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夏初,风凌辛从曼城飞往巴黎的途中丧生,风寂远带着风雅,领着一行人匆忙回国,黄奕蓉终日以泪洗面,时间长达半年,风连成一夜白发,难抵心中的悲伤,终于病倒在**,风寂远重新坐上风氏首席总裁之位.同年十二月,顾良晟与唐诗言在香格里拉酒店举办婚礼,远、雅受邀出席,这也是二人分居以来,第六个月。“不用了,等会黎双要来,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合适,那么,在你进场前我会到达婚礼的现场。”风雅换上优雅的晚礼服,外边加了件厚而大的毛外套,站在房间里与风寂远通电话。自从风凌辛在那次意外丧生后,她便提出与他分居的想法,迫于不想给她过多的压力,加之考虑到她因为凌辛之死所承受的悲伤,他挣扎许久,终究点头应允,这也直接地导致他们的关系日益恶化。“……那好,出门前记得多穿几件衣服,黎双马上会到你那儿。砍”“我知道了,一会见。”“一会见……”挂了电话,风雅的心无法抑制地狂跳着,除了让自己与他伸出两条平行线上,她再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弥补对风凌辛的亏欠玩。回曼城奔丧时,她便偷听到风寂远与吴岳的谈话,他把吴岳派到凌辛的身边,取得他的信任后便开始一步步地掌控他的行动,以至于凌辛要与他争夺风氏总裁一位,他也能心甘命抵地退出这场斗争,可他的一时松懈,却间接地把风凌辛推向了永不能回头的深渊。那就是,死亡。风雅感到更痛心的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风凌辛想着念着的,终究是自己,她一直以为,远离他,拒绝他,就能还他一片心灵的净土,没想到,她想留住的属于他的纯净,最终却让他含恨而终。黎双掏出风雅给她多配的钥匙,打开/房子的大门,走进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满脸的愁容。大概又想起那个人了吧……“风雅,我来了。”她甩甩头,故作轻松地走近她,欢畅道,“可以走了吗?”风雅恍然一愣,迅速地从追忆里回神,温婉一笑,道:“嗯,可以了,咱们走吧。”黎双拖着她的手,两个年轻的女孩手里佩戴着一条一模一样的精致的手链,行走间,宽松的链子在她们莹白的手腕上晃荡,在空气里圈出优美的弧度。“你穿这么少,身体受得住么?”黎双帮她把衣服拉进些,担心得边走边问。风雅享受着她的关心,同样给她把大衣拉紧一些,眼睛盯着她好一会儿,并没有说话。因为,她都懂。突然,一道刺眼的灯光驶入了风雅颂居住的别墅大院,风雅反射性地用手背挡住双眼,黎双站在她身旁,却并没有被灯光直直地射着,刚好能够看见车里的男人。“风雅,他终究还是来了。”风雅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被黎双握着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了?久得她都已经记不清了。风寂远在她们的跟前停车,车内并没有其他人,长腿一勾一踢,车门便大开,他的人也随之从车里走下。黎双拉着风雅僵硬的脚步,把她带到风寂远的跟前,道:“阿远,你怎么来了?”风寂远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风雅颂,可她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过。“怕耽误了,我干脆过来接人,非易一会儿会来接你,我跟风雅先行一步,好么?”他这话似乎是在征求黎双的同意,可他最怕的拒绝,却是风雅的。黎双很快就答应了,风雅却等在原地许久,迟迟不愿随他上车。风寂远凑过去,并没有与她有身体接触,低声道:“这种场合,我们怎能不一起出现?黎双有非易照顾着,你不用太过担心。”风雅犹豫着回头看看黎双,后者嘻嘻地笑着,朝她挥挥手,“去吧,阿远说的没错……而且,我也想跟路非易单独处处,难不成你连这样难得的机会也不给我?”她知道,如果她不用激将法,她是不可能跟风寂远走的。风寂远站在原地,温热的白雾从他呼吸的唇间喷出,周遭一副生冷生冷的样子,把他脸上白皙的皮肤冻得通红。风雅出神地看着他朝她伸来的右手,指腹修长美好,这双手跟去年与他重逢时的一眼,还是那么好看,可她的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原位。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位置调换了,他想要接近她,她却处处躲避着他。风雅把被冻得冷冰冰的双手收进大衣的口袋里,寒风凛冽地从拖地长裙的裙角钻入,生生把她逼得连连打颤。风寂远失落地任由她从身边经过,不动声色地把白白伸出去的右手收回,抢在她之前给她打开车门,她却再也不让他帮忙系安全带了。黎双在旁,看着互相折磨了足足六个月的两人,心,酸得不行。风雅,这个男人知错了,他曾骄傲不逊,寡言冷语,也曾残酷不仁,可为了你,他却学会了什么叫低到尘埃里去,如果哪一天你可以原谅他了,请你一定一定要告诉他,把他的骄傲还给他。因为,这一生,风寂远注定了是个骄傲的男人,没有了骄傲,他就不是他自己了。路非易到时,易黎双正蜷缩在房子外的小阶梯上,挨着石柱子,半张笑脸都缩进了毛茸茸的大衣衣领里,只露出被冷得发白发青的眼部和额头,疏得美美的发髻也寒风中变得有些凌乱。被他车子刺眼的灯光惊醒,黎双猛地从地上站起,腿部因为寒冷,又蹲着许久,已经麻痹了,整个人就这么扑到冷硬的水泥地上。路非易看见这一幕时,刚好熄火,心头一紧,立马从车里奔下,冲到她那儿把她扶起,担忧地在她身上上查下看,并没有发现伤到什么地方后,脸上的表情才由阴转晴,问:“怎么这么不小心?”风凌辛去世后,这六个月他们几乎朝夕相处,互通情报,他向她汇报风寂远的情况,她则向他汇报风雅颂的情况。黎双发现自己更爱他了,却感觉他更讨厌她了.应该说,从认识他那一年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贴上“喜欢”这个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习惯了,可心,终究会疼。黎双把他推开一些,把身上的灰尘拍去,道:“没事儿,双腿蹲久了,稍微有些麻,站一会儿就能好了……”语毕,她还冲他礼貌一笑,她不知道他是否愿意给她这几分钟去恢复,她怕耽误他的时间。“还是,你要先过去?我叫计程车过去也行。”她不敢看他,戳着跌得有些疼的膝盖,如是说。路非易眸色微微一沉,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半晌,干脆弯腰把她从地上横抱起来,黎双一声惊呼,路非易立刻展露笑颜。“怎么?吓着了?”黎双的脸微红,“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嗯?”路非易露出困惑的表情,问:“哪儿奇怪?”她的双眼被黑夜敛去了光芒,一缕忧思不慎泄露,她说:“以前我巴着你不放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主动碰我,似乎我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奇毒无比,步步小心就会被我给毒死……”路非易抱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他以前,真有这么讨厌她么?黎双低低笑着,享受着他此刻所给予她的关怀,道:“幸好,你终究还是没有讨厌我,起码你肯在我腿麻的时候向我伸手弯腰,用你的脚代替我的脚,带我去我要去的地方。我答应你,不管多少年以后,只要我还没死,哪天你老得走不动了,我一定背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这一刻,他终于在她的眼底看出了点点星光,那是期盼,仿佛初见风雅颂时,在她的双眼里看到了对风寂远的期盼。那种光,真的能让人一辈子难忘。“呵呵,傻瓜。”易黎双抱着他的脖子,挨在他宽阔的胸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当路非易意识到她的眼泪时,胸口的地方猛地一抽,然后便是永无止境的疼痛,方叔身上某一根骨头被抽走了,又像是那一块肉被割掉了。ps:昨晚红袖抽了,没办法进主页,更不成,对不起了各位~大高/潮部分的章节,简介内容出现,大高/潮过后就是三年后,也就是说,小宝贝要来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