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流入唇内是咸苦的,我站在他面前半天没动,他伸手在我面上拍了二下。“要朕动手?就没你好果子吃了!”我慢慢的解开衣襟,当我脱下外衣后,他却三下五除二,撕破了我剩下的衣裳。“女人都是下贱的。”他冷冷道,“你也比她们好不了多少!”我被他按在胯中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过来,清华池那些女子怎么死的。我奋力挣扎,他却牢牢钳住我的双肩。瞬间我胸腔里烧起一团火焰,我抬头道:“陛下,请放开我,我自个来。”西日昌的指甲掐入我肌肤,“很好。”我知道他在羞辱我,在报复我,可是他不知道,我本来就有卑微、丑陋的一面。在他面前,我早已没羞没耻。千百个白日黑夜,我在他身边逐渐由少女变为妇人,数不胜数的亲密接触,只担心过他厌倦,只惟恐他怀抱别的女人。他误解了我,但我并不埋怨他。尽管他曾强迫我、引诱我、欺骗我,但最终还是我自个迷恋上他,清醒之极的堕落欲望的深渊。虽然他说的话未必作数,但我的都作数。他是我今生第一个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我跪在他的身下,取悦他的狰狞。女人的柔软包容不住男人的心肠,很快他双手按住我的后脑勺,狠绝的一推到底。那难受的一刻我却想笑,这才是我们彼此的真实。要,就是狠狠的要,要到底,要个干干净净,而给,就是全盘付出,不留一丝余地,任何余地都是致命的硬伤。天已经黑了,我仿佛进入了一条幽暗的街道,又仿佛踏上了一片漫溢情欲的丛林,无数只春情勃发的野兽麋集,它们眨着一双双绿莹莹的眸子。我穿行其中,很快被抓得体无完肤,颈上、肩膀、胸膛、腰际、腿脚跟着出现一块块淤青红紫,血留在体内,痛散播于空气。西日昌将我翻来覆去的折腾,我无声的承受着。他又咬了我,在我肩头留下一个又一个血坑。他加诸我身的痛,暴露了他的真实感受。他并非无情,而是不愿付出情感,更不愿被人轻易看到内心。他撕咬着我的身体,试图要撕开与我的联系,咬断我们之间的情意。我咬紧牙关,要承受他的情感承受他的一切,本来就极其艰难。那些过往的甜蜜都是虚幻的美好假象,那些温情脉脉都是别人的爱恋,最初我们的开始就夹杂着血腥残暴,再如何美化丑陋龌龊,始终都是丑陋龌龊。他肮脏我也不干净。但是,我真的好痛,痛到连幻想一下,麻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他不准我碰他,我就没有任何物件可抱。这个夜晚,我们谁都没有吃晚饭。这个夜晚过后,我在浔阳就再寻不到一件衣裳可穿。我只能待在**,缩在被子里。西日昌下令,我的房间周围不准任何人出现,他离开的时候,会在我身上下七重禁止。我身上的咬伤、淤青、掐痕,旧的未好又添新伤。其实即便他不下禁止,不拿走所有衣物,我也不会逃离他。天大地大,早无我立足之地。慕西雁悄然出现过一次,问我是否跟他走。我心知他若一走,盛京宫廷的慕西一族就难保全,而我还能忍受,无非是永被禁锢。倘我一走了之,我不知他会迁怒多少人,更不能设想他如何度日。慕西雁叹道:“大人最好告诉陛下你有了身孕。”我没有应声。如果我告诉西日昌的话,他也许不会再折磨我,但肯定会将我关到盛京的地宫里,那以后我就再无可能见到地面上的日光。我每日蜷在**,看的都是窗外的日光。温暖光亮的日光,是我这样罪孽的人最珍贵的向往。能活在阳光底下,谁愿意囚禁幽暗之中?我能见的日光将一日少于一日,这是我应有的惩罚,我不逃避,只想多看几日春日灿烂。往后我将活在地下,伴随我的魔王,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