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动。”他伸手轻抚着她披散下来的柔顺长发,似乎带着心满意足的腔调在她耳边呢喃道:“你要是再乱动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不会乱来哦。”林湘妆闻言倏地一下脸红到脖子根,整个人也僵在了当场。他微微抬起头来,朝她耳畔吹着气,声音略带喑哑道:“从今天晚上开始,由你为我更衣洗漱、铺床叠被……”“啊?为什么?”林湘妆魂游天外,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因为,你是我永生的奴婢啊!”他将衣服半裹在她身上,示意她自己穿上,随后露出愉悦的笑容,大踏步往前走去。他必须和她保持一段距离,否则,他真担心自己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势索取,将她变成自己的人,教会她什么叫做顺从。今天先放过你!他心花怒放地大踏步向前,脑海里还一直回味着刚才与她肌肤相触的美妙感觉,一脸春风得意。尼玛,这叫什么事儿啊?又被他轻薄了一回!林湘妆重新穿好衣服,心疼地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肩膀上的咬痕处,深恨自己刚才为什么竟然忘了咬还他一口。四处张望一番,看看还能不能找到被他扔掉的首饰,偏偏那厮却在前方不远处停下来看着她,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林湘妆无奈,只得收了眼光,怏怏地往周扶扬的方向而去。二人赶至刘别所在的静室时,两名家丁已经将首先发难的刘别制服,他被反扭住胳膊半跪在地上,本来就血气攻心的他此时妄动干戈,整个人越发的憔悴而狼狈,伤痕累累的脸上涂满药膏,愈发狰狞与触目惊心。“林姑娘呢?林姑娘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去把周扶扬给我找来!”刘别兀自挣扎着,双唇苍白,愤恨满腔。“啪”的一声,他面门上已挨了一拳,有人怒骂道:“混账东西!公子的名字也是你好乱叫的吗?”这一拳的力道不轻,刘别身子本就虚亏,只不过因两个家丁左右架着才勉强半跪在里的,此时这一拳猛地下来,震得那两人忙丢开手来,刘别便轰然倒下,整个人如一瘫烂泥般软堆在地上。林湘妆几乎是冲进房间里面的。不知为何,虽然她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但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身体里隐隐的会产生出一种本能的关心之意来,总是有一种意识驱使着她去在意这个人,好像自己确实和此人有莫大的渊源,不容忽视一般。看到他人倒在那里,几次伸手撑着地面欲起身而不能,林湘妆的心里莫名地揪紧了一下,她赶紧冲上前去,蹲下身,伸手扶他起来。“林姑娘!林姑娘!”刘别抬头见是她,不由一阵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无比激动地说道:“林姑娘,原来你还好好的!真好!真好!”这一下提气太过,紧接着便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的手冰凉而干瘦,掌中多有薄茧,握着她的手稍一用力便生粗砺摩擦之意。“你怎么样?你还好吧?”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挣脱出来,转而托住他的臂膀,咬着牙使劲儿想要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但是她人小力弱,他那么庞大的身躯,自己又使不上力气,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他撼动分毫。“阿陈,阿阮,你们去!”周扶扬极力隐忍着怒意,吩咐下人道。之前那两名制住刘别的家丁应声而上,林湘妆松手退下,由那两人轻松架着刘别站了起来,又将他扶至**躺下。林湘妆的额际已密密地沁出汗珠,将她的鬓发粘成一绺一绺湿漉漉的,她抬起手来,习惯性的用手背往额上一抹。“唉呀,你看看你呀!”周扶扬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拨开她的手,语带微嗔之意,一面用自己的手绢轻柔地替她擦拭着额头。林湘妆待要躲避,忽然想到这样也好,让**那人误会她朝三暮四,她要和他了断时才更有说服力。于是她便僵硬地站在那里,任周扶扬用散发着幽兰香气的手绢替自己擦汗,还取了随身带的小梳子细心地替她将凌乱的鬓发整理如初。我就喜欢你这样乖乖的样子。他看着她时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你看不出来我是在装模作样的吗?她横了他一眼。总有一天叫你乖乖地从了我!你就这么自信?不信等着瞧好了!调匀了气息的刘别侧目看到这一幕,他吃力地半撑着身子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犹犹豫豫地说道:“林姑娘,你……”林湘妆看看目的已经达到,况且演戏也不是她的强项,于是她佯羞着推开周扶扬,缓步往床畔而去。“你觉得怎么样?你……你有哪里疼吗?”林湘妆在床榻外一步左右距离站定,脸上神情客气而不热切,疏离而不冷漠。“林姑娘不必担心我,我不疼,一切都很好。”刘别含笑望着她,并未显示出责怪或是愤怒之意,洒脱自如道:“只要姑娘你毫发无损,我便无所畏惧。”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会不疼呢?林湘妆当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任满身痛楚肆虐,也不肯表露出来,就是为了不想让她担心。虽然他只是把她当成了原来那个林湘妆,但他的深情厚意仍然令她颇感动容。但是,她强占了别人的身体,还要去伤害那人真挚的感情,她又有些于心不忍。“咳咳……”周扶扬清了清嗓,以期引起林湘妆的注意,并对她挤眉弄眼道:“妆儿,你不是说有话要和刘别君说的吗?”妆儿?林湘妆顿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公子,我已经出戏了好吧?你怎么还在戏中?她转过头去,背对着刘别视线可及的地方,用力瞪了周扶扬一眼。后者只是笑嘻嘻的,神情故作暧昧,说不清的柔情蜜意。周扶扬,你又开始**了是吧?我就是故意的,你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