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裳合上书,打算下楼去煮杯咖啡喝,在起身时,却看到一辆车缓缓朝白家驶近。这车的样式乖张,像旧上海的名贵政要坐的车,两个大大的车灯,长长的车身,光是看着就很骚包。俗称老爷车。白云裳扬扬眉,难道是他回来了?果然,黑色的桑塔纳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保镖,拉开门,司空泽野从车上走下来,转身就要进白家的,却又忽然停住脚步——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一个女人走出来,双手交靠在车顶上,朝他说着什么。白云裳听不清,只打量到那个女人穿着一件墨蓝色的旗袍,长长的,露出一双漂亮的腿。脸因为距离看不太清,不过轮廓很漂亮,脸部的曲线圆润优美。白云裳觉得这张脸孔很面熟,但一时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到底是谁?跟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想起自己跟他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关系,人都住进家里了,她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不免觉得好笑。目光,忽然落到一个笔记本上——白云裳拿起笔记本,翻着,想要寻找有关于司空泽野身份的蛛丝马迹。可是笔记本里密密麻麻的就写了些喜欢吃的,喜欢玩的,等毫无意义的东西。“背得如何了?”忽然,一双胳膊从身后伸来,将她圈在怀中。白云裳只侧头,就跟抵在她肩窝上的那张脸撞到,鼻子擦到他脸上,她下意识把脸闪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刚还没有人,转眼间他就到了,而且一点声息都没有。司空泽野勾了勾唇:“想什么这么出神,我进来都没发现?”原来是她没发现?再一瞟,发现司空泽野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的!而白家门口那辆桑塔纳却不见了?肩膀往下一塌,她推开他的脑袋:“别靠在我肩上,很重。”司空泽野背靠在书柜上,两条长腿撂着,明显是刚刚从楼下赶上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这才一边解去纽扣一边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听到保镖电话说她回来了,他就从外面赶回来。“听说你不舒服?”伸了手就去探她的额头,白云裳别开。没发烧,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感冒,司空泽野沉声问:“哪不舒服?”总不至于告诉这个男人,自己那里不舒服吧?他这么变态,一会拿个放大镜或者电筒之类的给她检查,她会吐血的。“没什么,头有点晕。”“头怎么会晕?”他危险地眯起眼,“我让你每天至少运动2个小时,你忘了?”如果不去上课,一定会被拉到健身室运动,说是什么为了增强体质。但如果要去上课,她一般下午都要跳芭蕾,也是相当于运动了……“这跟我运动没关系!也许是有点贫血,你怎么比我妈还管得多!”“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谁管你?!”“……”知道是贫血,司空泽野也就不担心了,拿起桌上那个笔记本:“背到第几页?”“……”“现在抽查,我最喜欢喝什么茶?”“……”“回答!”“……”“不回答我就吻你了?”掐住她的下巴。白云裳挣开他的手,目光冰冷瞟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幼稚?无聊!”“回答我的问题!”“我没记。”“一页没记?”“事实上,我今天才第一次打开。”白云裳嘲讽。见白云裳一副丝毫不当回事的表情,司空泽野的愤怒被轻易点燃。他对她如此有兴趣,她的任何小事,习惯,他都会想方设法知道,记在心上。而她,他把自己主动摆在她面前,让她了解,她竟无所谓。“很好,”他眼眸冰冷道,“有一天你会知道,你错失的是多么重要的机会。拿打火匣来!”一个保镖立即拿来打火匣,他接在手里,又拿来一个烟灰缸,当着白云裳的面,将那笔记本烧了。火光跳跃中,司空泽野面容冰寒。他从来没有如此主动地让一个女人去了解自己。然而,他的作为却是好比主动伸出脸,让她给了一耳光。亲手把了解自己的机会送出,她不把握,那么,就让她自己去摸索,了解——这路程将会相当曲折。白云裳仍然只是嘲讽地笑。对这个男人别说有兴趣,她不恨之入骨就不错了。这辈子她都不要了解他,不要知道他喜欢什么!这时,门被敲了敲,马仔在外面说道:“少爷,东西已经送来了。”“进来。”马仔开门,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在司空泽野的示意下放在桌上,离开。还是昨天见过的白色礼物盒,红色的绸带,黄色的雏菊装饰。“这次你自己拆,还是我来拆?”白云裳微微蹩起眉头……不会是把昨天的礼物又重来一份?见白云裳没动,司空泽野拉了丝带,拿起那朵雏菊,又别在了她的发上。“不准摘。”“……”“我可以原谅第一次,但绝不能有第二次。”他脸色冰硬,“我可以当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看白云裳没有把雏菊扯下来,这才满意,拍拍她的脸:“很适合你,下次送你一枚这个式样的发卡。”礼物拆开了,司空泽野果然拿出一个和昨天见到的一模一样的玻璃花房闹钟来。近距离看到那个花房闹钟,花形的齿轮有条不紊转动着,表盘是一朵很大的雏菊,指针是他们的名字缩写。bys时针(白云裳),skzy分针(司空泽野)。当然,白云裳不知道司空泽野叫什么,所以不知道那是他的名字缩写,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bys就是自己的名字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