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归程,冷子兴和冷漠闻的情绪比前一日要好得多。舒残颚疈偶尔也会说笑两句。一向性子活泼爽朗的冷子兴,却总是闷在**,翘着二郎腿儿,呆呆望着车顶发呆。比起冷子兴来,冷漠闻的情绪反而稳定平和得多。第二日,太阳西斜之时,大车飞驰出了巽飞地界。黄昏时分,到达了兴城。故地重游,两样心境。之前到兴城时,听秦妈讲述往事,之后又与冷漠闻一起背圣花神殿的长老所擒,中了催情丹……往事种种,虽只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却如已过去了三年。环顾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蝶舞不禁暗自感慨人世变幻无常。“师妹,明日清晨,我们便要立即起程。你能不能陪我去爹爹坟上祭拜一下?”在客栈里安顿下来,用过晚饭之后,冷子兴来到了蝶舞房中。“嗯,好。”蝶舞应了一声,与冷子兴一起出了客栈。刻着“秦公世博之墓”的墓碑仍静静伫立在那里。墓碑前,摆着些瓜果祭品。香炉里,飘着淡淡的残烟。“爹爹,子兴来看你了。”冷子兴撩衣襟,跪倒在墓碑前。只说了八个字,叩了三个头,便垂头不语。站在冷子兴背后,看着他那孤单寂寞的身影,蝶舞恍然觉得,师兄似在落泪。但她知道,他一定没有落泪。冷子兴每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并不是因为他不将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因为,他足够坚强。尤其是在从妖界回来之后,他做事便稳重。“师妹,我叫你陪我到这里。一来,是为了祭拜爹爹。二来,是有话想要跟你说。”冷子兴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转身走到蝶舞身边。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蝶舞觉得师兄所要说的话似乎是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不知为什么,看着冷子兴严肃认真的神情,她竟然觉得有些紧张。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师兄,你说……”冷子兴用那双幽蓝色的眸子望着蝶舞,坚定地道:“师妹,我喜欢你。”听到冷子兴突然向自己表白,蝶舞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一直以来,她都怕冷子兴说出这句话,因为她已心有所属,根本无力去回应冷子兴的这份感情。没有想到,师兄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以这种认真的态度,说出了这句话。“你若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要开口,先听我说。”更出乎意料的是,冷子兴居然不没有要蝶舞答复,“其实,在坎梁城外,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只是,我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迟钝得很。直到被抓到妖界,才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我也明白,你对我虽然很好,却只有同门之意,并不男女之情。我也看得出,你心中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是凌天痕。”蝶舞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她无法否认。她心底里刻着的那个名字,确实是凌天痕。而凌天痕也未她在心口刻上了魂魄引。就算背弃所有人,她也不会背弃凌天痕。