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靖琪换上的礼服不是露背的,走出去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异样。舒骺豞匫但米澜颇为得意,这个意外的发现,这么多人亲眼所见,足以让这个女人和苍溟的关系被人津津乐道好久了。苍溟发觉了靖琪换好衣服下来后有些闷闷不乐,以为是他特意送她的旗袍又被弄脏了,她心里不高兴,揽着她道,“旗袍弄脏了不要紧,我让谢安平明天联系旗袍店,让他们师傅上门再给你量身订做几套,你穿着好看,我也喜欢。别不高兴了,嗯?”靖琪笑得勉强,他越温柔体贴,越是与过去不堪的往事对比强烈。背上的疤痕就像烙印在了心上一样,不时感觉到痒和疼邃。开幕酒会来的宾客不少,实在有太多人需要应酬,苍溟被缠的脱不开身,送走最后的客人时已接近午夜了。米澜也留到最后才走,风情万种地冲苍溟和靖琪道,“两位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我们后会有期。”糯米团儿早就睡了,靖琪不想弄醒她,干脆就跟苍溟一起住在酒店的套房里竽。苍溟在浴室洗澡,她把宝宝放在babyroom的**,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或是心情郁郁的关系,竟然也困意缭绕,半躺在女儿身边,意识模糊地半沉入梦境。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可不想现在就把你扒/光!想从我苍溟的手里逃走,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也好少吃点苦头,我对女人可没有特别的优待!我只不过是要你们荣家的人痛苦煎熬罢了,这是你们欠我的!拒绝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琪琪,你逃不掉的!熟悉的声音和味道,仿佛囚笼一般罩住她,靖琪想喊,喉咙却像塞了棉花一样,怎么也喊不出声,张了张嘴,无助得快要窒息,像溺水的鱼。她听到有人叫她,好像是同样的声音,带着关切和温柔。她在温热的怀抱中醒来,冷汗涔涔,大口地喘着气。“琪琪,怎么了,做噩梦了?”苍溟俊朗的面孔近在咫尺,刚沐浴完的身体仍旧是清爽的薄荷海藻香气,和梦里的一模一样。靖琪在他墨黑色的双眸中看见两个小小的自己,恐惧惊慌。她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苍溟蹙眉,把她抱得更紧了,“到底做了什么梦,难过成这样?别怕,我在这里,梦都是假的,假的啊……”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拍哄着她,靖琪却愈发难过,因为她知道那不是假的,是真正发生过的情景,是他说过的话。苍溟打横抱起她回主卧室,怕她的抽泣吵醒了糯米团儿,到时两个一起哭,他可哄不过来啊!浴室连着主卧,浴缸旁边是弧形的玻璃墙,仿木质的百叶帘收起来,就可以与主卧的kingsize大床遥遥相望,很有情趣的设计。怀里的人儿终于止住了哭,苍溟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礼服裙。穿上身挺复杂的款式,他的手轻轻拉扯,就变成一团轻薄的布料离开了她的身体。“别……我不想……”苍溟微微叹气,“我知道,今天你累了,我没想欺负你。可总要洗澡吧,水都帮你放好了,我抱你进去好不好?”靖琪双臂遮住胸口作势要坐起来,“我自己来就好。”苍溟利落地撕掉了她胸前的胸贴,两团酥软的娇乳毫无遮蔽地蹦到眼前,“在我跟前还害什么羞,遮遮掩掩的,傻丫头!”“可是你已经洗过了……”“陪你,再洗一次也没关系。”他抱着她踏入圆形的浴缸,水面一漾,热腾腾的水扑出来一些,他让靖琪靠在他的胸口道,“这个浴缸空间很大的,容纳我们俩绰绰有余。”靖琪无力地依偎在他的胸口,闷闷不吭声。苍溟在水中撒了浴盐和精油,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有点陌生,却很让人放松。他的大手捧起水淋在靖琪身上,不轻不重地揉抚着她胸前的白软、平坦的小腹,一点一点帮她清洗。“舒服吗?”他的声音也像氤氲了湿气,朦胧性感,唇瓣轻啄着她圆润的肩头,慢慢沿着背部的曲线往下。他的唇带着火烫的温度,熨帖在那道鞭伤上,靖琪像被撕开了旧疮一样,疼痛的记忆瞬间回巢,猛地挺起身子,死死咬住下唇才不至于叫出声来。“怎么了?”苍溟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怔,手臂绕到她身前扣住胸口白软的小兔,将她紧绷的身子固定在怀里。“疼……”靖琪一开口,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就是翻搅着的难受。苍溟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将她转了个方向,侧身躺在他的怀里,看着她的眼睛道,“怎么会疼呢?哪里疼?是不是刚刚在酒会上撞伤了哪里?”靖琪摇头,“是背上的疤……”苍溟眉头蹙紧,手指不由抚摸上去,果然又见她露出痛苦的神情,刚刚放松的身体又紧张起来。这里怎么会疼呢?他们初见时就留下的鞭伤,过去那么多年,早就结痂脱落了,只剩下有些凹凸不平,肤色略淡的一条疤痕。他也不是第一回在亲密欢好时亲吻这里,往往带着很深的内疚和自责,她会**的觉得酥酥痒痒,却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喊疼,甚至落泪。“到底怎么了,琪琪?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说给我听。”靖琪深深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刚才去换礼服,很多人看到了我背上的疤,她们问我怎么来的,我……不知怎么回答。”苍溟的心猛然揪紧,摒住呼吸凝视着她。“然后……我刚才做了噩梦,梦见鞭子……还有你不让我走,说拒绝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你要找荣家报仇……”醒来他说梦都不是真的,可他们明明都知道,那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在他身边,她总是离回忆太近,离自由太远。苍溟半晌没有说话,与她身体曲线嵌合在一起的大手也不再游移,气氛一时安静得仿佛凝固了一般。“苍溟,我……我不是怪你,只是为什么忘不掉呢?我想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呢?苍溟像惊醒一般,偏过头看着她道,“不,这跟你无关,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他给了他们那么糟糕的过去,她就不会有这些痛苦的回忆。“琪琪,你……常常这样做噩梦吗?”靖琪摇了摇头,“不是,其实很少会这样的。”她跟他一样,连梦都很少有,就算梦见零星片段,也很快就忘了,毕竟谁会一直纠结自己做的梦呢!苍溟心疼,抚着她背上的疤,另一只手又摸索到她**之间,那里有个烟头烫伤的疤,很浅,但是在她白脂玉一样的皮肤上还是显得很显眼。“琪琪……”他低哑地喊她,“我带你回浦江一趟,好吗?”靖琪一愣,不晓得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这里。“为什么?”苍溟笑笑,“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念荣家的人了,想回去看爸爸妈妈?那里是你的家乡,糯米团儿都还没回去过,她快放暑假了,带她去看看也好。难道你不想让长辈们见见她吗?”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靖琪还是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莫非他只是想哄她开心吗?“苍溟,我没关系的,你不用这样特意陪我。南水的分公司刚刚成立,你应该很忙……”苍溟在她唇上轻啄,“分公司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如果什么都要我来亲历亲为,那我花大价钱请回的财务总监和职业经理人有什么用?运营的事我不管,年底看绩效我再做决策就行,所以你不必为我的公事担心。”“可是……”“琪琪,就当给你和我放个假,带着糯米团儿去省亲吧!她那么可爱,你的家人一定会喜欢她的!”最重要的是,看到她们母女都安然无恙,荣家人应该十分欣慰才对。靖琪的掌心贴在他的胸口,“好,苍溟,谢谢你!”“谢来谢去,水都快凉了,坐正身子,我帮你洗完。”他扶着她面对面地坐在他腰间,大半身子埋在水下,手指有意无意地抚着她背上的疤痕。虽然之前说好只是洗澡,什么都不做,但两人这样肌肤相亲地暧昧厮磨,又有温水缓冲,最后还是擦枪走火了。他的坚硬滑入她的身体,观音坐莲的姿态,他宠溺地搂抱着,积极地引导着她上上下下地动,直到她筋疲力尽,全数接受他火热的释放。苍溟抱她起身,擦干净她的身体,把她放入床内哄着她入睡。靖琪是真的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他守在旁边,怕她会再做噩梦。背上的疤痕狰狞依旧,过去他怎么没有发现这疤痕如此碍眼?他俯下/身去,在疤痕上吻了吻,肩膀右下方的胎记也爱怜地舔过。靖琪睡熟之后,他才拿着手机走到露台去给谢安平打电话。“……嗯,浦江市有最好的皮肤整形科,你帮我联系专家会诊。……对,女性,背上的鞭伤和胸口的小烫伤。另外帮我订三张从南水飞浦江的机票,下周,尽快安排!”******靖琪看着舷窗外飞机跑道周围的景色飞速倒退,超重感,抬升,飞行,远离地面,仍然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要飞回浦江那个她生她养她的大都市去了。糯米团儿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对什么都感到新奇,飞机起飞拉升的过程有些不舒服,她吓得瑟缩了一下,窝到妈妈怀里。“宝贝别怕,爸爸妈妈都在,陪着你的,没事啊!”靖琪拍哄着女儿,把空姐送来的水果拆开喂给她吃。苍溟递给她一本时尚杂志,“打发下时间吧,还有2个多钟头才到。”靖琪朝他感激地笑笑,糯米团儿适应了飞机的速度,又开始缠着苍溟问十万个为什么。苍溟拆了一包葡萄干,边说话边喂给糯米团儿吃,极有耐心,不让她去打扰靖琪。他知道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会踏上这次旅程,对于即将到来的久别重逢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直到糯米团儿累了靠在椅背上睡着,苍溟才握住靖琪的手道,“别紧张,有我在。”靖琪看他,“你说他们会原谅我吗?”苍溟心口发疼,“做错事的人不是你,不需要被原谅。”靖琪目光调向窗外的云层,“我们这样贸然跑过去,真的不要紧吗?”苍溟知道她又想逃避,“我们都在飞机上了,还有退路吗?放心吧,他们当你是至亲家人,既然是家人,哪有不谅解你的道理?南水这边的事你暂时不用担心,店里你不是已经安排好了?阿山回来了,我会派他帮你看着,还有你姐姐,好歹也是合伙人,有他们照看不会有问题的。”“霍少那边呢?他说过几天跟我们约见,我们这样走了,会不会耽误了?”“出发前我已经跟霍陵打过电话,大概的来龙去脉我已经跟他说了,他会先联络看看有没有熟悉的心脏外科专家和条件比较好的医院,最好是能把孩子转移到他指定的医院去治疗。费用不是问题,找到合适的资源,我会把钱转给高云珊。具体的情况等我们回来再谈,我会跟他保持联系的。”靖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太周到太体贴入微,她能想到、没想到的事都已经由他办妥了。想说声谢谢,又怕他嫌弃见外,只得侧过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对苍溟来说当然不够,他托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清晰的一吻。飞机降落在浦江市,黑色的suv早在机场外守候。空气仿佛都是熟悉的,靖琪坐进车子里,怀中搂着女儿,心境却跟少女时期完全不同了。车子停在凯悦酒店门口,靖琪略微有些疑惑,这里无论离荣家大宅还是荣氏企业总部都有一段距离,苍溟怎么会安排他们住在这里?豪华行政套房,整个房间都可以俯瞰江景,远远有汽笛声传来,是跟临海的南水市不一样的风景。“哇,妈妈,这就是你的家乡啊?好漂亮呢!”糯米团儿趴在落地玻璃上往下看,江面上的船只看起来好小,江对面的城区楼房好高,奇形怪状的,但很漂亮呢!靖琪的心跳依旧快得离谱,浦江向来日新月异,几年没有回来,真是熟悉又陌生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要早些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苍溟的怀抱永远是最及时的,发觉了她的惶恐,几乎是整夜都抱着她。第二天早晨他们起的很早,苍溟把糯米团儿委托给谢安平和临时请来的一位高级保姆,“糯米团儿不是想坐船吗?让谢叔叔和阿姨带你去坐好不好?”“那爸爸妈妈呢?”她不是非要粘着他们啦,只是有点好奇他们要去哪里二人世界。“爸爸要陪妈妈去一个地方,晚点来接宝宝,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连靖琪也不知道苍溟要带她去哪里,直到他们停在医院门口。“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谁生病了吗?”苍溟摇头,牵起她的手,“没有谁生病,只是约好了专家,帮你把背上和胸口的疤痕去掉。”靖琪闻言,身上的毛孔都像一下子缩紧了。“什……什么?”“别害怕,只是很小很小的手术,不会疼的。”听到手术两个字,靖琪更是觉得头皮都一阵一阵发麻。“不要了,苍溟,我不想做。”她是介意背上那个狰狞的疤痕没错,但也没有夸张到非要把它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她很怕疼,手术再怎么小,也还是难免会让她感觉到疼的吧!苍溟轻拥着她,两人站在一棵茂盛的栀子树下,花开灼灼,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热恋的情侣。“琪琪,你明明知道我这次带你到浦江来,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我们的开端很糟糕,但是都已经过去了,谁都无力改变。我想跟你在一起生活一辈子,除了得到你家人的谅解,也要让你慢慢忘了那些不开心的过去。伤口留在那里,只会不断地提醒你那些伤害和错待。况且你是女孩子,身上留了疤,总是很大的缺憾,抹掉之后你可以穿漂亮的衣服裙子,不会再被人质疑和嘲讽。我做过的事,我不会忘,今后还有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你。我们都努力一点,你就不会再想起过去那些事了。”靖琪泫然欲泣,“苍溟……”“傻瓜,别哭,我带你来就是不希望再看到你哭了。你也想我们今后都快快乐乐地生活对不对?而且你也不想孩子以后看到你身上的疤痕而好奇地跑来问我们吧?”靖琪点头,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苍溟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所以不要害怕,就当是为我和宝宝努力一次,我会一直陪着你。这里的皮肤整形科是最好的,已经约好了信得过的专家,不会再留下疤痕了。”他想还给靖琪一个完整的人生,还给荣家一个完整的女儿。毕竟当初是他用了强取豪夺的手段,生生把她从锦衣玉食的生活中剥离夺走的。其实靖琪后来的所有选择都可谓是没有选择,全是受他所迫,她不需要谁的谅解。需要谅解的人是他。手术做的很成功,也确实不算很疼。靖琪勇敢地撑了下来,医生说休息几天,就看不出痕迹了,时间越久,越看不出异样。“会不会更丑了?真的没有疤痕吗?”靖琪还是担忧。苍溟安慰她,“放心吧,医生都说没事就没事。现在已经没有那样凹凸不平的样子了。只不过……”“只不过什么?”“琪琪你右侧肩膀靠下的位置有块树叶形状的胎记,你自个儿知道吗?”靖琪摇头,那地方她平时瞧不见,自然不可能知道。也许小时候妈妈给她洗澡的时候提到过,她也没什么印象了。“有什么不妥吗?”苍溟微微蹙眉,“没什么,就是激光手术把那块胎记也磨掉了。”也许是他想太多,总觉得这是个疏忽。靖琪身世不明,身上的所有印记都应该保留下来,万一要跟血亲相认,也好有个凭证。不过转念想想,如今dna技术成熟发达,如果真有机会与血亲相认,直接做dna鉴定就行了。难得抹掉了不开心的痕迹,还是不要再提醒她,又给她别的烦恼吧!*****************突然之间万字更,算不算是惊喜咧~还有一更,稍晚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