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项弈城的身影消失,桑初瑶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因为缺氧而呆滞的神志清醒过来,面红耳赤的捂着方才被项弈城的薄唇轻抚过的红唇,用力的蹭了两下,懊恼的紧皱着眉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竟然没有推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药瓶,气的举手想扔出去,一想项弈城临走时说的话又顿住了,害怕他真的回来监视自己,紧紧的捏着药瓶缩回了手,死死的瞪着他消失的方向暗自咬牙。“二小姐,不上药的话,也喝些药草茶吧,天寒地冻的,若是······”锦玉端着红木雕花鸟纹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了一个青花白瓷碗,抬头见桑初瑶又站在窗边,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把托盘放在小桌上,朝她身边走,道:“这么冷的天,二小姐怎么又站窗边去了,仔细着凉!”“若是着凉倒好了!”病一场倒是能清静好些日子了,桑初瑶无力的说道,手里握着药瓶转头看了锦玉一眼,心里有些怨气,若是锦玉一直陪在她身边,项弈城也不敢这样无理了,撅着嘴问道:“你上哪去了?”梅白俗九四梅九。“哦?何事?”桑初瑶不明所以的皱了眉头,现在她还有什么能帮得上倩姨娘的吗?“嗯!”桑初瑶忙应了一声,端起药草茶一口喝了进去。“奴婢去给二小姐熬药草茶去了啊!”锦玉开口说道,闻见一阵异香,眉头皱了两下,看了桑初瑶脸上的伤口一眼,奇怪的道:“小姐方才自个儿上药了?”“我家小姐正要······”锦玉跟粉玉相熟,见她这么说便要说桑初瑶正要去倩姨娘那,被桑初瑶看了一眼,忙吐了吐舌头闭了嘴。二十日是皇后的寿诞,朝中各大官员都有献礼,桑府自然也步例外,往年这样的事情都是常氏来办的,也不用颜氏插手,今年常氏想攀上宁楚尧更是亲力亲为事事尽心。z既然已经上了药,桑初瑶也没必要坚持了,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她还是怕项弈城不晓得又在哪个角落里看着自己,每日都乖乖的上药,也时常在窗前或是屋顶看着她,只是微笑的看着也不说话,让她无奈又不免有些紧张,深怕被人看了去。桑初瑶待锦玉收了声,才转头看了一眼粉玉手里的包袱,道:“倩姨娘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桑初瑶闻言脸上有些微烫,眼睛闪烁了一下,敷衍的点了点头,朝小桌边走了过去,道:“嗯,上了,这个要趁热喝吗?”粉玉见锦玉话说了一半被桑初瑶瞪了回去,想着桑初瑶有些日子没有去倩姨娘那了,怕她们之间有隙,加之先前倩姨娘让她来的时候也有些犹豫,所以她心里便打起了突突,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道:“姨奶奶有事想请二小姐帮忙,特让奴婢赶二小姐去太常寺之前过来一趟。”谁知桑初瑶领着锦玉刚出大门,倩姨娘身边的贴身丫环粉玉便捧着一个包袱进了院子,见她出来愣了一下,忙迎了上去行了一礼,道:“二小姐这是要出去吗?幸好奴婢来的即时,如若不然便误了姨奶奶的事了!”过了二十很快便到了小年,因为按时上药,桑初瑶脸上的伤已经痊愈,自然是要跟着去太常寺上香祈福。这日一大早,颜氏忙的脚不点地,早早的就安排起了去太常寺的事情,桑老夫人和常氏、桑雅琴在屋子里整装,桑初瑶换好了衣裳却不晓得该做些什么了,原想去桑楠梓那瞧瞧跟他一起用膳,再领着他去桑老夫人那请安,因为是双日子,又不确定项弈城是不是会去他那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想起原本这一日是要接倩姨娘出府,现在倩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她也有些日子没有去倩姨娘那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怪倩姨娘不争,可是却依然觉得她可怜,还是决定去看看她。锦玉望着桑初瑶的背影,觉着她脸上药膏的香味跟自己先前拿出来的药膏,和宁楚尧送来的那盒药膏的香味好像都不一样,正觉着奇怪,听她这么一问,忙把心中的好奇抛开走了过去,道:“自然要趁热喝的,端来的时候已经被冷风吹过,这会子正好入口,二小姐赶紧喝吧!”项弈城的药果然管用,只上了一回,桑初瑶脸上的伤便好了许多,颜氏见了心里还觉得有些奇怪。桑初瑶先前那么坚决不愿意上药的,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还以为她用的是宁楚尧送来的药,所以才好的这么快,见她不愿意说的样子也没有问,只觉着她或许是有些动摇了,心里多少也有些欢喜,毕竟宁楚尧在众皇子中算是最好的。粉玉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包袱捧到桑初瑶面前,道:“这里面是姨奶奶先前为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小衣裳,还有一些散碎银子,姨奶奶说她跟肚子里的孩子虽然缘薄,但是也算是母子一场,想请二小姐把这些东西交给太常寺的住持大师,请住持大师为未出世的孩子做一场法事。姨奶奶还说这事也只有托二小姐帮忙了,别人她信不过,也没有人会帮她,请二小姐看在往日情分上务必帮她这一回。”“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桑初瑶叹息的说道,点了点头让锦玉收下了包袱,对粉玉道:“你去回姨娘,就说我晓得了,事情一定会帮她办成的,现在她的处境堪虞,还是小心为上。”“是。”粉玉虽不晓得桑初瑶为何要这么说,想着必有她的道理,忙应了下来,转身回了溢香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