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她还是折了回去.在书房里收拾东西的好姨看见才出去没一会儿的人又回来了,自然是好奇的,便问:“怎么回来了?”风雅一愣,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借口,看见桌上放着的,刚才被风寂远抢走的那本,指着它,道:“回来拿书,我想回房间去躺会儿。”“真的服了你了,少爷难得有时间陪你就别顾着看书!”好姨顺手帮她把书拿过,递给她。风雅的心微微抽疼,若无其事地调皮一笑,拿着书就回房里去了砍。风寂远上来时,在书房找不到人了,不用好姨多说就直接往两人的房间走去,推开门,风雅正躺在**津津有味地看。听见了开门声,风雅淡淡地撇向声音的来源处,风寂远挺拔的身躯占据了半个门口,神色淡然。“谁打来的?”她问,表情自然玩。风寂远眸色一深,微笑着走过去,坐到床边,夺走她的书,“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他避开了她的问题。风雅又把书给抢了回来,“躺着看很舒服,如果公司有事就回去吧,有好姨在呢,我不会闷。”犹豫了会儿,风寂远把她拥进怀里,轻轻地拴住她的腰,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的心空空的,不管怎么用力回抱他的身体,心底最深处依然是冷冰冰的,甚至有蔓延的趋势。须臾,风寂远在她的头顶淡淡地开口,道:“我有些事必须去处理,不能陪你吃晚饭了,答应你的以后补回来。”风雅在他的怀里点头,脸蛋紧贴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声音沉沉的,如大提琴般温柔,“好。”风寂远又抱了她一会,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晚间七点多的时候,好姨已经把晚餐都准备好了,上楼去叫人吃饭,风寂远正好穿戴整齐地从楼梯上走下,望着他一身正式的穿着和紧随其后的风雅,疑惑地问:“少爷,要出门呢?”“嗯。”风寂远随口答应。本来她还想碎碎念几句的,毕竟他都答应风雅今天是陪她的,可看见风雅那若无其事的脸,她就不便多嘴了。把人送走了,风雅一个人站在门外许久,好姨突然想起了在东郊房子里初次见到她的情景。那时候的她,浑身散发着悲伤,仿佛被全世界遗弃。明明很幸福的两个人,怎么看着她独自在门外站着的情景,竟会让她想起了过去的她呢?“风雅啊,进来吃饭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好姨走近她两步,不敢放开嗓子喊她。风雅从万般愁绪里惊醒,回头冲她笑了笑,道:“好……”饭桌上,风雅让好姨跟她一起吃,风连成不在,面对风雅,她也没那么多的忌讳,于是就在她的对面坐下了,随口问:“少爷跟人有饭局?”“嗯?”风雅抬头,往嘴巴里送进一块肉片,半晌,才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嗯,大概是有急事了,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懂,没怎么问。”“这少爷也还真是的,明明答应陪你的嘛,又跑去工作了!”好姨嘴巴上这么责怪,心里却想要安慰一下对面的女孩。风雅自然懂得她的心思,没再说话。晚饭过后,风雅独自在房间里呆着,没一会儿一阵晕眩感袭来,喉咙中涌起恶心的酸味,她立刻冲进了浴室,才跑到洗手盘的旁边便开始难以克制地干呕起来。趴在洗手盘边,风雅呕到眼泪乱飙,胃都揪在一起了,偏偏就是吐不出东西,只呕出一口口的酸水。身体的不适加上心理如大石般沉重地压着的心事,人往往在这时候是最脆弱的,呕得几乎虚脱,她眼眶发热,即便强忍,泪花仍在里头乱转,眼泪没命地往外涌。她合着眼轻喘,胃部的痉/挛让她十分的难受,好一会儿那股作呕的感觉才隐隐缓和。漱了漱口,她撑着浴室的墙壁,给自己湿了条热毛巾,透着热气的湿毛巾覆在她脸上,就这么靠着墙壁站了很久。大概是下午吃的布朗尼还没消化,晚餐没胃口却硬是往胃里塞东西才会这样的吧。她无奈地扯掉热毛巾,随意地放在一边,此时此刻,她就想躺在**,好好地睡一觉,不再胡思乱想了。心悦穆餐厅其中一间厢房里,风寂远与唐诗言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一顿饭下来,除了聊公事,风寂远一句私人的话也没跟她说,唐诗言不想强迫他,只能顺着他的方向把话一直说下去。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风寂远立刻皱起了眉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唐氏舍不得彼此相处的时光这么短暂,想要挽留,可风寂远已经打开了房门,往外走了。叹口气,她在原地站了许久,从她那chanel包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后立刻就挂掉了,脚步飞快地跟上。走出心悦穆餐厅的大门,唐诗言顺手一捞,亲密地挽住风寂远的胳膊,后者猛然一颤,并没来得及把她的手甩开,站在原地,眼神突兀幽深。唐诗言庆幸他并没有立刻把她推开,得寸进尺地靠在他怀里,风寂远顿时脸色一沉,再也顾不得什么吧她推离一手之远,沉声道:“诗言,我答应跟你吃饭并不代表我么之间有什么,请你自重。”唐诗言心一疼,不顾这是公开场合,不顾这儿的大庭广众,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风寂远一愣,大震地甩开她的亲吻,决然地看着她受伤的神情,道:“诗言,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单独的见面我不会再来。”语毕,他转身往停车场的方向离开。唐诗言巴掌大的小脸因为他的拒绝一下子就白了,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忧伤。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走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呢?难道你真的就不爱我了么?抑或,你就真的那么爱风雅颂?风寂远的脸一路上都紧绷着,心神恍惚地回到风家大宅,好姨出外迎接。风寂远把车匙抛给一旁的管家,好姨主动把风雅的事情告诉他。“少爷,少奶奶晚饭吃得挺多的,吃晚饭就上楼去了,没有下来过……”她紧随风寂远上楼的脚步,边说,“……你突然走了,她的心里应该是不舒服的,可以的话多哄哄。”.风寂远在楼梯间顿住脚步,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你就去休息吧。”“好吧。”好姨回身下楼,留下风寂远一个人站在原地许久。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去见谁就是不愿意让她误会,希望她能懂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里,风雅安静地躺在**,应该是看书看到睡着了的,床头灯开着,似乎是刚睡下不久。他轻轻地抽掉她手里执着的,放到边上的床头柜上,大手格外温柔地把她脸上的几缕发丝拨开,好让灯光能够把她整张脸都照耀到,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拖着疲惫的身心,他走进了浴室。听见浴室里传出的水声,风雅才敢把双眼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浴室的方向,一点睡意也没有。一整晚她都期待着他的回来,可当她真的听见他上楼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时,她便毫不犹豫地把眼睛闭起,装作睡熟的模样。她的身体很不舒服,她的心被一股莫名的忧伤堵住了,在这个时候,她不想让他知道。风寂远洗完澡出来,穿了套宽松的睡衣,走到一旁的办公桌上坐了很久,偶尔会冒出抽烟的念头,但是看见柔和灯光下那张柔美的脸蛋,他便会情不自禁地把夹在指缝间就要点燃的香烟扔到垃圾桶里。半夜了,窗外的月色迷蒙,风雅闭着眼转身侧躺,风寂远猛地看向她,半晌后,看着她没再动作以为她是在做梦,叹口气,走过去躺到**,把她侧躺着的身子拥进怀里。风雅早就感觉到他的心烦,可她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烦恼。风寂远感到怀里的人儿抱住了他的身体,一股被她依赖着的满足感把他心里的愁绪驱散,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落下一吻,闭眼,渐渐入睡。很久以后,直到听见他绵长的呼吸,风雅终于再次睁开双眼。他并没有把床头灯关掉,这么黑的夜里,因为这站橙黄色的床头灯,她的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凉了,只是心里有条刺,一天不拔,她就难以在他的怀里找到归属感。ps: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他每年都会跟她说一句“我娶你。”二十七岁了,他终于站在教堂里,对身旁的女子说了句“我愿意。”十米外,她遥望着他们幸福的身影,无声地回以他一句“我愿意。”他终究没有娶她,她却把自己十一年的青春嫁给了他。——青春,真是一个疼痛的词。2012年3月9号,送你们一个小故事,望喜欢~很短,有意向把它变成一个长篇故事,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