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不是做国君的材料。舒残颚疈上台比武也不过是丢人现眼而已,索性就弃权了。”冷漠闻的神情很轻松,很愉快,好像刚刚放下了一个很重的包裹,“以我的能力,最多不过是成为一名药师。这场比赛,不论最后是谁胜出,我都会尽心辅佐新任的王。”冷漠闻的话使蝶舞想到了前世的师父说过的,什么执念,顿悟之类的言语。听到这些词语时,她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听得云里雾里。现在,却突然好像有些明白了。“五殿下这样决定,不会觉得遗憾吗?”一旁的云涛插了话。冷漠闻摇了摇头:“上次宴会之后,我突然明白。权利虽然诱人,对我来说却并不重要。对我来说,能够逍遥自在地当一个药师,比做一国之君要合适得多。云涛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坐吧。云家只来了我们父女两个。位子富余得很。”“多谢云伯父。”冷漠闻行了个礼,坐了下来。“既然位子富余得很,也就不在乎再多加我一个了,是不是?”不用看,蝶舞就知道,说和话的人是百里飞烟。但,百里飞云沉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飞烟,莫要胡闹。”白袍,银带,玉簪……不论何时,不论何地,百里飞云给人的感觉都是高贵无暇,一尘不染的。他淡淡朝蝶舞浅笑致歉,然后就转身向巽飞的席位走去。百里飞烟吐了吐舌头,乖乖跟在他身后。“那支玉簪,就是神器御风刀?”云涛的眼睛望着百里飞云头上的那根玉簪,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半月前,百里飞云在王宫中,手持御风,以一招吓退葬魂的事情,坎梁城中已是无人不知。他身为丞相当然也听说了。“是。”蝶舞只回答了一个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耳边还带着百里飞云送的那一只耳坠儿,心里在想着,该做些什么来报答百里飞云的赠诀之恩。对面的看台上又是一阵**,是凌天痕到了。他带的随从不多,跟在身边的只有灵音和灵奇。黑色的长袍,衬得上面银线绣出的花纹璀璨夺目;宽大的袍袖挥洒出难以言喻的洒脱;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洋溢着魅惑的气息。森丘的使者到了水韵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圣水神殿,从未出来。这更增加了森丘使者的神秘性。每个人都很好奇,想借此机会,一睹森丘圣者的真面目。但人们却只有失望了。这位森丘的圣者竟然如此爱惜自己的容貌,竟然将容颜隐藏在面具之下,不肯轻易示人。教军场中,看过凌天痕真面目的人,除了他的贴身侍从,就只有蝶舞了。半月前一别之后,她忙于闭门修炼,没有再见过凌天痕。然而,再次看到他时,他那色绝六界的容貌,温柔中带着三分邪气的笑容,就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不由得一阵心悸,下意识的摸向了颈中的无痕吊坠,脸也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