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向西这一走,最少得七天以上,她真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应付过来这漫长的七天。这时候,李婶已经打了电话进来,脸上满是乌云,悻悻的:“老家居然没人知道那个老道士的下落了,大家都说不清楚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怎么了,据说已经有十年没人见过他了……”乔小麦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希望又迅速破灭了。“派个人去老家找他行不行?”“我看可行,我记得他当年是住在我们那里的一个道观里的。但那个道观年久失修。据说当地地方政府后来在另一个道观做了大规模的旅游修缮,把原道观里的所有道士都请去了,可是他没有去,久而久之,就失去了音讯……”乔小麦想了想,家中有几个跟随了易向西十几年的老佣人,最熟悉的是沉默寡言的司机老张。自从她和易向西结婚后,老张就成了她的专职司机。但是她平素很少动用司机,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开车出去,这些日子,老张几乎都是赋闲在家,平素就和园丁一起种种花花草草,修剪草坪什么的。这次忽然得到任务,他闻讯立即赶来,听完乔小麦的吩咐,马上答应了。乔小麦道一声“谢谢”,这个老好人摸了摸头发,很不好意思,“夫人,你可别这么说,我这多半年都是闲着白白领受这份高薪,一直不好意思的……”乔小麦由衷的:“张叔,这次你若是找到老道士,便是立一大功了。”她当即拿出一笔可观的现款:“这些是差旅费,张叔费心了,拜托一定要找到老道士,无论如何请他老人家走一趟。”老张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要不了多少钱。”“你一时三刻不一定找的到人,还得到处打点,住宿什么的。张叔,拿着吧。”老张这才拿了钱一刻也不停留的出发了。夜已经深了。所有前来探望的人都被乔小麦客客气气地请走了。李婶和张嫂执意要留下作陪她也完全拒绝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母女二人,还有随时侯在一边检测病情变化的看护。三位特护三班倒,她们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特护,很多人具备职业医师资格了,也是王医生特别安排的。留下来的看护,乔小麦听得大家都叫她苗苗。苗苗盯着仪器观察着生命曲线的变化,这一天,基本上没有什么新的变化。乔小麦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夜越来越深,她也越来越是困倦,逐渐地,连眼皮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仿佛回到了老家的房子里,门开着,屋子整整齐齐,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爸,我回来了……”一如少女时代,她穿着湖绿色的裙子,走路一阵清风似的,裙摆飘扬,无比的青春活力。她记得很清楚,那是父亲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在当时看来是非常昂贵的价格,一条裙子就耗费了父亲大半个月的工资。可是,父亲一眼看中了,非常喜欢,立即就给女儿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