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袖子擦了擦桌面:“难道安小姐不纯洁?”白云裳已经结婚了,但安琦拉不是。伴娘只能是未婚的女子,没有被男人玷污过,很纯净。但是,在司空泽野眼中的安琦拉,却并没有结婚过。白云裳擦去桌面,又写:司空泽野冷冷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处女。”他咬住她的耳垂。“你的床技这么高超,一定有过许多的男人。对了,你的上任主人——安斯艾尔,就把你**得很不错。你们通常几天发生一次性行为?或者,也像我们现在这般,是每晚的必修课?”“……”“也对,安小姐的身材这么迷人,男人怎么招架得住。”白云裳手里的划笔断开。她的胸口大力起伏了一下,眼睫一颤,泪水就要掉下来。她忍住情绪。司空泽野的大掌忽然从身后探来,用力地抓住她的柔软。她醒来后,直接逃了件睡衣就在缝纫机前忙活,没有穿睡衣。大掌意外地抓到极致的柔软,那种韧性,让他怎么也爱不释手。他将她的身体提起来,浴望从身后滑进她的股沟里……他又想要了。白云裳全身僵住。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个泄欲的工具。肮脏,破败,屈辱。他每晚出现在这里,除了爱抚她,说一些令她伤心难过的话,再没有别的了。他只是单纯地迷恋她的身体……司空泽野不管怎么挑逗她,她都没有反应,身体麻木空洞,行尸走肉。忽然白云裳剧烈地挣扎起来。她不要这样,不要彼此的关系只存在于肉yu。司空泽野嘲弄地停了动作。这几天,他都是在她睡着以后碰她,就是怕自己,在她清醒的状态时下不了手!果然,她现在的挣扎就像手一样,揪扯着他的心脏让他下不了手——明知道那些药只还可以维持她一个来月的生命,可是他现在都做了什么?他想对她好,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对她好。可同时他也知道,就算把自己的心,亲手碰到她脚前任由她践踏,她也不屑。他如果少爱她一些就好了。爱之深恨之切,他有多爱她,就有多不可原谅。恨她恨到整个人都被仇恨冲昏了理智。他放开她,走到床边坐着。暖暖的光芒罩着他英俊深邃的脸,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低哑,比窗外的夜还寂寞。“不喜欢我碰你?”为什么却愿意让司空皓然碰她!眼前浮现那晚他打开门时,司空皓然从身后拥着白云裳,疯狂地亲吻她后颈的一幕。她怎么允许别的男人对她有这样的亲密举动?拳头攥起,他的心口再度暗痛:“我不强迫。不过,你若是今晚将我伺候舒服,我高兴了,也许可以答应你不做伴娘的请求。”请求?对。她现在是他的囚宠,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白云裳深吸口气,走过去,拿起**的伴娘服……手腕却忽然被攥住。司空泽野深沉如豹子一般的目光剐着她,眼底是烈火熊熊般燃烧着的怨恨:“安小姐听不懂?只要你今晚让我高兴了,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白云裳内心一震。但她还是选择抽离他的手。他不放手,她便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旋出。拿起礼服,她走到浴室里……就在同时,眼泪喷涌而出。泽野,我如何伤心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幸福。两天后。圣心大教堂呈白色,洁白的大圆顶具有罗马式与拜占庭式相结合的别致风格,颇具东方情调。教堂内有许多浮雕、壁画和镶嵌画。圣坛上方是巨幅天顶壁画,高大的耶稣伸开双臂站立中央,身后有光环,头上方有展翅飞翔的和平鸽,再上方是呈倒影式的天父。光芒打进来,让这个教堂里的一切,都显在梦幻的眩晕中。在那强烈的光芒中,白云裳看到司空泽野,一身森蓝色的新郎礼服,背脊挺直,金色的袖扣和双排扣,勋章闪闪发光,仿佛国王。而他的手肘边,一身金色婚纱的卡米尔尊贵迷人。天顶的和平鸽仿佛活了一样,到处飞舞。白色的羽毛缓缓飘着。他挽着她,走在红地毯中……修女唱诗班在咿呀朗诵,耶稣脚下,圣父手捧圣经,正微笑着迎接这对新人。这一切,跟她印象中和司空皓然的婚礼是那么的相似……一样的程序,一样的礼节,一样的祷告……不一样的是,他们身边站着的人,都不是彼此。白云裳的身体忽然涌起阵阵的悲哀,天旋地转般,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袭击了她。她忽然大声地叫着司空泽野的名字,想要留下他!司空泽野仿佛看不见。倒吊的蜡烛光影迷离。他挽着卡米尔越来越远,留给她的始终是背影。白云裳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用劲全身的力气朝前奔跑,从身后拥住司空泽野。他高大的背脊沉默。白云裳死死地抱着他:“不要!”“……”“泽野,不要这样残忍,不要这样对我,不要,不要……”司空泽野背脊冰冷,低沉的嗓音,仿佛从天际传来:“残忍的是你,云裳。我一切都按照你的在做。”“好好地活着,结婚,娶妻,生子,一代又一代……”“你忘了,这是你跟我的约定?”“你又忘了,你说过如果我很幸福,你也会感到幸福。”有力的大掌,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白云裳紧紧地抱着,怎么也不肯放开,她的手指仿佛要被掰断了,心也仿佛被掰断了。泪水不停地流淌,她的手终于被用力掰开,司空泽野没有任何留念,牵着卡米尔的手走到神父面前,拥抱,宣誓,交换戒指,相吻……从前一切的过往,都仿佛司空泽野亲手在她眼前堆积的一座城堡。每一点一滴的凝聚,却全在这一刻,崩塌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