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他在她面前受伤了!看着冷漠闻腿上那根触目惊心的木锥,蝶舞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怒火。舒残颚疈自从为父母报仇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愤怒了。这愤怒是对那黑袍长老的愤怒,也是对她自己的愤怒。她曾对自己发誓,要保护这个少年周全,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眼睁睁看他为自己受伤。缓缓站起身,蝶舞伸出双手六指结印。一道淡绿色的符文从她指尖盘旋转出,向木笼飞去。淡绿色光华朦胧处,那些藤条随即弯曲缩卷,退回到地面之下。连刺入冷漠闻腿部的那根木锥也“噗”一声,变成细丝,没入土地。接着,蝶舞转身走向了石屋的大门。她走得不快,但每踏出一步,门外的黑袍长老心中都是一颤。他的声音也同他的心一样颤抖:“快去禀报主上!凌天痕,凌天痕这个叛徒……竟然将木系法术传给了这个……”黑袍长老的话没有说完,人已经跟着门一起飞了出去。原本,他是站在门后的。但蝶舞在门上一推,整扇门就平平飞了出去,连门后的黑袍长老也被一起拍飞了出去。蝶舞冷冷看着面前众人,身畔气刀旋舞。周围的墙壁被她的身上的无形气刀切割,划出道道裂痕。风刃之锐,当真是势如破竹。法力激荡之下,她束发的银环早已掉落。满头的乌丝在风中飘舞,给她增添了一分魔媚之美。而她身上的衣襟随风飘荡,又使她的身影在风中飘逸若仙。看着蝶舞冷漠的眼神,黑袍老者的那群手下忍不住打起寒颤。有几个连逃跑都忘记了,一下尿湿了裤子瘫软在地。他们眼睛直勾勾看着蝶舞,好像遇到梦魇一般,不敢直视,却又不由他们移开眼睛。一刻的情景,永远凝刻在他们眼里,也永远凝刻在了他们心里。因为,下一刻他们的头颅已经被风刃割下,干脆利落地离开了他们的躯体。“御风术!”黑袍长老费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石门,胸口气血翻涌,呕出一口鲜血。骇然看着眼前鲜血迸飞的情景,喊了一句话,他便张大了嘴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少女,力量居然如此之强。鲜血在风中飞溅,血箭随风摆舞,画出一道道凄凉绝美的血弧。每一道血弧,都在诉说一个生命的终结。每一片血花,都在绽放着生命最后的光彩。只是,蝶舞的衣襟上,依然滴血未沾。她的神情冷漠而高傲,以剑指御风刃的动作轻盈优雅。看着蝶舞的身姿,黑袍长老第一次发现,杀人有时居然是一件很美的事情。顷刻之间,屋里只剩下了三个活人:蝶舞,冷漠闻和黑袍长老。已经石化了的黑袍长老这才醒悟到,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了。意识到这一点,他连忙伸手结印。随着淡绿色的法图旋转,地上几十条藤蔓伸展而出,在他面前织成了一道防护墙。蝶舞嘴角一扬,勾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右手剑指一扫,将面前的藤蔓拦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