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寂远一脸缄默地从唐家走了出来,脚步匆匆,路非易、风雅颂、易黎双三人分别在门外等候,看见他出来,风雅立马迎上前去,小心翼翼道:“对不起,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了!”.风寂远无声地叹息,“走吧。”语毕,他自顾上了车,风雅颂无奈地看着他许久,路非易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罪魁祸首,黎双隐隐感觉有人在看她,刚侧眸便于他的目光在空中相接,这是在责怪她吗累?气鼓鼓地哼了哼,道:“我说的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假,我没错!”“你的冲动对你来说没什么,可却伤害了无辜,好好想想你到底错没错吧。”他再也不看她,坐到了车上。黎双心一疼,有些委屈地远远看他,心里隐约有一股不安在涌动,好像下一秒天就要塌下来了一样。风寂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动了车子,缓缓地往外驶,风雅颂回头便看见易黎双一脸沉寂地站在原地,路非易却自己一个人先上了车,她疑惑地走近她,问:“怎么了?”黎双负气地瞪了车里的路非易一眼,道:“风雅,我坐你的车回去可以吗?”她一愣,再次看了看路非易,显然的,后者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呆呆地点点头,“好,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回家!檬”语毕,黎双便飞快地跳了上车,看也没看路非易一眼,风雅失笑着摇头,远远地与路非易隔着车窗对视两秒,莞尔一笑,尔后坐上了驾驶座,把她安全地送了回去。家门前,黎双硬是把她扯了进门,让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跟路非易在走廊说话的时候明明听见了你的声音,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她摆着一副质问她的姿态,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十分的不客气,强势且咄咄逼人。她并不打算隐瞒,摇摇头道:“我没有走,就躲在了楼梯口的杂物房里,路非易后来发现了,只是你以为他是不愿意继续找下去而已!”语毕,她立马捶胸顿足,一脸的遗憾,“他居然一句也没跟我提起……”“他不是告诉你唐二小姐陷害我的事情了么,这已经很了不得了,明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他还是把这事告诉你了,不是么?”她满脸的不屑,“那是他说漏嘴,我察觉到不妥后一路追问才知道的,否则,他打死也不会告诉我!”“你不也有一件事打死也不会亲口告诉他么?”她微微地挑眉,笑着倪她。黎双一愣,脸色一凛,“哪有?”风雅讪笑着握住她的手,两人都坐在舒服的沙发上,此时的姿势和气氛都恰到好处,十分的融洽和舒服。“黎双,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么?”每每说到与路非易相关的事情,黎双总会心不在焉,“有什么好说的,上回不是跟你说过么,我是喜欢他,可是配不上他,他值得拥有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孩,就不是我。”说罢,虚弱一笑,苦涩至极。风雅执拗地看着她,终究是不忍心强迫她掀开心里的伤疤,把话题一转,跟她说起了在边城的事情。“我和阿远讲和了,我们在试着成为朋友……”黎双大惊,继而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朋友?荒唐,简直荒唐!”她无奈地瞅瞅她布满惊讶的俏脸,摇头失笑,黎双在她一脸的笑容里看到了知足,却带上了浓烈的伤感,她说:“我不敢奢求太多了,能做朋友总比做仇人好吧,难得他不再恨我,如果我还不知足,那就太看得起自己了。”黎双心疼地紧握她冰凉的双手,有点说不出话的感觉,许久才道:“可你嫁给他了啊,在法律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哪还有朋友这么一说的?”“你是知道的,他的初心并不是我,他心心念念要娶的人是唐大小姐,我嫁给他全因为风连成的威逼,假以时日,终究是要离的……”她低着头,两鬓的发丝把她眼底的愁绪朦胧地遮盖着,却躲不过黎双的金睛火眼。半晌,黎双才说:“早知道会这样,你们婚礼的那天我就找人来把你掳走,那你就不用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了。”她喜欢她,可能就因为她有一颗单纯善良的心,她不仅爱得坚定,也爱得无怨无悔,多少次她曾为了帮她出口气,跑去跟亲如兄长的风寂远理论,那都是她给她的温暖,独一无二的情谊。她温柔地冲她笑着,道:“你别怪他,爱情里本就没有对错,只有爱和不爱,他爱了,可主角不是我,这只能怪缘分,我跟他注定了有缘无分。”“如果我是男人,我会爱死你的!”她小嘴一扁,扑到她的怀里,安安静静地呆着。“胡说!”她稳稳地抱住她柔软的身子,轻轻地帮她把背后凌乱的秀发理顺,故作轻松道。黎双努努嘴,在她的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当她听见她的话的那一瞬间,不可否认,她竟情不自禁地产生了感同身受的情绪,人说这世上是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的,除非那根针同样刺到了你的身上,不然你是不会觉得疼的,那么现在呢?她竟与她一样,心里疼得慌,满脑子想的都是路非易冷漠的脸庞,耳朵里回响的是他生疏的问候和道别。风雅此刻想到的是昨晚,她与风寂远躺在同一张**,融洽地对话的情景,才一天的时间,她已经开始怀念了。凉薄的夜晚,屋外的灯光璀璨夺目,两个心情迥异的女孩温馨地相拥在沙发上,谈天说地,谈情诉心,说尽了往日的恩怨惆怅,道尽了心底的爱恨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