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敲门声,轻轻的。她沉默。那敲门声又响了几声,她还是沉默。“小麦……小麦……是我……你没事吧?我听见声音,出来看看你们……”她淡淡的应一声没事,然后,敲门声就停止了。易向西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声音慢慢沉寂下来。这一夜,月色漫天,他却怎么睡得着?推开走廊外面的窗户,花木扶苏,春意盎然,微风里到处飘来一阵一阵的花香。前几个夜晚虽然在医院里,可是,夜夜都有软玉温香,夜夜都是那么的**缠绵,真可谓把积压七八年的郁闷和雄性激素都彻底给释放出来了,神清气爽,春风得意。可是,这事儿就跟上瘾似的,一沾染了,而且那么和谐那么美好,就像饕餮,才吃了几顿大餐,忽然就被终止了,这滋味怎么受得了?明明佳人就在身边,却咫尺天涯。偏偏他又处于盛年,正是精力体力最旺盛的时候,又抱着新婚燕尔的情怀,真是恨不得夜夜笙歌,夜夜恩爱。但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长夜漫漫,却偏偏压根就靠不着一片衣角。这种折磨,真是太令人恐怖了。他躺下去,尽管昔日失眠的时候也很多,但是,从来不像这一夜,又是希望又是热烈又是激动又是期待……睡不着干脆起来走来走去。到了半夜,他这样的情绪就更加强烈,浑身如着火似的,难受得厉害。好不容易听到隔壁传来尖叫声,噩梦声,立即便跳起来,准备来个英雄救美博取好感什么的,可是,偏偏人家不领情。他再是厚着脸皮,又如何敢破门而入?何况,这可是小女儿的房间。他在门口徘徊了半晌,悻悻的,又回到自己房间。这一回去,更是难受,这间卧室是精心设计过的,不动声色地透露出新房的气息,原本也是他为自己量身定制的新婚喜房,满屋子只透露出一个字:欲!可笑的是,偏偏这么风格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豪华的大床之上,干瞪眼。这天下,有新郎官是这么难受的吗?简直是一场酷刑啊。乔小麦啊乔小麦,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乖乖就范?难不成出院后,这一辈子两个人就这么耗着?可不要以为我是柳下惠啊,这样下去,神仙也会发疯的。桌上还摆着那个崭新的匣子,匣子里还装着求婚的礼物,连家当都晒出来了,可是,这求婚还没有个下文。原本在医院里那几天觉得稳稳当当的事情,这一折腾,又开始惴惴不安:乔小麦如果一直不答应求婚怎么办?不是如果,他简直肯定,她在清醒和正常的时候,压根就不可能同意自己的求婚。这年头,真的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往往,你就算把生米煮成了爆米花,依旧无济于事。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至少,要让乔小麦心甘情愿睡到这个卧室开始!但如何开始?下药?打晕了拖进来?他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