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答应过风寂远,婚后得住在东城的房子里,她不想忤逆他的意思,当晚,便提着行李箱想回那边的房子去,路非易焦急地把她给拦了下来.大门前,两人对峙而立。“我必须回去!”忌讳着他的伤,她不敢与他有过多的肢体冲突,只是无奈地望着他,摇摇头。“以前你我都是他的下属,他一声令下,除了风连成,在曼城便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如今我成了他的妻,古往今来,妻为夫纲,他的话我始终不能不听。”他坚持,脸更沉了,“那里的保安系统已被我昨夜的闯入而破坏,如果你现在回去,谁也不能保证一个月后,他能看见完好的你。累”“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么,如果不是,你又怎知他想见到的是完好的我,而不是尸骨无存的我?”路非易一愣,道:“他狠,不过是因为早已情深,可他即便再恨你,也绝对没有让你尸骨无存的心思!”“是么?”她故意挑衅。“如果不是,昨晚他就不会在去机场的路上又折了回来,他到国外这个月不是去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珍贵……”“我不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只知道我必须回去。”路非易被她气得快要断气了,拉着她的手不行就拉着她的行李,两人的动作和对话都显得有些滑稽檬。久久的,风雅安静地看着他,淡淡一笑,心底泛起温暖。她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她早前对他起的防备,此刻正堂而皇之地分崩离析,不仅因为他救了我,也因为他是发自内心地为她好,更因为他对那个人的信任与维护,爱屋及乌,她爱风寂远,试问她又怎能去憎恶一个爱他的人?连设计陷害她的唐画语,因为那是他爱人的妹妹,她也不愿诋毁半分。下一秒,手掌落入他宽大的手心,一辆车子开到了他们的跟前,开车的人从便自动自觉地下车离开了,路非易把惊讶的她塞进副驾驶,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而尔,车子便如离弦的箭,飙出了风家大宅的大铁门,驶出了半山公路。她一路追问他,他却不打算告诉她目的地是哪儿,直到来到了熟悉的房屋前,一个美丽的女孩早就等在了门外,看见他们的车子,遥遥地就朝她招手。“风雅……”黎双兴奋地跑过来,兴奋地喊她,声音柔柔的,很好听。没想到他会把她带到黎双的家里来,这男人的脑袋真是你永远猜不透的。心里再度升温,她笑着转身望向眼前的男人,原来这般冷情的人也懂得以柔克刚,找来了易黎双,她即便再倔,也是走不成的了。“难怪黎双爱你爱得那么心甘命抵,原来不过是因为你值得。”她从不忌讳在他面前诉说黎双的情深,这一次也不例外。路非易先是一愣,等着他回应的风雅,却一直等不到她要的结果,他只是低着头,似乎变得有些疏离了。风雅叹了口气,下了,黎双走过来拉拉她的手,她冲她笑了笑才去敲了敲车窗,路非易摇下了车窗,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对他张嘴轻吐,无声的说了声谢谢。他似乎早有预感,了然一笑,并没有多看旁人一眼就再次发动车子。黎双心里一疼,鼓起勇气走近了他们,低声朝车里的男人,问:“要进去坐会儿么?”后者礼貌点头,出口的话始终冰冷,“谢谢易小姐的邀请,可夜已深,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他甚至毫不犹豫。黎双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不再强求,只是一脸惋惜地看着他的车子,伴随红火火的车尾灯消失于扬长的路端。久久地,她才往身旁同样望着路的尽头出神的风雅扑去,脸色一亮,“路非易让我收留你一个月,吓了我一个半死,还以为你跟阿远出什么事情了!”风雅回神,抱抱她,笑了笑,心底难以自持地想起了身在国外的风寂远,道:“他有事要出国一个月,我趁机让你陪陪我。”“怎么新婚就要忙工作啊?真是个闷葫芦!”她调皮的话里,她听懂了关怀,兜兜转转,始终希望她能多笑笑。有着如此美丽的容颜的女孩,难得也有颗善良的心。看了看天,周遭是冷的,却没了要下雪的意思。努了努嘴,她说:“可惜了,没下雪,不然我就又可以给你做生日蛋糕,上次阿远突然来了,我蛋糕做一半,没机会让你尝尝我那了不得的手艺。”风雅拍了拍她秀气的额,“不是生日,也能吃蛋糕啊!”“嘿,就等你这句,难道你听不出来?”她嘻哈大笑,逗得风雅也乐不可支。欢乐的笑声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时常从这间豪华公寓里传出,直到该是风寂远归来的前一天晚上,她们才依依惜别。黎双舍不得她,死活抱着她不放手:“为什么我养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就成了别人的妻子了呢?”风雅被她弄得离别的伤悲都没了,“易黎双小姐,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点儿耳熟呢?”“我从网上看到的,那是人家嫁女儿的时候说的,我有才,我改编一下不行吗?”她抱着她,在那儿哭鼻子。风雅知道她舍不得,她更心疼她,“黎双,你这样我以后有机会都不过来白吃白住了!”“……那好吧,不准不来!”黎双偶尔还是很孩子气的,即使她已经呆在他身旁七八年了。这一走,她是瞒着路非易的,他再相阻,恐怕会引来风寂远的非议,对彼此都不好。跟黎双道别过以后,她叫了辆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