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和闫龙的对话,让上官婉晴感到很困惑,怎么还提到了皇上呢?上官婉晴试探着问姥姥:“姥姥,刚刚你说的这个……”冯婆子擦擦眼泪,对上官婉晴说:“丫头,你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吗?”“嗯!”上官婉晴点点头。自从上官婉晴回娘家,宫中的事情无人来报,她一点不知道,太子和她刚刚见面就是在破庙中那样的情急之下,因此太子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宫里发生的事情,上官婉晴更不知肖鼓已经成了三皇子,姥姥絮絮叨叨的肖鼓的母亲琅琊贺青,如今已经入住永乐宫,被皇上封为怡妃。这一路上,太子在后面骑着马,跟着上官婉晴和冯阿娇的马车,唯恐再出现上午发生的事情。当然太子这半晌和上官婉晴在一起也已经耍累了,上官婉晴和姥姥在马车上说了这一路,太子只是听到她们在说话,嘀嘀咕咕,但是说的什么也无心听清楚,一路跟着马车无话。马车停在了上官睿成府门口,冯阿娇终于回到了她曾经的家!下了马车,上官婉晴搀扶着冯阿娇来到上官将军府门前,接应上官婉晴的护院早已跟着六鼠回到上官睿成府中,把发生的事情都转告给了上官睿成,虚惊一场的上官睿成早已经带着护院门跟着六鼠站在那里静候多时了。冯阿娇感慨万分地摸着府门前面的大石头狮子,又在早已褪了色的朱红变暗的大门上摸了又摸。那一双铜环依旧是金黄发亮,那是当初她曾经的家啊,当初她和耶律成亲的时候是朱红鲜亮的油漆大门,一双金黄色的铜环闪闪发光,尤其是在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阳光照耀在庄严的朱红大门上,显得格外气派。那时候,这个府是耶律将军府,她,冯阿娇,则是这个府中的骄傲的女主人!上官睿成看到冯阿娇的表现,知道这是一个女主人久别重逢,对自己的家的那种向往和依恋,笑着开口道:“岳母,请受女婿一拜!”琅琊贺青听到了上官睿成的跪拜,思绪从回忆中被拉了回来,连忙走上去搀扶着上官睿成:“女婿,快起来,快起来!我的女儿耶律兰心要是在的话,该有多好,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一起叫我娘!唉!我那可伶的女儿啊,怎么就摊上个那么邪乎的事情呢!”冯阿娇的一席话,招惹得上官睿成也泪流满面。自从被削官为民一来,上官睿成突然老了很多,双鬓悄悄地爬上了白发,加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让他操心,而且家仇未报,因此一直心情很低落,今日见到岳母,又听岳母提到了去世的妻子耶律兰心,不由得悲从心生,抱着冯阿娇痛哭流涕。众人不停解劝都无济于事,上官琴音跑过来,拉住冯婆子的袍子:“不哭了,不哭了,你就是我姥爷的娘,我小姨娘的姥姥对吗?”冯婆子看到了六岁的贤德公主,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耶律兰心小的时候的样子,惊奇地端详来,端详去,让后一把将贤德公主抱在怀里哭得更欢了。冯婆子鼻涕眼泪地哭了一阵子,贤德公主被冯阿娇弄得不知所措,一双大眼睛盯着冯婆子看了半响,又转头看看上官婉晴,开了口:“她怎么了,怎么抱着我哭啊!”上官婉晴走过来,弯腰对冯婆子说:“姥姥,不要伤心了,快看看你的重外孙女吧,她是我姐姐上官婉兮和太子生下的女儿,她原来在我们府中叫上官琴音,现在认祖归宗,是大辽的长公主贤德公主!贤德,快叫太姥姥!”冯阿娇一听上官婉晴说她是贤德公主,还要按照规矩,给贤德公主磕头,可是被上官婉晴拉住了:“姥姥,您那么大年岁了,她才六岁的孩子,知道些什么,就免了这个俗礼吧!”“那不行,君臣有别,君是君,臣是臣,大辽的长公主岂有不跪拜之礼,一家人也好,礼还是不能省的,不能乱了规矩!“冯阿娇说着,不顾上官婉晴的阻拦,还是毕恭毕敬给贤德公主施了礼。贤德公主听到上官婉晴和冯阿娇的对话,很好奇地问:“太姥姥说:君是君,臣是臣,意思是我是大辽的公主,我姓的爹的姓,我皇祖母告诉我,我现在叫做慕容琴音,我就算是君呢,是这个意思吗?”上官婉晴和众人都笑了,冯婆子也擦擦眼泪站起来说:“是啊,是啊!”“那么就是自己家里人,辈分大的见了我也要行礼对吗?”贤德公主又问。太子在一旁笑笑:“贤德,是这个礼,但是今日大家都累了,太姥姥也累了,咱们快回府说话吧!”“不行,我要问问清楚的,刚刚太姥姥给我行礼,他是姥爷的娘,姥爷是我娘的爹,是不是我姥爷见到我也要行礼的?”上官琴音又问。“从道理上讲是这样的,不过你问这些干啥?等你长大了就都清楚了!”太子看到贤德公主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有些不耐烦地说。“教我读书的先生说了,读书识字的目的就是知书达理,懂得做人的规矩,因此说这个礼很重要,一定要弄明白呢,来,姥爷,您也给我行个礼吧,这些人,除了我小姨娘,我爹,我爹是太子,比我大,我小姨娘是太子妃,也比我官大,除了她们俩,剩下的都要给我行礼对吧?”贤德公主在众人面前站得很庄重,对大家说。第一个跪下的是冯婆子,接下来身边的那些护院护卫什么的都呼啦啦跪下,齐声说:“贤德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这里面也包括慢慢悠悠跪下的上官睿成,也跟着小声说:“贤德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贤德公主故意看看上官睿成:“不行,姥爷,您跪慢了,大家都跪下了,您才慢悠悠地跪下,我太姥姥都比你快呢,刚刚我太姥姥都主动给我行礼了,可是她又跪一次,您重新来,大点声说!”太子一看贤德公主整治自己的姥爷,连忙阻止:“贤德,不要胡闹了,快让众人免礼平身吧!”“不行,爹,我这是在例行规矩,不能乱了,兴礼安邦,这个道理爹您懂吧?在礼面前,任何人都要遵守!”贤德公主坚持道。上官睿成一脸尴尬,忙重新跪下,对着贤德公主说:“臣拜见贤德公主,贤德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贤德公主明显满意了,大模大样对众人说:“免礼平身!以后见了本公主,该行礼的要行礼,该请安的要请安,不要看我年岁小就忽略了这些,我今年已经六岁了,什么都懂了,以后要是没有我的许可,对本公主呼来唤去的,不要怪本公主不客气,抽他马鞭子或者是罚跪都是有可能的,当然一天拜一次就好了,也不用总是麻烦,我爹是太子,我小姨娘现在是太子妃,你们众人见了依旧是不能少了礼数的,都起来忙自己的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