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现在,一如破罐破摔,什么都不在乎了,既不需要戴着面具做人,也不需要那么多的谎言堆积,甚至压根不在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什么他能看上也罢,失去新鲜感也罢,三年五载之后已经不会爱了不会敷衍了……她压根就不在乎。!是不是因为如此,反倒让自己活得更加的自由自在?甚至于时隔多年,忽然觉得夫妻之间的亲密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从中得到的那种令人面红心跳的欢乐是不是一个女人也会被激发出那些沉睡已久的本能?女人是不是也会没有爱情只沉溺于本能的欢乐?那些欢乐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想一想原始人时代,可以说,人类的历史本质上就是一部两性的进化史,人类早期饥寒交迫茹毛饮血,也许,最早发现的快乐便来源于两性之间在某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一个男猿人和一个女猿人,在春天的阳光下忽然滚在一起他们于是发现,这是当时最没有成本,最简单的一件快乐游戏从此以后,人类便爱上了这种廉价游戏。也因此,亚当和夏娃宁愿被赶出天堂般的乐园,也要偷偷地尝一尝这样的滋味???乔小麦已经失去了抗争的力气,就连“离婚”二字也变得非常非常遥远。至于江衡,至于冰冰,谁去管他们呢?他们不都是这个易大人的事情吗?她伏在他的胸口,再一次睡熟过去。那时候,易向西正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慢慢地,察觉她趴着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胸口,是那条从上到下,拉得很深很深的旧日伤痕那里。时隔多年,这伤痕早已凝固成永不再复发的伤疤,可是,当她完全是无意识地趴在他的旧日伤痕上呼呼大睡时,他却不胜唏嘘。当年,怀着怎样的心情?自己在医院里,被这伤痕折磨得死去活来,而她,也躺在另一个医院里,失血过多,差点流产两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居然选择了互相杀伤对方只是,那时候他压根就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那么仇恨的两个人,却能彼此抽出彼此的血脉,重新塑造出一个崭新的人儿。这是大自然的造化还是上帝的造化?他不知道,只是情不自禁眼眶濡湿:幸好,小麦,幸好你当年千辛万苦保住了这个孩子,否则,我俩之间,也许永远永远不会有现在这样相依相偎的一天。这次,敲门声很清晰地响起,肆无忌惮的,砰砰砰的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胆敢这么来敲他们的门。“爸爸,麦姐……”“爸爸,麦姐……妈妈……都快十点钟啦……懒虫,你们俩是大懒虫……爸爸是大懒虫,妈妈是大懒虫……不许睡懒觉了,快起来陪我玩……”乔小麦惺忪地揉着眼睛,耳边有人热乎乎的说话:“懒虫,再不起床,就要被打上门了,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