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的彼此吸引,比单纯喜欢表象要强得多。比如白云裳,如果不是长得这样引起男人争夺的浴望,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看出了什么?”司空皓然问。“他们是自由恋爱的?”“应该,斯密斯琳达才是哥从小指婚的女人,除此之外,我从没听过这个叫卡米尔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也感到好奇啊。”白云裳点点头,深呼吸几口气,却还是难以平复心绪。她又开始激动了吧,是伤心得激动,替他高兴得激动,还是愤怒得激动?不知道。各种情绪交替着,让她的耳朵又开始失聪,眼前也是一阵一阵的模糊。光亮好像在晃动,在舞池中轻轻舞动的两个人也在晃动,司空泽野,这个她每天想念的人明明就近在眼前。他好像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白云裳忽然觉得有点累了,她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看着他……“我要走了。”她的身体才站起来,又被司空皓然扯回去。“想来的是你,怎么又要走了?”“放手。”“今天是我的接风宴,恐怕比我哥先离开,会引起不满啊。”司空皓然淡淡一笑说,“另外,你是真的想走了么?”“……”“如果是真话,我立即带你离开。”白云裳的嘴唇用力抿了一下,又舍不得了,她真是个奇怪的矛盾体。抽开他的手:“休息室在哪,我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司空皓然正要站起来陪送她,从舞池中下来的两人往这边走来。司空皓然对丝菲略使眼色。白云裳朝前走,丝菲跟上来,两个女人正好跟司空泽野这对情侣相交而过。空气中,她似乎能闻到他的气息……还是他熟悉的味道。又或者,这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一间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房内却并没有灯。白云裳借着洞开的光线,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你出去吧。”“你好好休息,宴会结束后,我们会来叫你。”白云裳靠在沙发上,单手支着头,晕晕乎乎的。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跟司空泽野相遇的时候……她记得,当时也是去了一间没有灯的休息室,将他错以为是莫流原,发生了关系。那错误的一个举动,改变了她的一生……从此她跟恶魔纠缠不清。想着,她不免失笑,漆黑的目光在黑暗中盯着门口的方向。似乎以为,随时下一秒,就会有一只手推开那扇门,高大而凶猛的男人走进来,将她的人生重新进行一次轮回。白云裳,你真是个傻瓜。“啪”。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这一刻,就仿佛过去的一幕真的在眼前重现。白云裳诧异,不敢置信地抬头,所有的血流都开始上涌。但是,在那个高大的身影旁边,她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两人很快进来,关上门。似乎是在摸索着找灯,过了片刻——“怎么,还不动手,是等着我来帮你?”司空泽野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他一贯的命令口吻。黑暗中,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换好了?”“没有灯吗?”女人迟疑的声音……司空泽野拿起一个玻璃杯蜡烛,点燃,微亮的光芒突然在黑暗中蹿起,照出两个人影相对的轮廓。卡米尔酥背半裸,双手拉不起身后的拉链,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司空泽野皱皱眉:“转过去。”卡米尔转了个身,大手帮她把拉链一路拉上,又灵活地为她将缎带绑了个蝴蝶结……那动作那么娴熟,自然。“你对这些还挺得心应手的,谈过恋爱?”“你以为?”“我以为你一定身经百战。我真幸运,好男人都是靠女人一步步教出来的。我真幸运能享受你那些前女友的成果。谢谢。”卡米尔转了个身,双手环住他的颈子,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一记,表示谢意。司空泽野低低地笑了两声,捏起她的下巴:“如此说来,我要成为第一个**你的男人?”“我不用**已经是好女人了……”卡米尔微微勾了下唇,忽然低叫一声,因为她这才注意到正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人。白云裳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目空洞而茫然的,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她的眼前流窜过很多往事,仿佛在司空泽野怀里的不是卡米尔,而是她。司空泽野蹩了蹩眉,转过身。昏暗中,白云裳穿着一条深蓝色的晚礼服,身材妖娆,美丽,如海藻般浓密的头发松松扎着。孔雀面具在阴暗中,遮着她的脸,看起来有一种诡秘的感觉。两人都主意到了,她是方才在大厅朝司空皓然泼酒水的人……司空泽野的眸子晦暗的。这1年来,他在全世界到处找跟白云裳身材相似,长相相似的女人。跟她们谈恋爱,再无趣地分开。于是他发现,外貌不过是个躯壳,他已经视觉疲劳了。就算亲手打造一个跟白云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都不在有心动的感觉。他被白云裳迷上的,是她的性格……直到遇到卡米尔,这个和白云裳的性格一样倔强、坚韧的女人。她的一言一行,经常会让司空泽野找到回忆中的感觉,让他可以暂时从痛苦中解脱。“她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卡米尔受到惊吓问。白云裳站起来,微微欠身作为打扰到的歉意,往门口走去。她不懂法语,所以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谈什么。但是从他们谈话间的亲昵,互相望着对方的凝视,毫无疑问只属于最亲密无间的情人。他给卡米尔拉拉链,系蝴蝶带,用曾经抱过白云裳的双手抱着她……他看卡米尔的眼神,也是那样的专注和柔情。白云裳拉开门,走出去,再轻轻地关上。她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司空泽野绷紧下颌。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全身散发出的悲伤气息太浓,让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