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兴走后,黑衣人便将木笼中的两名手下从笼子的缝隙中拖了出来。舒残颚疈为防止蝶舞趁机逃跑,他们一直用木刺指住了冷漠闻作为威胁。蝶舞却一点要逃走的意思都没有。她本就不想跟这两个人关在一个木笼里,于是就稳稳坐在木笼里看着他们将人拖了出去。指挥着手下拉来了一辆大车,黑衣人将木笼连带里面的蝶舞和冷漠闻抬上了车子。用帘幕一围,从外面看出,就如一辆普通的大车没什么区别。“抱歉,我最后还是拖累你了。”直到笼子被帘幕照上,冷漠闻才一脸歉意,开口对蝶舞说话。“到了这时,你还这么说,不觉得太见外了吗?”蝶舞淡淡一笑,眸光流转,“你忍着点儿,我先帮你把短剑拔出来。若是疼,就叫出声来。别强忍着,咬坏了牙齿。”扫了一眼冷漠闻肩头插着的短剑,蝶舞就看出,这短剑的外缘并不平滑,剑刃上带着一圈倒刺。蝶舞没有用过类似的武器,却见别的雇佣兵使用过。这种匕首刺入人的身体微微旋转后,就很难拔出。因为拔出时,剑刃上的倒刺必定会将伤口附近的皮肉划得皮开肉绽。“呵,再疼,我也不能在这些小人面前示弱。”冷漠闻脸上出现了一丝傲气,“你拔吧。”说着,他便将衣袖咬在了嘴里。蝶舞没再多说,伸手稳稳抓住了短剑的剑柄,猛地一用力,以最快的速度将短剑拔了出来。一道血线迸溅,冷漠闻的身子猛的一震,狠狠咬着衣袖,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短剑拔出后,他的身子因疼痛而不住颤抖,却勉强展颜朝蝶舞笑了笑。蝶舞心里叹了口气,伸手结印,展开一圈淡蓝色的法图帮冷漠闻疗伤。心中却暗暗思量,觉得冷漠闻实在不应该生为男儿身。如此外柔内刚的性子,若是生做女儿身,就算武力偏低,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惜,他却偏偏生做了男儿,还生在了强手如林的冷氏家族。所以,才会被别人叫做废柴。随着蝶舞指尖光晕流转,冷漠闻的伤口在光晕中慢慢愈合。收起法阵后,蝶舞伸手搭了一下冷漠闻的脉搏,立时感觉出他的脉象发虚,快而无力,不禁皱眉:“五殿下,你后心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是不是?”“现在水韵的君王是子空。我已不是什么五殿下,叫我漠闻就好了。我后心的伤口已经愈合,气血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怪我身子太弱,养了半个多月,还没有痊愈。还因此拖累了云姑娘……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了。就算性命不要,我也一定会保护你周全。”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如何能保护别人?这个少年实在有些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然而,这份自不量力的勇气岂不是更为难得?看着冷漠闻眼中的志诚,蝶舞心中有一丝感动,也有一丝无奈,压低声音说道:“漠闻,你放心,他们伤不了我。我若想走,他们是拦不住我的。我之所以跟他们走,只是为了查清他们幕后的主使人,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