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在胸口莫名地跳动着,像被抓包到的羞愧感、紧张感……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就连以前跟莫流原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过。她变得有些不像自己,而像青春期刚**的少女。也许失忆了,但在失忆前对司空泽野升起的那种悸动情愫还保留着。毕竟脑子失忆了,心却没有。但是那段时间以来司空泽野对她的种种伤害却忘掉了。这对白云裳来说,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件好事?手心有些发麻,她心不在焉,于是踩到一只鸵鸟的脚丫。“嘎嘎……”鸵鸟痛叫两声,就对着白云裳的头顶啄了两下。那嘴可锋利,还好白云裳戴着顶帽子,可是这么敲两下,也有痛晕过去的感觉。胳膊突然被一把拉起,下一秒,白云裳被藏到司空泽野的身后。他的气场一出现,那鸵鸟吓得屁股一摇一摆的,落荒而逃。司空泽野的大掌抚摸到她脑袋上:“如何?啄伤了?”要是有一点伤,这整个广场的鸵鸟都要有可怕后果了……白云裳脑袋的痛楚缓过去,摇摇头:“没事。”司空泽野解开她的帽子,在她的头顶看了看,又揉了揉,没有摸到肿出来的包。他这样细心地检查自己的动作,只属于亲昵的情人,白云裳悠长的睫毛一眨,目不转睛盯着他。几只鸵鸟在附近张望着他们……诙谐的鸽子拍拍翅膀或走或飞。司空泽野忽然低眸,对上她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即冷了脸,把帽子递给她:“拍够了?”“差不多。”“走。”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忽冷忽热,让人无法捉摸。回到车内,司空泽野测量了下温度更高烧,马仔递了药给他服用。白云裳迟疑片刻:“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我们逛得也差不多了。”“白小姐不用为我的身体操心。”司空泽野的身体一向健壮得很,小小的高烧当然不会如何。白云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记挂着他的身体不舒服。“差不多了,我累了,不想逛了。”“你累我不累,”司空泽野嘲讽说,“别忘了你这次来的目的。”她来的目的是取悦他,让他高兴,他就答应给出李英豪的签名离婚协议书。可是到现在,白云裳觉得他们对调了身份?他一切的做法,都是在为她考虑,想要她高兴……阿斯顿马丁往法国的郊区开。一路上,马仔全程为白云裳介绍周边的建筑风景。很多建筑因为历史悠久,都有着丰富的故事底蕴。那些故事比建筑的外形更浪漫,动人。“法国漂亮的地方太多,”马仔说,“可惜白小姐在这逗留的时间实在太短,只能匆匆游览个大概。”“我们现在去哪?”“果林。现在正是果实丰收的季节,森林里有许多可爱的动物……”马仔望了司空泽野一眼,对白云裳微笑说,“例如麋鹿,野兔,松鼠……白小姐应该会喜欢?”比起那些建筑物,白云裳的确更喜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靠在窗上,风吹着她的脸……法国辽阔湛蓝,一眼望过去视野很远,云朵低得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天空是被墨水喷绘的蓝。这样的天气,仅是看着就会让人心情大好。待开到郊区,因为地形原因,地也很辽阔,白云裳看到梯田,看到梯形的茶园……小溪远远地贯穿而过,像一条白色的丝绸,悠远,飘渺。手里的单反机一直没有闲。偶尔经过漂亮的花田,司空泽野会特地叫人把车停下来,让白云裳下去照相。因为是秋天,时候正好,各种树木都穿上了彩装,不像中国的树大多只有2种颜色:深浅不一的绿;深浅不一的黄。法国的树木红黄蓝绿各种色交杂,看过去就像大师手下的调色盘。司空泽野知道白云裳喜欢这种地方,喜欢浪漫的女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以前只懂得在白云裳身上索取,给予的都是他自认为好的,从来没真的去用心聆听过她想要的是什么。而现在他终于懂了,却已然没有时间去表现他的懂。沿路走走停停,阿斯顿马丁开得比蜗牛慢。在小溪边,白云裳坐在石头上清洗双脚。溪水冰凉,鹅软石也很美……光线折射在水中,忽然她的目光一刺,感觉溪水里有光芒闪到她的眼睛。她眯眼一看,居然是一条银色的项链藏匿在鹅软石中。白云裳捋起裙子,下水去捡……远远的,司空泽野靠坐在车身上,看着这一幕,心中有某种微微酸楚的悸动。风吹起她的长发,他的刘海,她飘逸的裙子,他胸前的领带……世界是这么宁静,这么大,这么美。而他们又是如此渺小。渺小得连爱一个人都是这么力不从心,又微不足道。司空泽野暗了暗眸,见白云裳往回走,就掐灭了雪茄头坐回车上。“刚刚捡了什么?”“项链。”“项链?”白云裳拿出来给他看。这是根情侣项链,可以分开成两根,吊着两个挂饰拼起来呈心形。应该是白金做的,不知道被溪水洗练了多久,很亮,很闪。真是奇怪,居然在小溪里会捡到项链?!“也许别的情侣在这里玩,遗留下来的吧?”“不,”司空泽野眯眯眼,“或许是上帝送给我们的礼物。”没等白云裳反应过来,大掌就拿走那项链,把它摘下来,变成两根。一根还给白云裳,一根就自己收进了口袋里。这动作太快了,快得白云裳根本来不及阻止。当然,她也不会小气到阻止他——这根本就不是根值钱的项链。何况是捡来的?“没想到伯爵先生会对这样的小物有兴趣,这根也送给你。”白云裳把项链递过去。司空泽野接过,打开项链的结扣,为白云裳系到了脖子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触碰到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