快乐之处。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脸色随之一凛,唐诗言看出了不妥,绵绵情意轰轰烈烈地来了,沉静下来以后,现实又始终是现实,她犹豫着还是推开了他的怀抱,恢复了一脸的冷漠。风寂远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有些疼了,“说说昨夜的事吧。”唐诗言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摇摇头,道:“我想回去了,一夜未归,良晟肯定担心死了。”顾良晟,她的未来夫婿么?“……唐诗言,你是不是以为我风寂远就非你不可了?”风寂远冷冷道。路非易一直在外边候着,房门大开,屋里人说的话他全听见了,此刻心里百般滋味。他见过最真实的风寂远,可已经是四年前唐诗言还没离开他的时候了。这些年来,他都一直跟随他,从英国组织那边认识他开始,他就已经是个藏得很深的人,能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说出那样的话,可见唐诗言的一席话,对他的打击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