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人心难测

“太子，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该死啊！”肖鼓开始疯狂地抽打自己的嘴巴，一边打，一边痛哭流涕地说。“兄弟，你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太子看到肖鼓这个样子，感觉到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要是早死些日子，就不会连累到太子，也不会害死我的母亲和妹妹！”肖鼓打累了，哭累了，后悔莫及地说。“奶娘她，她怎么了？”太子听到肖鼓说害死了母亲和妹妹，知道是奶娘出了事，急切地问。以前太子经常去看望他的奶娘，也就是肖鼓的母亲。可是自从娶到了太子妃，新婚夫妻恩爱，就没有去看她。真的是难以启齿，但是肖鼓还是把二皇子如何绑架了他的母亲和妹妹，要挟他为二皇子做事，否则就要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还有太子妃和他里应外合把龙袍塞到太子睡榻下，嫁祸太子谋反的事情都告诉了太子。“天哪！你竟然……真是人心难测啊！”太子原本虚弱的身体踉跄几步，一口鲜血从太子的口中喷出。太子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来，用哀伤的眼神看了肖鼓一眼，一头栽倒了。太子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吃着一个奶娘的奶长大的亲如手足的兄弟竟然是合谋陷害他的帮凶。本来知道了太子妃背叛自己的事情，太子的精神就接近于崩溃。现在知道了肖鼓也是陷害自己的人，才知道原来身边的一直信赖的人，竟然都是给二皇子办事的人。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瞬间太子感到头晕目眩，连日来的打击，震惊，他再也无法承受了，吐了一口鲜血之后就晕了过去。“太子，太子……”肖鼓看到太子因为过度伤心加上连日来的惊惧昏了过去，连声呼唤太子。不行，要想办法把他救过来，肖鼓把太子放下平躺，尽量让他舒服一些。决定下山去寻找大夫，可是当他来到山脚下，还没有进城，就看到三三两两的巡逻的士兵在查找太子的下落。不行，不能出去，自己被抓，太子正在昏迷，两个人都性命不保。怎么办？肖鼓突然看到了草丛中的一束鸡血藤。有了！他霍然想到这种草药有补血通气的功效，当初他的父亲活着的时候就是郎中，经常采草药回来熬制，因此肖鼓对草药的药性也略知一二。肖鼓为二皇子煎好了药，可是太子牙关紧闭，无法把药服下，肖鼓只好把药自己先含在嘴里，对着太子的嘴一口一口喂。太子昏迷了一天一夜，在次日黄昏掌灯的时候，终于醒来。但是太子一言不发失望地看着眼前的满脸惭愧的肖鼓。十月的寒秋，冰冷的山洞没有一点吃的喝的东西。太子又这样虚弱，不能这样等死啊。肖鼓决定下山去寻找些粮食和水。肖鼓趁着月色悄悄地来到山脚下，一点莹莹灯火显现在山坳里面。根据经验，那一定是麻油灯泛出的微弱的红光。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面，竟然还有人家？肖鼓奇怪地慢慢接近这个泛着微弱的灯光的人家。这户人家，三间简陋的茅草房，顺着山势而建，虽说是简陋，但是小院却收拾得很干净，整齐的篱笆院，一只大黄狗拴在院子内的一个鸡舍旁边。“家里有人吗？我是过路的，想找点水喝！”肖鼓对着小院里面喊了一声。大黄狗听到肖鼓的喊声开始汪汪汪对着肖鼓狂吠，一边用力争着拴住他的绳子。过了一会，肖鼓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老妪咳嗽了一声，慢腾腾地拄着棍子出来了。她看了看肖鼓，一句话没有说用手里的棍子示意他进去取水。“多谢婆婆，我是路过之人，在大山里面迷了路，饥渴难耐，又身无分，我还有一个兄弟，也是和我一起的，他得了重病，现在断水断粮已经两日。婆婆若能给些饭食或者生米也好，他日待我弟兄二人走出困境，一定不会忘记婆婆今日的大恩大德！”肖鼓拱手向婆婆讨饭。“哼！什么迷了路，你就说实话吧，你们一定和我一样的，是来这里躲难的！迷路的人哪有往深山里面跑的？！哎！这个世道，做了亏心事都是要遭报应的啊！”婆婆颤颤巍巍地说着，给肖鼓找来一个袋子，用一个破葫芦瓢舀了两碗小米，又在一个盛饭的泥盆里面拿出两个莜面锅贴子。肖鼓想说点什么，可是自己的确是做了亏心事，只好默默不语，等着婆婆给自己带米带粮。其实肖鼓不明白婆婆的话，她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她自己。肖鼓千恩万谢带上小米和水，刚要离开，那个婆婆又把肖鼓叫住，给了他一个可以熬粥的破锅，还有火石子。“谢谢婆婆，还是婆婆想得周到！”肖鼓深深给婆婆鞠了一躬。婆婆什么话没有说，拄着棍子蹒跚着回去了。肖鼓带上婆婆给的东西返回了山洞。因为天黑，山路崎岖，肖鼓的胳膊和腿上被枯枝野草划破了好多的口子。太子看到肖鼓胳膊上腿上的血口子，眉头皱了一下，欲言又止。肖鼓在附近拣来一些干透了的树枝、枯草，用火石子升上火，煮了半锅稀粥。“太子，喝些粥吧，修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又吐了血，身体怎么能吃得消呢。肖鼓不是人，肖鼓该死，但是现在我们要是死了，就永远没有人为我们报仇雪恨了，我要活下去，你要夺回你的太子之位，我也要报了杀害我母亲和妹妹的仇。还是喝点吧！”肖鼓端着粥劝心灰意冷的太子道。太子似乎对肖鼓还有气，抡起一只胳膊要把粥碗打翻，肖鼓迅速端着粥碗躲闪一旁。“这粮食可是来之不易，那个好心的婆婆自己的粮食似乎也不多了。”肖鼓一边躲闪着，一边对太子说。“怎么？哪里来的婆婆？在这个深山里面除了我们这两个逃命的还有别人吗？”太子听得肖鼓的话，奇怪地问肖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