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个夜晚,西日昌总在夜深人静时到来,而白日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钱蕙兮一入夜就精神起来。她喜欢极了神秘又充满期待的夜晚,依赖在他怀中,感受他温柔的抚触,倾听他柔情的话语。她既害羞而矜持,又向往着男女之间最亲密的接触。当西日昌的手揉捏着她身上最柔软的部分,她头一次感到原来她的身体是那般奇妙,一种异样又愉悦的兴奋自他的手荡漾到她全身。她贴在他身上,已无法自拔。蕙兮,这样真好,我只想永远和你这样相依相靠。他的话带着不可抗阻的力量,自她耳垂热起,烧尽她的神智。正当她沉醉在他怀中,他却又压抑着声道,倘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繁杂,二人只是简单的二人,没有外界的困惑没有世俗的纷扰,那该有多好?钱蕙兮的柔肠顿时绞了起来。他一定找过她父亲了,但显然情况很不乐观。在她的再三追问下,西日昌才答,钱尚书不肯见他。听到这话后钱蕙兮伤心无比,她的父亲连机会都不给他。西日昌安抚的摸着她的脸,想的却是,这真是个幼稚的女子。他若有心见钱尚书,钱尚书敢不见他?他无心求见钱尚书,只打发陈风去邀,又嘱咐陈风话的模糊不清,钱尚书自是不会应约,但他西日昌的确“试图”接触过钱蕙兮之父了。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钱蕙兮不由自主的也说出了无用丫鬟的口头禅。西日昌平静的问,蕙兮,你怕吗?她当即答,不怕。跟我在一起,你后悔吗?不。西日昌凝视她的眼道,好,那你敢不敢随我走。一走了之,先斩后奏。钱蕙兮倒吸一口气,却是坚定的说,我跟你走。她不想放弃到手的幸福,那只能放开家族。何况在钱蕙兮单纯的想法中,西日昌毕竟是昌王,她私奔于他,并不委屈她。日后等父亲气消了,应该也会接受西日昌。正如西日昌所言,她也只想二人在一起,只是简单的二人在一起,不受外界干扰。西日昌笑了笑,他的笑容一下子让她鬼迷心窍,消去了最后一丝担忧,她将成为眼前这个俊美男子的正妻,还有什么事比这更美妙?但是钱蕙兮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了整整十年之后,她才成为西日昌的正妻。那支上上签很准,老和尚说的更准,她孤独的坐在华美冷清的大杲帝后的宫殿里,别的什么都不能求,也没有求的余地。旁的妃嫔还能求父兄家族的温煦亲情,来弥补后宫漫漫长夜孤枕难眠的寂苦,而她只能乞求钱氏一族所有的亡魂能够原谅她。任何一门氏族出了一位帝后,都是光宗耀祖显赫门第的大事,可轮到她钱蕙兮身上,却惨到连流泪痛哭的力气都没有,恐怕连九泉之下的亡魂都不会可怜她。她追求世间最美好的姻缘,代价是除了美好的空壳,一无所有。钱蕙兮不觉着痛,红绳生生嵌了玉指,她慢慢的把绳子解开,换了个指头继续绕。一圈圈一道道的绕,仿佛这样做她就能将他的心再次绕住。钱蕙兮起初随西日昌私奔的日子,几乎是妙不可言的。她住进了昌华院,西日昌并没有急迫的拥有她。对西日昌来说,他要她很容易,但看在她一片痴心的份上,他给了她几日的缓和时间,让她适应由少女变为女人。西日昌也更喜欢细嚼慢咽的品尝猎物,而不是饕餮一口吞食。白天大多时候西日昌都在王府里陪着她,至于白氏不知被安排到哪个院落去了。西日昌只字不提他的侧妃,钱蕙兮也不感兴趣。只要对着西日昌,她就觉着时光飞逝,哪里还有心思管旁人闲事?晚间西日昌搂着她睡,她身上的衣裳一夜夜减少,很快就光洁雪白的躺在他怀里。他对她的身体赞不绝口,亲吻抚摩过她的每寸肌肤,偏生到最后一步,他就耐着性子箭在弦上而不发。钱蕙兮确实爱极了被他抚弄的滋味,痒痒的又心花怒放,仅是与西日昌腻在一起,她就觉着快活无比。她心底对将至的**懵懂又憧憬,身边的男子风华绝代,还未正式云雨潮浪,她已感到了云端漫步的美妙。西日昌最喜欢的是钱蕙兮的胸脯,从锁骨往下,无一处不妖艳丰美,至于她身体的其它部位,以西日昌挑剔的目光来看,虽然都不差,但少了点韵味,少了一种能与胸脯媲美的,勾魂夺魄的魅力。在没有遇见姝黎前,西日昌抚摩着他每一个女人的时候,都会想起他的第一个女人——被他亲手淹死,只有中人之姿的侍女。她的第一次笑令他难忘,而那种笑容堪称绝色。或许他追求的就是接近那种笑容的魅力不同凡响的神奇,可惜的是世间拥有神奇魅力的女子凤毛麟角。他的视线回到了钱蕙兮身上,美女对他来说本质上是一样的。然后他就在钱蕙兮惊呼一声痛之中,占有了她。钱蕙兮觉着痛,又痛并欣喜着。她终于是他的了,完完整整全部都属于了他。他在她身体里,真实的连起二人的命运。西日昌从始至终仔细的端详钱蕙兮的面容,见她勉力于痛楚中的笑容,他心底最坚硬的部分似被轻风拂了一下。虽然钱蕙兮不具备某种他期待的东西,甚至她还太天真,但至少她是位美丽的少女,奉献给了他最娇嫩的身体。就为这一副柔若无骨,他也该待她好些。最后他细腻的吻了她,也没忘记吻她最漂亮的胸脯。钱蕙兮疲累的沉睡后,西日昌离开了昌华院。他待她好,更要待自己好。看在她初承雨露经受不住折腾又一往情深的模样上,西日昌换了白氏继续释放当夜的欲望,而等待许久的白守真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