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下来了。”司空泽野又让白云裳看两颗星星中间的一颗小星星,太微弱了,调节了天文望远镜的焦距,才勉强看得见。“看见没有?两颗星之间的那颗,还没有命名,暂时叫做宝宝星。”白云裳开始担心,他难道要把婚礼场建到月空吗?难道要在每一颗星球上,插上属于他们的标牌?这个男人恐怕疯狂起来真的做得到。星光很美,像无数打碎的钻在天幕中荧荧闪烁。而那三颗星,仿佛盖过了所有星星的光辉,在白云裳的眼中变得特别的明亮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一个星期?十天?还是一个月?”白云裳转过身,从司空泽野的表情上看来,恐怕这婚礼只是他的设想,几个月都办不成。司空泽野低沉看着她说:“怎么,先前还不愿意了,现在怎么又急着嫁给我?”白云裳的目光一暗,连时间还没定下来,果然还很远很远。他也许压根就没有真要娶她,他不过是为了骗她安心生下这个孩子,哄她开心,就买了这颗戒指,用婚姻安抚她。忽然,司空泽野仿佛想起了什么,攥着白云裳的肩膀问:“现在是几点?”“晚上7点,如何?”司空泽野沉默着,眼眸深邃,紧紧盯了白云裳半响。直到把她看得不自然:“有毛病?”“你的病不该发作了?”“我都吃了药了,怎么还会发作。”司空泽野:“你吃了药,哪里来的药?”白云裳疑惑地看着司空泽野,既然他透过监控器在听,应该就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去见了莫流原……难道?肩膀被攥了一下:“说话。”“我这不是病,是在黑市中毒了,你知不知道?”“不是病?”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装啊……白云裳沉默了一下,试探说:“那次你带我去s*l夜总会,有个女人来过,用你的杯子喝酒,你记不记得?”“嗯。”“也许她是你仇家派来对付你的吧。我不小心用了她喝过的杯子,就中毒了。”“……”“这段时间在黑市里,就是为了找药,不过一直都没找到。药是莫流原给我的,如果不吃药,我就只还有1个月的生命了,现在药只能维持四百二十六天,不到两年的时间。我想莫流原也中毒了,他把药给了我现在却失踪了,我要找他,一起想办法。”说这话的时候,白云裳是一副轻松惬意的表情,就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没有得到回应,她就转过身,调节了一下天文望远镜,继续看外面的星星。身后一片长久的寂静……白云裳的内心也很复杂,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是她错怪他了?可是她现在解释了,他也没半点反应啊……心烦意乱,看了一会儿星星,白云裳就呆不下去了,准备洗澡躺到**去上网。他答应过她,回白家后可以上网,可以自由出入,不过出门的话一定需要带着保镖。刚走了两步,手腕被用力扣住。白云裳的心猛地一跳。司空泽野的头低垂着,背对着她。卧室里的灯光柔和,他却仿佛陷在黑暗的阴影之中,全身散发出那样落寞可怕的气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器,我觉得这些你都该知道的。”“……”…………长久的沉默,让白云裳明白,他再也不会有更多的回应了,心口似乎是有些失望,空落落的发疼。她深呼吸口气,抽手:“放手,我要去洗澡了。”司空泽野的手指**了一下,轻轻放开手。白云裳走到柜子里拿衣物,等她从浴室里洗好了出来,见司空泽野还背对着站在那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就像已然僵硬掉的塑像。他是在自责吗?为什么白云裳没有感觉到快意,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你……”白云裳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担心这个孩子,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司空泽野终于动了一下。他转过身来,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头依然垂着,刘海落下去,遮着他的眉目。他的举动真的很怪异,跟平常大不相同。是因为自己吗?还是真的担心这个孩子?“我本来的确不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如果你能帮我找到莫流原……作为答谢,我可以生下来!”白云裳紧紧皱着眉,就见他快步就朝门口走去,脸陷在阴影中让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门霍地被拉开,又啪地关上,留下一房间的寂静。白云裳呆站在那里,湿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那股每次拼命掐死的期待,为什么总是一点就燃。她到底要从希望到失望多少次才会甘心?咬住唇,她揽了笔记本坐在**。一会儿想起莫流原,想起他那忧郁悲伤的眼神,一会儿又想起司空泽野,他难过时眼圈通红的样子。她抓住自己的脑袋。有时候,真的好想把自己的脑袋挖开,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弄出来。为什么她要生活在如此纠结难过的境地里……漆黑的夜中,阿斯顿马丁带着一条长龙的在宽阔的马路上咆哮。漫天的星斗。却仿佛所有的星光都黯然了,只有天际处最亮的三颗星在遥望着他们。司空泽野冷冷地坐着,手用力地握成拳。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竟然错过了最重要的讯息,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在她身边陪着,保护着。她曾经要死了,却也没有告诉他。她现在也只还有不到两年的生命却从来没想过要寻求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