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辅转身上台继续授课,下面的人终于晓得新来的太傅是不好惹的了,连七皇子宁楚蛟也乖乖的在新安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虽然被所有人盯着着实不好受,却依然被迫忍了下来。马家宝被打怕了,唐一江是怕打的,都灰溜溜的抱着包袱里的砚台出去了。桑初瑶刚刚替曾少辅松了一口气,便听见宁缨儿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瞧着吧,一会荣贵妃便要来替她儿子抱不平了,不晓得皇后娘娘会不会来,外面的两个奴才已经吓的去禀报了。”桑初瑶惊讶的转头看着宁缨儿,见她一脸的笃定,眉头微微皱起,看来今日得事还没有这么容易了了,忍不住看了门外一眼······没有人闹事,时间过的特别的快,转眼便到了下课的时辰,桑初瑶正在庆幸宁缨儿说的话不对,事情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伴着午时初的钟声,雍容华贵的荣贵妃果然领着宁楚蟠,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持拂、提香、碰帕、端盂的宫女太监走了进来。“这会子已是下课的时辰,本宫没有犯着曾太傅的规矩吧?”荣贵妃一进门便开口说道,昂着头斜睨着曾少辅,开口问他话,却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见自己的小儿子坐在门口,眉头皱了一下拉了他起来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谁让你坐在这里的。”“是太傅让蛟儿坐在这里的。”宁楚蛟被拉了起来,又挨了训,忙伸手指着曾少辅说道。曾少辅早已走了过来,先给荣贵妃行了礼,才站起来躬身道:“微臣不知贵妃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贵妃娘娘来尚书房找微臣有何指教。”荣贵妃闻言眼睛一瞪,她为何而来这不是明显的很吗?看样子曾少辅是想跟她装傻了,忙板着脸道:“不知曾太傅为何要把我儿的位置换到前面来,难不成就应为他们迟了些吗?曾太傅可曾问过原由,昨儿个过节,他们睡晚了,所以才会起晚了些,小孩子家难免会这样,难道这样曾太傅便要罚他们吗?”“回娘娘话,睡晚了起不来原便不是理由,即便是有理由,迟了便是迟了,依娘娘的意思是迟到了不该罚?”曾少辅不卑不吭的拱手说道。“罚不罚自然是曾太傅说的算,只是太傅也要想清楚了,这里坐着的都是皇上的龙子龙女,即便是侍读的少爷小姐们也是当朝大人们的心头肉,哪一个都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太傅得罪得起的。况且本宫听说曾太傅入宫做太傅之前,只不过是一名粗鄙的乡野西席,如今入了宫在朝中也并无实权,更无他职,太傅如此这般不识分寸,可有为自己想过?”荣贵妃被曾少辅反问,不怒反笑的说道,心中暗衬,一个乡下人不识好歹,如今自己把利害关系给他讲清楚了,他必定晓得今日犯了多大的错误了!“下官不敢为自己着想。”谁知曾少辅却依然面不改色的朗声回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召下官入宫教授众皇子皇女们课业,为的便是能让他们明是非辨黑白,识忠奸立宏图,下官敢问贵妃娘娘,一个不遵纪不守时,不尊师不重道的人,又怎么能明是非辨黑白,识忠奸立宏图?”曾少辅的话说的简洁,可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荣贵妃不是傻的,自然听的明白,这不是明摆的说她两个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吗?顿时脸都气绿了,伸手指着曾少辅的鼻子便要训斥他一顿,猛然却听见身后有鼓掌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转身便要呵斥那个看热闹还要鼓掌的人,刚一回头却僵住了,只见皇后娘娘站在门口,一脸欣赏的望着曾少辅。“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荣贵妃忙走了出来,低头行礼。屋子里的皇子皇女、少爷小姐们也忙起身行礼,然后才是曾少辅。皇后看夜没有看身前的荣贵妃一眼,抬脚进了尚书房,转头看了众皇子皇女、少爷小姐们一眼“嗯”了一声,亲自扶了曾少辅起来,微笑着道:“皇上很本宫果真没有看错人,太傅方才的一番话真是深得本宫之心。”rai7。“微臣口拙舌笨,所说之言都是微臣的肺腑之言。”曾少辅忙开口说道。“正是这样才难能可贵!”皇后笑着说道,转身看看了一旁脸色铁青的荣贵妃一眼,开口对众皇子皇女们道:“今日曾太傅初到尚书房,本宫原不打算来的,却听说竟然有人欺负曾太傅是新上任的便出言顶撞,还动手打了太傅,这样的行为,莫说是尚书房了,便是民间也是不允许的。过去你们不用心上学,太傅布置的作业也不用心写,都让侍读代劳,还有气走乔太傅等等劣迹本宫都已经做过训诫,没想今日却还出了动手打太傅的事情,本宫绝对不姑息!皇上信任本宫,把你们交给本宫管教,本宫便要担起这个责任,你们若是好了,是太傅的光荣,是你们母妃的光荣,更是皇上的光荣,本宫也跟着沾光,你们若是不好了,那本宫莫说对不起皇上的重托,更对不起列祖列宗!”“皇后娘娘息怒,儿臣知错!”小娘里太。“皇后娘娘息怒,臣子(臣女)知错!”皇后话音一落,一时间尚书房里气的皇子皇女们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连曾少辅、里外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跪了一地,唯有皇后和面色铁青的荣贵妃立在那里。皇后看了众人一眼,伸手扶起曾太傅对众人道:“你们都起来,本宫今日不罚你们,这里是尚书房,有错没错自然有曾太傅定夺,该打的该训诫的也自然又他来处置,只是容贵妃······”皇后转头望着听见唤自己猛然抬起头的荣贵妃,道:“本公道是有话要好好与你说说,你跟本宫道凤藻宫来。”“臣妾还要去伺候皇上······”荣贵妃忙开口说道,见皇后眼睛一瞪,下面的话都自动的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