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裳皱了皱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说话都没有再用官腔,没有“白小姐”“下流先生”的称呼,没有冷冷的官方疏离。她对他的表情不再单一,也会随意朝他发脾气,斗嘴。跟莫流原相处了十几年都很难走近的距离,司空泽野是用什么办法突然就闯了进来?“包扎。”司空泽野又晃了晃手提醒。白云裳回过神,拿了破衬衣条递给他:“捂住伤口,坐在这里等我,别乱走。”司空泽野看着她搬来椅子,放到他身后,让他坐。只是这么微小的举动,就让他瞬间变得有些高兴:“你在关心我?”“我是怕你走来走去的,血滴得我的地板到处都是!”脸色又变得冰寒冷酷起来。白云裳下楼,问张妈讨来医药箱,又上楼,见司空泽野果然还老实地坐在原处,只是地上被剪坏的几件衣服他好像捡起来了,收回了购物袋里。白云裳身后跟着一个佣人,是白云裳叫进来收拾房子的。白云裳指了指纸袋,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地板收拾干净了,那几个纸袋拿出去一起扔了。”司空泽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别动!”佣人吓一跳。“滚出去。”佣人本来就怕司空泽野,这回立即吓得跑出了房间。白云裳皱起眉头,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又发什么神经?”“我的东西你不用管,帮我包扎好伤口才是你的分内事。”分内事?!听到这命令霸道的口气,白云裳心里就很来气。她表面不动声色,选了最刺激伤口的酒精,而不是药酒或碘酒。倒下去,见司空泽野仿佛一点也不痛的样子,她在涂药的时候,又一点不温柔地把棉花戳来戳去。尽管这种时候,司空泽野也仿佛丝毫没有痛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白云裳偏见不得他这么享受,在给他包扎伤口时,狠狠地拉紧两端,打了个结。“好了。”“我的伤口处理好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意说,“现在要处理你的伤口。”白云裳当然知道他说的伤口是什么意思:“你别碰我。”“我粗暴了,弄疼你了……”他伸手怜惜地抚摸她的脸。想起在客厅那幕,白云裳的心又刺痛起来,一把打掉他的手:“我叫你别碰我!”“我会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都乖乖闭嘴。”他知道她担心的是这个事。“……”“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把她们都送到乡下去……”“送到乡下?”白云裳难以置信,“你有什么资格把她们送到乡下?她们是白家的佣人,不是奴隶!”“你说怎么处理好?”他的表情柔和,带着一丝讨好问。“那就给她们一笔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见白云裳终于松动,司空泽野微微勾起嘴角:“好,先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闭嘴,若是她们嘴不牢靠,再送到乡下去。”“你再这么随意左右别人的人生,你就自己给我滚去乡下!”“好。”好?他居然跟自己说好?!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他忽然伸手抱住她,将她拢紧怀中,声音低低沉沉地叫:“云裳……”仿佛是来自胸腔的语音,带着一种暧昧而深情的声线。这种呼唤,是只属于情人间的。白云裳全身一怔,心口沉甸甸的,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肚子的气和恼火,居然就只被这一声给叫没了。“你又想干什么!”她的口气却依然是极冷极差的。“我很高兴,你送了我礼物。”“……”“疼不疼?”“……”“都流血了……”“……”“擦点药?快点好起来。”“……”这个突然间就柔情地跟她说话的男人,真的是刚刚楼下那只野兽吗?白云裳费解,他怎么可以在转瞬间变这么大!她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摩擦着。他的气息,随着他每一句话传来,就像是情人在激烈争吵以后,一方示弱的诱哄。她和莫流原,永远都是她成为示弱的那个。所以现在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一时有些怔忡吧。“说话。”长时间得不到回应,难得温柔的男人又变回那只豹,狠狠地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你在想什么,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有。”他讽刺地笑起来:“你在我的怀里,却在想着谁?莫流原?李英豪……还是哪个我不知道名字的野男人?”“神经分裂,去看医生。”突然她被打横抱起来,在她惊叫之间就扔在了**。白云裳下意识叫起来,往后退着:“你要干什么!”司空泽野边捋起衬衣两边的衣袖,边往床边走,嘴角讽刺的笑容加深:“检查伤势,擦药。放心,你的伤好以前,我不会再碰你。”“你给我滚!”“别动,让我看看。”“滚——”她用脚踢去,却被他捉住脚踝,她用力地蹬动着,“放开我,我杀了你!”“为了能‘杀’死我,你的伤要尽快地好起来。”“……”该死!**小说阅☆☆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你说的都是真的?”白飞飞放下口红,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张妈回答:“我和佣人们亲眼看到的,大小姐你说……她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哼,那个贱人本来就不知廉耻。以前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流原哥哥偏偏不信,这下好了,把男人都招惹到家里来了。”想了想,白飞飞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机,“你和佣人放机灵点,下次要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一定不要错过了,给我好好留念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