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见凌天痕竟然真的要挖出自己的心脏,蝶舞惊呼一声,扑上去抓住了凌天痕的手。舒残颚疈然而,凌天痕这一爪抓得十分决绝,五指指端都已有鲜血缓缓渗出。触目惊心的血红,刺痛着蝶舞的眼睛,让她娇弱的声音也不禁有些发抖:“你总是戏弄我,拿我开心。人家跟你开一次玩笑,你便故意当真,反过来惹我伤心难过,是不是?”“唉!我苦苦追寻了你千年,才找到你。怎么舍得惹你难过?你不是不知,你说的话,我向来当真。你要看我的心,我便挖给你看……何况,你为我受苦千年,我不知你是否还恨我。”凌天痕全不在乎自己胸口的伤势。只是抚弄着蝶舞的秀发,凝望着她的眼睛,目光似是比之前更加温柔。“当初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又怎会恨你?我是会在这些事情上反悔的人?”蝶舞的眼睛紧紧盯在凌天痕胸膛的伤口,沉默半晌,终于伸手结印,准备施展雨露甘霖为他治疗。凌天痕一把抓住蝶舞的手,道:“你这身子因为过度耗损元神,已经虚弱到无法服用药物的地步。不可再法术了。”“你要拦着我?”蝶舞抬眼凝视凌天痕的眼睛,丝毫不愿退让。与蝶舞的目光对视了片刻,凌天痕只得松口手,叹了口气道:“罢了。你知道,我总是扭不过你。”五指间法图飞旋,光晕流转,凌天痕胸口的五个血洞随之慢慢愈合。蝶舞用尽了刚刚恢复的所有真气,愈发疲惫,趴在凌天痕胸膛上,似连动一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累了便休息吧。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嗯,我知道……只是,有好多话,想跟你说。等下次吧。记得……好好对我。”最后几个字说完,蝶舞便合上眼睛,沉沉睡去。伸手抚摸着蝶舞鬓边的蝴蝶钗,凌天痕的目光也变得愈发深邃,柔声道:“蝶儿,好梦……”蝶舞是被若狐压醒的。幻妖剑临时的这一天,正是月圆之夜。所以,若狐从前一日就不见了踪影,她也并不觉得担心。不仅没有担心,反而有些庆幸。这一日里,天痕与自己太过紧密。若是让若狐看到了,说不定会觉得伤心。翻身抱起若狐,蝶舞数了数它身后的尾巴,果然又多了一条。笑着抚摸它的头道:“还有三个月吧?若狐加油!”似是听懂了蝶舞的话,若狐摆着尾巴不停在蝶舞怀里撒欢。经过一夜的休息,蝶舞身上的力气稍稍恢复了一些。环视四周,不见天痕的踪影,反而在床头发现了几滴血迹。她心头一惊,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心中立刻觉得不安:难道,天痕出事了?“醒了?正好,喝些粥吧。”凌天痕用托盘端着一大腕粥和两只碗走进屋。看到凌天痕平安无事,蝶舞才放下心。若狐反而对凌天痕有所避讳。见他走进屋子,便从蝶舞的怀里挣脱出来,钻到了一旁的被子里。“一清早便看到一片春光旖旎。我的艳福还真是不浅。”进屋抬眼望了一眼,凌天痕便回身掩上了房门。蝶舞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实在单薄得跟一丝不挂没有什么区别。方才抱着若狐还好,这时果然是一片春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