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房子的大门,风寂远便到车库了取车,直往易黎双那儿赶,他满脑袋是装着的都风雅颂的脸,还有她刚刚说的那几翻话.黎双站在门边看着门外满脸愠怒的男人,两束细眉一簇,“风雅不是说你明天才会回来吗,怎么突然就来了?”风寂远迎着她奇怪的目光走了进屋,黎双关了门便走过去坐到他身旁,看见他想要摸烟就打他的手,风寂远被打得一个激灵,狠狠地瞪她,黎双倒是不怕他,反而理直气壮地反瞪他一眼。“瞪什么瞪,这里是我家,尽管是你给钱买的房子,可这儿就是我的地方,我这儿就是不让抽烟的,要抽烟你就到外边去抽个够……讨厌死你了,让你戒烟你不听!”她都劝他戒烟劝了好几年了,这男人就是不听,明知道她讨厌还想在她面前抽,越想火气越大,又粘过去朝他的胸膛锤了几拳,咬牙切齿地说:“让你抽,让你抽!”“我不抽烟改抽你,我看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风寂远任她打着,顺便发泄一下心理的不快,嘴上边不饶人,手却悄悄地把刚摸到的烟给收了回去。黎双一愣,问:“我哪儿有错了,干嘛要抽我?”风寂远斜着眸倪她,“……以后不准你跟风雅颂走太近,你跟她好上了就已经大错特错。”黎双有点反应不过来,一时间找不到话说,半晌才张大喉咙冲他的耳朵喊:“我不——累”他就知道她会有这个反应,这脾气说两句就扯火,还是不撒野的时候像个女孩该有的样儿,“没得你说不,除非你想让她半步都离不开家门。”“为什么,回国那么久我就喜欢她这个女孩,我就只有她一个真心的朋友!”“公司那么多人你不认识,偏要找个浑身上下都是谎话的人做朋友,你说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黎双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你说谁浑身上下都是谎话呢?”风寂远向来把她当作是自己的亲妹妹,她鲜少跟自己过不去,如今却为了那个女人跟他杠上了,“从一开始接近我,她就是替老头子办事的,如果当初不是她大动干戈地把我带到了边城,就不会有我跟她的婚事。她最能耐的就是博同情,跟你处了一个月,这些她没告诉你吗?”黎双一直没听风雅提过这些事,当初他们的婚事也都是后来看新闻才知道的,他说她是蓄意嫁给他的,可在她的眼里,她没有一天比谁好过檬。“这谁告诉你的?”她不相信。风寂远烦躁地扯开两颗扣子,“她自己亲口说的,她亲口告诉我的,这还不够清楚吗?”黎双瞪大眼睛看到他的眼里去,确定他说的不是谎话,不是一时的气话。恍惚间,她记起了他们二人婚礼的当日,仪式还没开始前她来到化妆间催她换衣服、上妆,她曾拿着那件华丽的婚纱说以后会把它物归原主,然后穿上了自己买的那套普通的婚纱去跟他行礼。难道说……她打从一开始就想着迟早会离开,一心想把唐诗言送回他的身边?可是,她为什么要跟阿远说这个谎呢,那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黎双被他们搅得有些乱,在她眼来,风雅是个特别死心眼的女孩,认定的事情不管有多难都会坚持下去,在她没有确定她的想法以前她是不会跟风寂远提起什么的,而他的话,她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打死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做,你要相信你自己信个够!”她有些躲避他的目光,怕他看出点什么。风寂远无力地看着她倔强的模样,重重地叹口气,道:“黎双,别胡闹好吗,听话。”“阿远,我没有胡闹,我虽然有时候特别刁蛮,平时总爱欺负你,可你知道的,从你开枪毙掉那个想要强/**的混/蛋开始,你就是我易黎双心里,这辈子唯一一个亲人了。”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过去的不堪,无论多少年过去了,那些伤疤始终在心里驻扎,那是人一辈子无法抹去的成长。“一个人有没有说谎是要靠你的心去分辨的,不要因为自己过去的不堪,而让身旁每一步都随着你的人远离你,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她,你还问她做什么,连基本的信任都不能给,你们怎么当夫妻?”风寂远苦苦地看着欲语凝噎的模样,笑了,“黎双,我本该娶的不叫风雅颂……”黎双冷冷地厉他,心里疼得有些慌了,捡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地往他身上砸,“滚……你个给脸不要脸的混/蛋!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有本事你娶你的唐诗言去啊,为什么要娶风雅,娶了她还让她受委屈!”风寂远有些怔忪地接住她扔来的抱枕,她的话却一字一句地打进他的心里,深深地震撼着他。黎双一刻也不想看见他,这么好的女孩给他糟蹋得像什么样了?把他推到门外,冷飕飕的气流立刻被风带进了屋里,她打了个哆嗦,把来不及反抗的他推了出去,“滚回你的风宅去,我这儿不欢迎你,混/蛋,哼——”黎双“砰”地一下子把门关严实了,把迷惘的风寂远关到了门外,冷冽的空气包围着他周身,竟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突然有些害怕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给风雅颂机会去解释,自己是为了什么才选择相信她的。不就是为了她那股憨劲么?为了不让他知道害她的就是唐画语,那个他爱着的女孩的妹妹,为了不让他难做,她竟把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咽了。这样的女孩,真的会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每一天都在算计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