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心了,尽人事,安天命。”白云裳用力深呼吸,想要擦去泪水,却无法阻止更多的泪水落下来……莫流原,你现在在哪里?不要吓我……车在莫家庄园门口停下,一下车,白云裳就看到已经贴好封条的大门和围墙,似乎为防止她这样的人来捣乱,还特地在外围竖了一条长长的隔离带。白云裳站在外围,面色苍白,万念俱灰。她就这样一直在这里站着,脑子是空白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应该如何才能再找到莫流原……平时的智慧全都被一只大手扯去了。她只剩下慌乱,无助和绝望。风起,莫家庄园里的树沙沙响起,似乎可以看到那一排高大的梧桐树,那片片在风中旋转的心形叶。又仿佛看到了在叶片上行走的少年……白云裳就这样站着,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回忆,就勾起嘴角笑起来。她寂寞地笑着,笑容是那么惊心动魄的美丽……一会儿似乎又从回忆中回神,面对现实,嘴角就垮下去,变得落寞而悲凉,那忧伤的神色会令任何男人见了心碎。天色彻底黑了,莫家庄园前的宫廷灯亮起暖黄的光。白云裳的双腿麻了,腰也疼了,似乎脑子变得沉重,失去平衡地摇晃着,快要倒到地上。她走到一盏灯下靠着。明知道这样等下去,也毫无意义。庄园被卖了,莫流原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可是她还是在这里等着,除了等,其它她已然都不会做。每一次,马路尽头有车灯打来,她都会微微眯起眼,以为那车里坐着的会是莫流原。庄园因为地势很大,较为偏,附近除了酒店就是大型的商业建筑,例如银行、公园、博物馆。不属于繁华地段,所以少有行人来往。偶尔有人走过,见到这样美丽忧伤的女人,都频频张望,颇为惊艳。来来往往的车呼啸经过,却没有一辆停下的。等着等着,白云裳背靠着灯杆蹲下去,双手用力抱住膝盖,头埋在之间。鼻子酸酸的,又想要流眼泪了啊,她是这么的懦弱。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响起急刹车声车门被大力摔上的声音,有人往这边过来了。白云裳浑身一动,心脏整个抽紧,就仿佛走在黑暗世界的绝望之人重新看到光亮。那脚步笔直朝她走来,急速的,狂乱的,却在走在她面前时,猛地停止。白云裳看到眼前多了一双长腿,白色的皮鞋擦得光可鉴人。她的心,跳得更快更响。白云裳不敢立即抬头,怕自己听到的是幻觉,怕会失望。忽然胳膊被掐住,一只手将她的身体带起来,落进一个逼人的怀抱里。全身因为蹲得太久,发麻发软的,突然被这样扯起来,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血管里流动。“你是不是想死?大半夜蹲在这里做什么?碰见了坏人如何?!”劈头盖脸的怒骂,加上越抱越紧的手臂,司空泽野的气息在瞬间将白云裳包围了。她诧然,抬起头。暖光中,司空泽野下颌坚毅,透着一如既往的尊贵凶猛气息。可是看她的目光,却是紧张而柔情的。白云裳紧紧憋着眉,没有想到司空泽野会在这时出现,心中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开心。他在她的世界里整整消失了1个月,他回了法国,她以为他完全对自己失去了兴趣,再也不会来招惹她了。这1个月,该有的心动和**,都在忙碌奔波中被消耗殆尽。他又回来做什么?是怎么找到她的?!白云裳冷冷地要挣开怀抱,身体却被拦腰抱起。他总是喜欢这样抱着她,不分场合、时间和地点。白云裳被抱着放进车内是他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马仔也在,坐在副驾驶座上,依然是冷冰冰的包公脸,看到白云裳,微微点头道:“白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一切自然得就仿佛回到从前。车里明明有很宽敞的座位,司空泽野上了车后,却偏偏就是把白云裳抱在怀中。一个月不见,他想她想得要发疯了……刚出机场就根据定位器直接杀到这里。看不到她的时候心痛,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很心痛。她瘦了……司空泽野的目光深谙,双臂比铁还紧,抱着白云裳,恨不得把胸膛撕裂将她塞进去,让她成为他的,永远是他的,再也没办法分开。这样的热情,白云裳如何招架得了?她挣扎,打他,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红印,可不管她怎么做,他都纹丝不动。阿斯顿马丁已经冲进夜幕之中。十几分钟后,白云裳累得喘息,挣扎不动了。她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又在庄园门口等了这么久,身体酸疼得使不上力。其实她不知道,在她挣扎的时候,司空泽野都在护着她的肚子。现在见她累了,他用衣袖给她擦擦额上的汗,宠溺的口吻说:“累了?没力气了?”白云裳累得话都懒得说。她真是费解,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每次在做了差劲的事情之后,又恢复成没事人的状态?现在他对她的亲昵态度,就仿佛这1个月他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先去吃东西,再把你这只小汗猫好好洗洗。”他问,“想吃什么?”“放我下车。”“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去吃?”“我要下车!”司空泽野对马仔示意,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司空泽野拧了盖子,把茶递给她,疼惜的口吻:“嘴唇都裂开了,一天没喝水?”白云裳伸手就要去打掉,司空泽野避开了,摁住她的手,把水瓶放到她唇前逼她喝。是真的很渴很渴了,而且流了那么多的眼泪,身体内的水分都好像蒸发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